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夏季,燕懿安报仇的日子,也就更近了步。
各州府衙不断的有折子上报,今年多地大旱,严重影响了农田,还有地方出现了严重的虫灾,照着这样下去,严重的地方,会颗粒无收,再加增税收,会引来暴乱。
似乎燕雄杰一张这样的折子都没看到一般,照想修建他的行宫。
府衙等待的税收问题,迟迟也没了回应。
有的官员,持续的上了几个折子,逐渐的,心灰意冷也就没了声音。
该上报的上报了,该进言的也进言了,若是到时候真要的怪罪,便也说不出什么,到了秋季收粮,出现了暴动流民,出兵镇压便是了。
官员担心的,归根结底还不是自己头上那顶乌纱。
今日天气热的很,刘瑾大早上去巡街,还没走出两条街,就不烦了,领着马大他们,寻了个茶棚,混日子去了。
“头,今儿太热了,要不咱们找个地方避避暑?”
马大提议,从他这满脸飞的眉毛,刘瑾不猜也知道,这人又没憋好屁,茶碗往前一推,斜睨着“你又想干什么?”
马大垂在身侧的手勾动着,麻子会意,嬉笑着说着“头,菜市口旁新开了一家赌坊,兄弟几个想过去耍耍,听说那里不错,就想着这等好事不能把头您落下了。”
“就是”马大帮腔着“头,天太热了,咱们过去玩两把,等入了申时再来巡街,反正现在大街上也没人。”
刘瑾嗤笑道:“这老板厉害,竟然开到了菜市口,他可真敢。”
这帮个大老爷们,一天竟想着喝酒玩女人,一个个的还都是赌鬼,真不知道他们家里的媳妇,是不是都瞎了眼了,跟这帮个混账东西。
说起赌坊,刘瑾还真没去过那地方,赌钱她是不会的,爹爹说了,若是沾了那东西,家里就是有个金山,也得败光了。
手中葵花子不吃了,扔了一桌子,刘瑾挥了挥手,起身走了“你们去吧,记得申时来找我。”
“头,您去哪?”马大跟过去,牵着缰绳,服侍着刘瑾上马。
这一上马,马鞍被晒得烫屁股,刘瑾一咧嘴,喊了句“城南”
马大笑了,拍了下马屁股,说道:“明白,头,您只管舒服去,兄弟们申时一定在门口等您。”
这什么话,路过的几个女子齐齐的看向了刘瑾,也不知是被俊俏的脸庞所吸引,还是被这话中的含义所蛊惑,都羞红了脸颊。
这帮个人,三句话离不开女人,刘瑾习惯了,不予理会,快马朝着城南奔去。
好些日子没去看如烟了,也不知这人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虐待自己。
马儿在无人的街道上飞驰着,前面的马车很是眼熟,那不是自家的马车么。
上次的齐王府事情瞬间跳到了刘瑾的眼前,刘瑾只觉有哪些地方不对,放慢了步伐。
一路跟随,出了城,刘瑾认得这条路的方向,是去法华寺的。
马车似乎也放慢了些速度,刘瑾怕被发现,又离得远了些。
法华寺的禅房内,了然以讲经的名义,接待了前来礼佛的云霞公主。
“大师,那日的事,有劳了。”对待了然,燕懿安一向都很恭敬,礼数自是更不能少的。
了然起手,说道:“殿下客气了,贫僧也未作什么,只是传传口信而已,殿下所思,贫僧自知,是帮不上的。”
“大师已经帮了本宫的大忙了,母妃若是天上有知,也会谢谢大师您的。”
了然看的出,燕懿安口中所说的谢,是真心实意的,他所出的绵薄之力是值得的。
佛祖像前,了然念了句“阿弥陀佛”才开始说了正事“殿下,那佛像,今夜寅时,可派人来取。”
“好,就按大师所说,寅时一到,本宫的人,便会过来取走。”
佛祖面前,燕懿安说不出那些发狠的话,她转身,背对着佛祖,心中那仅存的一丝光明才会得以存留,不至于让自己,彻底的调入那复仇的深渊中。
“法护寺内,若有流民前来投奔,还请大师施舍些吃的,米粮,若是朝廷不给,大师尽管来找本宫。”
“如何会有流民?”这话,了然倒是不懂了,晋国太平的很,如何来的流民。
燕懿安黯然,久久,才说了句“对不起。”
过多的,燕懿安不想说与了然听,这份罪过,就让自己扛吧,是自己利用了了然,出家人,是没有错的,佛祖会原谅的。
刘瑾到了法华寺,却没进去,想知道公主进去做了什么,刘瑾却又没胆量进去一看。
更何况此时是白日,寺院里香客众多,飞身上房的话,一定会被人发现。
出了法华寺,马车下山,十七总觉得哪里不对,一直摇着头。
燕懿安从未见过十七这般,便问了句“怎么了十七?”
“门主,我总觉得后面有双眼睛在一直看着咱们。”十七观察过好几次,甚至放慢马车的速度,却毫无发现。
“是被人盯上了么?”燕懿安忙向后瞧了瞧,不过她也知道,自己一个不会武功的人,看了也是白看。
“不清楚”十七还是摇头“希望是我多心了吧。”
燕懿安却不这么觉得,听紫影说,在当今武林,十七是高手中的高手,若是他觉得有问题,那就一定不会错,能躲过十七的观察,这让燕懿安后背一凉,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
进了城内,十七按照约定好的朝着西街走去。
燕懿安敲了敲木板,说道:“十七,回府。”
“门主,,,,,,”十七顿了顿,回了句“知道了,门主。”
到了前面的岔路口,马车转了弯,朝着公主府的方向行去了。
望着逐渐远去的马车,刘瑾一双眸子暗淡,勒紧缰绳,去了城南。
如烟近些日子还是不错,因为刘瑾惦记着她,每隔几日,就会有人送来物品,有吃食,还有一些小玩意,首饰什么的,都是讨女孩子欢喜的,如烟见了,怎会不欢喜。
怀里的人推不开,刘瑾只得搂着,夸赞着如烟拿出的各式首饰,好不尴尬。
他明明与爹爹说好的,隔三岔五的送来些吃食,和女人用的东西就好了,怎么还有这些个金银首饰,如此一来,还怎么劝说如烟呀。
刘瑾觉得,这一定是个后爹,从他出生就坑害与她,如今还要坑害她,等回去,刘瑾一定不能让老不正经的好过,好好的在娘面前,编排他一顿,出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