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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儿,恨夫君吗?”岳正抱着她,在她的耳边小声地问道。

她拨弄着他的发丝,玩味地说道:“最初的时候,有那么一丝丝的恨意,后来便也就释然了,你终究是我的夫君,和他人是不同的。”

“最初的时候?”岳正有些疑惑地询问道。

“就是我刚刚来你的府邸的时候,记得人家坐在那马车上,你就直接掀开帘子来看人家,那眼神都要把人家给吃了!”姚贞撒娇一般地说道,让岳正笑着又将她揽紧了几分。

南国四季皆是夏日,外边都是些燥意,但因为姚贞修的是冰法,而且也入了圣境,这圣境的气息不由得影响了周遭的环境,让房间中变得冰冰凉凉的。

“前些日子,我对瑄云宽容些,你不怨我?”岳正继续问道。

姚贞摇了摇头,岳正看着她鬓发中插着一柄冰蓝色的玉簪,好奇地将它拔了出来,姚贞看着他莫名的动作,也是问道:“怎么了,这只是一般的冰玉簪子而已!”

“若是有机会上京,我帮你采买些更好的!”岳正笑着说道,听得岳正的话,姚贞也是心中一甜,舒展双臂抱住了岳正的脖颈。

“夫君不用如此破费,若是有一朝能得了这天下,何愁没有这些东西呢?”姚贞言语之中,有些若有所指。

抚了抚她的长发,岳正看着她的眼睛,和她四目相对地问道:“你能看出我的想法?什么时候发现的?”

“呵呵,夫君做的有些明显了!”姚贞向着他抛了个媚眼说道。

“怎么说?”岳正有些好奇地问道。

“就是对叶家妹妹的情形了,那等绝色迟迟不收纳,难道是不想做?”她心有顾忌地看了看四周,柔夷向着房间一挥,冰蓝色的气罩生成直接隔绝了内外。

“难道是不想做皇晋的忠臣了吗?”姚贞继续说着,此言一出倒是提醒了岳正,他终于知道哪里出了问题,若是有人将此事捅到叶谦面前,估计又是个麻烦!

“夫人说的是极!”岳正赞叹地说道,想着叶慧仪的灵秀,他心头又是一片火热,姚贞看着他的眼眸往别处瞟,知道怕是在想叶慧仪了。

冷眼狠狠朝他瞪了一下,双臂揽着他的胸膛,像是痴缠地撒娇道:“跟我在一起,我不准你想别的女人!”

岳正终于是回过神来,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他也是犯了男人的通病,碗里的还没吃完,就惦记起了锅里的。

“至于何瑄云,她,我的心绪很是复杂,原本报复她时,有种报仇雪恨的快感,但做完这一切之后,我又无比的空虚,我时常在想,她连我娘一面都没见过,我又何必怨她!”

听到姚贞的话,岳正心疼地抚了抚姚贞的青丝,他笑着安慰道:“不如我们什么时候去北地,看看你娘的坟茔,现在你也是圣境,正好可以去姚家......”

听得岳正的主意,她倒是心中一动,这个主意真是说到她的心坎里了,她终于是展颜一笑道:“夫君这个主意真坏,不过贞儿喜欢!”

抚了抚她的手心,只觉得是冰冰凉凉的,岳正轻笑着抓起她的脚掌,也是映得手心一片冰凉。

“这《冰霜寒极心经》是适合你,但委实太寒,身上却没了几分人气。”岳正有些遗憾地说道。

听了岳正的话,姚贞一把抓起他的手掌,放在了自己心口的位置,冲他翻了个白眼道:“你个没良心的,这功法还不是你传给我的,现在倒是嫌弃人家来了!”

“摸摸这儿,心坎里可全都是你呢!怎么热不热?”姚贞娇声询问道,岳正只觉得温香软玉,比之手心、脚心的温度要高出不少。

“嘻嘻,夫人莫要恼,不过是些床笫之言。”岳正嬉皮笑脸地说道。

她用白皙的皓腕拖住了自己的螓首,和岳正对视着,那清冷的眸子中像是藏着万种风情,她柔声说道:“你呀,就会用这些浑话来糟践咱们女儿家!”

抚了抚她的腰肢,嗅着她发丝中的梅香,把玩着她柔若无骨的小手,她动了动脑袋,发梢掠过岳正的鼻尖,直让他有些发痒。

两人虽是修为高绝的修士,此刻就如同寻常的夫妻般在聊着天,岳正也感觉自己将入圣境,压力也是少了不少。

摩挲着她光滑的玉肩,看着她弯弯的锁骨,岳正不由得有些痴迷,姚贞是他所有女人中最美的几人之一,尤其到了圣境之后,这份清冷也算是他所有女人中的独一份。

“你说这万象真君为什么要那么多不相干的女人陪葬呢?”姚贞回想着墓中的一幕,心中还有些疑惑。

岳正心中轻叹一声,缓缓说道:“不过是制度使然罢了,这奴隶般的制度存在着,便有源源不断的陪葬之人。”

“就说当今圣上,想来也少不了殉葬之人,墓中你也听了,皇晋国力日渐衰弱,但这皇陵的规制可是不小!”岳正抱着姚贞香喷喷的娇躯,冲着她调笑道。

姚贞眨巴着眼睛,有些慵懒地舒了口气,轻声说道:“我听说上古有一段时间,大概是玉皇前后,整个大陆根本没有所谓王朝,只有宗门。”

“听说玉皇所在的道宗威压天下,为当世第一大宗,因而玉皇才被推举为天下共主,一举从道境踏入帝境。”姚贞继续说着,岳正与她十指相扣,听得也是极为认真。

“也就是说成为大陆名义上的主人,然后便有可能由圣入道吗?”岳正细细思索着,却见姚贞摇了摇头。

她凑到岳正耳边说道:“炎国不就是统一了大陆嘛,这炎国之主据传还是开创了兵道之人,不也是陨落了?”

姚贞突然想起了什么,她蹙起眉头好像又想不起什么了,岳正看着她紧锁着眉头问道:“怎么了?可是夫君弄疼你了?”

“不是,对了夫君这炎君叫什么名字,你可知道?”姚贞突然问出这样一个奇怪的问题,也是把岳正难住了。

他直勾勾地盯着姚贞,脑海里开始回忆他看过的那些典籍,终于是想到了什么,便开口回答道:“我所看过的那些典籍里,都没说他的名字。”

“不过有本书中提到,是姓任还是姓何?”岳正也是模棱两可地回答道。

姚贞终于是想起来了,她连忙跟岳正讲述起来:“我好像听过,说是这何非是炎君的后人,说是家中藏有炎君的兵书。”

“若是真的,那可是最为初始的兵道,是了,我记得瑄云跟我说过,何非让她去什么老宅。”岳正听了此话,也是将之前何瑄云的话联系起来,难道真的有兵道的传承?

“是了,兵道传承,我差点忘了这两样东西!”岳正嘴角闪过一丝邪笑,他手向着桌上一挥,鹿油灯直接亮起,他径直下了卧榻在桌边站定。

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两样东西,放在了桌上细看着,姚贞见他如此激动,倒也有些好奇,连忙披了件纱衣,也走到了他的身侧。

“呀,这是什么,好生熟悉啊!”姚贞有些惊讶地问道。

此刻摆在桌上的是两块玉板,一块是青绿色的,一块是墨色的,岳正笑着回答道:“宪宗皇帝的桌子,你还记得不?就是桌上的两样东西。”

“是啊,夫君你的手速是真快,我记得刚刚瞟过去,什么东西就好像没了。”姚贞嘟了嘟嘴,只觉得这个夫君真是鸡贼无比。

“那几个人还在看着宪宗皇帝的鞋子,哪里会注意到桌上的东西啊!”岳正脸上的得意一闪而过,他把玉板靠近了油灯细细看了过去。

能被郑重其事地放在宪宗桌上的,必然是极为贵重之物,可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但见青绿色的石板上,阴刻着这样一行小字“梁国舆图”,岳正瞬间失了兴趣,原来只是一份地图而已!都万年过去了,过往的地图还有什么用。

看着岳正脸上闪过一丝遗憾,姚贞好奇地问道:“夫君,这是个什么东西?上古神文我倒是认不清呢!”

“梁国舆图而已,于礼法上,确实对宪宗极为重要。”岳正毫不在意地将青绿石板递给了姚贞,心下已经默认这东西没多大价值了。

姚贞倒也没有嫌弃,将青绿玉石板接过放在了自己的额头上,似乎是在读取其中的资料信息。

岳正笑着摇了摇头,他继续看着手上墨色的玉石板,摩挲着上面阴刻的神文,瞬间是来了精神,只见上面刻着四个小字“霍玉兵法”!

“一将功成万骨枯,呵呵,不知道里面记录了什么?”岳正喃呢着,想到自己也将走兵道这一途,也是将墨色玉石板贴到了自己的额头。

“臣玉言,兵法在于奇正,奇者,以弱胜强,以少胜多尔,正者,以多压人,以势压人尔,吾之兵法以此分之,一为奇篇,一为正篇。”

“若为战,则必要言胜,神朝不败,当永胜之,永胜之道,在于戒骄,骄慢狂傲之心,生始败端。”

“奇篇当有奇法,其一者,为一骑当千术也,其二者,为困兽之号,可以反杀之,其三者,为少兵之策,乱袭之法......”

“正篇为当世诸般显法,存对战、对阵、攻城、压阵、破阵等等,望陛下收其之法,存于皇宫,传我梁国后人......”

岳正一般沉浸识海细看着,旁边的传功鼎也在转动,似乎在将这法门收录,这也算是新的功法了,炎君在金宇帝之后,传功鼎中自然没有收录兵道法门。、

半个时辰之后,岳正才幽幽转醒,而刚刚手中拿的墨色玉板瞬间化成了飞烟,旁边的姚贞有些羡艳道:“夫君怕是又拿到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了吧!”

“不过是那霍玉的兵法而已!”岳正笑着说道,虽然他话中加了个而已,但霍玉这西梁战神的名号岂是白叫的,他编撰的东西可比武经阁的大路货要强上太多了。

姚贞也是指了指她面前的粉末,笑着说道:“夫君可知我在这西梁舆图中发现了什么?”

“什么东西?难不成是藏宝图?”岳正开玩笑地说道,不想他说完这话,姚贞有些惊愕地看着他问道:“夫君怎么知道的?”

岳正也是张大了嘴巴,也是吃惊不已地说道:“真有藏宝图啊?”

姚贞听了他的问话,也是连连点起头来,她说道:“这些藏宝点都是宪宗后期建立的,我怀疑是万象真君怕自己行迹败露,给自己留的后手。”

“据说都用了空间之力封存,解封都要空间之力按照万象的手法操作。”姚贞有些可惜地说道,手法,我记得那残魄里好像有。

“都埋在什么地方?万年过去,里面的东西不会被时间消耗掉了吧!”岳正有些担忧地说道。

姚贞摇了摇头,继续开口说道:“好像都是些灵石,有四个点,一个在川北什么地方,还有秦川都督府,越国那边也有一个,还有个好像在魔域,我得回去看看地图,对照一下才能把所有的点画出来。”

“这老梆子真够谨慎的,还弄了四个!”岳正感慨地说道,有个在川北,想到这情形,岳正真恨不得将川北那几个郡守都换了。

“啊,啊!”岳正无意识地打了个哈欠,姚贞一看也连忙说道:“夫君,修士哪里会有哈欠,分明是累极了,我们还是早些歇息,等心神恢复再回贡南商议吧!”

“也好,等我升入圣境,这样治理整个岐川,才能让人信服。”岳正极为笃定地说道,姚贞抚了抚他的发丝,笑着说道:“夫君难道就这般笃定?”

“我已经八系九悟,就差空间那么点,但那万象残魄入了我的灵台,被我识海中的后手打了个魄散,正好给我补齐了空间的感悟。”岳正得意地说道。

姚贞此时也用满是崇拜的眼神看着岳正,倒是让他心头一阵满足,试问哪个男子能抵得住女子这般凝视呢?

两人相拥着,爱意缱绻,一个是冰魄绝色,豪族好姿容,一个是世间俊逸,公侯伟丈夫,倒是真真的相得益彰!

桌上的鹿油灯明晃晃的,在冰蓝色玄气的映衬下,将整个卧室照得白亮,岳正在姚贞的耳边轻声传授着昔日黑帝遗留的功法。

待到两人心意相合,就如同神魂在灵台上纠缠到了一起,姚贞隐隐也是咋舌于岳正灵力的深厚,八门绝顶功法齐齐运转着,天地的灵气不断往他丹田汇聚,不知到了圣境后,又会是怎么个强大法?

就连有些古之大帝也没岳正这般的决心,能把自己压制了这么久,就为了一个极为夯实的地基!

岳正的神魂也感受到冰心之下的炽热,她虽然平常冷言冷语,但若是独独见他,丝毫不吝啬表达心头的爱意。

夜色朦胧而迷离,照在姚贞打出的冰蓝气罩上,远处值夜女婢只敢远远地看着,若是靠近些,人都要被冻住了!

她们倒也只知道外面的冰冷,哪里知道这样清冷的女子,一旦愿意把心给到你,又会是怎么一种的火热法......

就好像那一阙迷离的词谱《小重山》,写不尽两人的爱意流转、缱绻缠绵,南国的浮世晨光中,他们互相依偎着,在诉说着对彼此的爱恋,词云:

夏日昼长怨夜短,蝉鸣到天明,噪心烦。紫箫白玉且抛掷,声欲娇,鸾镜对冰华。

忆昔在贡南,初见眸相对,暗含情。而今南国生红梅,情意在,芳华未肯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