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县城,北门城头之上。
望着城外的上万朝廷大军缓缓逼近,距离北门城头还有一百多步时,城头上的守军们再次变得紧张一片,脸上的惊慌神情根本挥之不去。
就算守军军官们如何的高声安抚,也是没有起到多少作用。
甚至还有一些守军的额头上,竟是冒出了密密的细汗,双腿也在微微颤抖着。
说起沛县城内的五千守军,其实大部分都是没有上过战场的士卒,同时这也是第一次与朝廷大军正面对阵。
其中真正算得上是精锐士卒的守军,也就只有数百人而已。
而且在这数百精锐守军当中,还有一半都是各个将领豢养的家丁。
若非不是有着这数百精锐守军守在城头,恐怕那些没有上过战场的守军,早就被吓得逃下了城头,根本不敢与朝廷大军对战。
就算刘志才当场拿出了两大箱子的赏银,且又拿出了升官的诱惑,但却仍是难以安抚守军们的惊慌情绪。
面对着上万朝廷大军逼近而来,没有任何守军能够做到镇定如常,就算刘志才也是同样如此。
“兄弟们稳住阵脚,只要击退了敌军的进攻,赏银那是大把的有。”
“火铳手与弓箭手注意,待得敌军进入射程之内,立即给我放铳射箭!”
“多加一点木柴,把锅里面的金汁煮沸,这可是守城的利器。”
“握紧你们手中的武器,只要敌军蚁附攻城,那就给老子杀退他们。”
“兄弟们无需害怕什么,城外的敌军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而已,只要守住你们的垛口就行。”
“......”
自知无法守住北门城头的刘志才,仍在做着最后的顽抗之举,高声大吼着鼓舞守军们的士气。
不过在刘志才的心里,早已计划好了如何弃城而逃。
在那未被朝廷大军包围的沛县南门,刘志才已经命人备好了数十匹快马。
只要局势出现不利、难以守住沛县城的情况,那么刘志才就会毫不犹豫的骑上快马,向着徐州方向策马而逃。
“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
随着轰隆隆的战鼓声陡然变得激昂,推着数十辆盾车前进的朝廷将士,终于是逼近到了护城河边,距离北门城头已是不到五十步。
与此同时,各种高吼的命令声也是随之响起。
“辎重兵快上,把土筐土袋扔进护城河里!”
“全都给我冲上去,把护城河阻断填平。”
“动作都快一点,不想找死的那就冲上去。”
“是否能够攻下沛县城,成败在此一举!”
“......”
在朝廷军官们不断高吼的催促下,上千辎重兵纷纷从盾车后面跑了出来,推着一辆辆满载土筐土袋的独轮车,向着前方的护城河快速跑去。
然而就在这时,北门城头上突然响起了一阵阵剧烈的爆鸣声,当中还有夹杂着箭雨的呼啸声。
“放铳射箭,赶紧给我放铳射箭!”
“砰砰砰!”
“砰砰砰!”
“嗖嗖嗖!”
“嗖嗖嗖!”
密集的弹雨与箭雨呼啸飞出,射向了逼近护城河的朝廷辎重兵。
不过眨眼之间,就只见得冲向护城河的上千朝廷辎重兵,突然大片大片的惨叫倒地,各种痛苦的哀嚎声也是接连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