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燕懿安一直心不在焉,刘瑾问过几次,都说是人累了乏了,刘瑾也就信了,只盼着陛下早些离开,她也好领着公主,回家歇息。
偏偏事与愿违,陛下是走了,却又选了好几人去书房议事,其中便有刘瑾。
博一夫为首,领着刘毅和几名将领,燕懿乐拉着刘瑾,突然间这麟德殿内少了好几位位高权重的人,大家瞬间舒心了不少。
终于只剩下燕懿安自己了,晔千一举着酒杯,缓缓的走了过来。
“公主,进来可安好?听说你半路遇刺,本王心急如焚,只恨相隔万水千山,本王空有一身的力气,帮不上你半点。”
反正现在碍事的人都不在了,晔千一向来随性,直接坐到了刘瑾的位子上“公主可有受伤?”
“多谢王爷惦念,本宫无碍”燕懿安掩嘴笑着“王爷近来可还好?”
“本王还好,还是老样子,吃喝玩乐的”提及这事,晔千一倒是想起了件事,忙说道:“公主明日可有安排,若是不事,本王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保证公主喜欢。”
“明日”燕懿安想了下,回道:“本宫倒是无事,王爷说来听听,有什么好玩的。”
“我发现一处特别好的馆子,有吃有喝还有玩,比刘家的一品轩有意思多了、、、、、、”
晔千一接下来要说的燕懿安就是不听,也知道这人说的是哪。
微笑着听下去,确是燕懿安的产业,月星阁。
从晔千一描绘来看,这人该是在月星阁没少花钱,他既然这般的不差钱,那所欠的银两,想必也该催催了。
“王爷,本宫离京前,也听说过那里,本宫听说那月星阁可不便宜,王爷一定是那里的常客。”
“公主此话差也,本王去月星阁玩,岂会自己花钱,有大把的人排着队请本王吃喝呢。”
在燕懿安面前,晔千一绝不能说自己有钱,他可不想还钱,若是还了钱,还有什么去找人家玩耍。
晔千一心里清楚,刚刚这人是在变着法的要账,他装傻,哭穷,让人拿的他没得办法。
拿话搪塞,这人装傻,燕懿安掩着笑,岔开了话题“对了王爷,本宫今日怎么不见国舅爷?”
“公主认识国舅爷?”晔千一一挑眉心,瞪亮了眸子。
“不认识”燕懿安摇头,说着“国舅爷与王爷一样,都是欠了本宫的钱。”
“国舅爷可与本王不一样,国舅爷腰缠万贯,那可是个实实在在的财主,不像本王,是个有名无实的空架子,本王穷呀。”
燕懿安举杯笑道:“好了,王爷莫要哭穷,本宫又没让王爷你现在还钱,所欠的银两,按规定日子还清即可”
酒杯碰撞,二人都抿了一口,燕懿安继续说着“若不然,这利息,可是不少的。”
“什么?还有利息?”晔千一惊呼,扰到了一旁的几位三品官员。
有目光看了过来,晔千一这才收了些声,蹙眉说道:“公主,当初你也没说还要给利息。”
“王爷真会开玩笑,那么大一笔钱,做些什么不好,平白的借给王爷,若不要些利息,本宫岂不是亏死了。”
晔千一被气的直竖大拇指“公主不愧是商者,这商道可是让公主钻研的十分透彻”
摇头苦笑,晔千一笑容中皆是无奈“罢了,本王认栽,利息就利息,公主说的算,不过至于何时还利息,本王要说的算。”
放贷的打算玩玩无赖手段,不曾想还钱的更是无赖,瞧这样子,若是不答应他,还真会有不还钱的可能。
燕懿安也是无奈,只好认了,一杯酒喝尽,二人一笑而过,这债务的事,就算是这么定了。
“对了,王爷还没回本宫国舅爷的事情呢,本宫可是还要找他要钱呢。”
晔千一指了指不远处打算起身的国丈“国舅爷只怕是不能还公主的钱了,若是公主不想财物两空,就去找国丈大人要吧。”
燕懿安听的云里雾里的“王爷说的明白一些,国舅爷到底怎么了?”
晔千一贴近了些,还把声音压低了“国舅爷惹祸了,杀头的罪。”
“什么罪,那么大,他可是国舅爷,陛下不会不管的吧。”
燕懿安抬眼看了过去,今日的国丈确实与往常大不一样,趾高气扬嚣张跋扈的样子消失了,一直低着头,也不与人招呼,看来国舅爷这次是真的难逃一死了。
“陛下倒是想保住他这个大舅哥,只怕陛下也无能为力,朝中过半的大臣都参了国舅爷,奏折上那一桩桩一件件的,全都是杀头的死罪。”
晔千一凑近了些,拧着眉心“国舅爷还卖国,可是把陛下气的不轻。”
燕懿安遮着半张的面容,挑着话音“王爷刚刚可是笑了?”
晔千一一本正经的“哪有,公主且不可乱说,本王怎么可能会笑呢。”
实在是装不下去了,晔千一不憋着了,哈哈的笑出了声,前仰后翻毫无形象的还拍着大腿“不行了不行了,本王承认了,本王有幸灾乐祸的成分,简直大快人心的。”
燕懿安笑而不语,全当是二人讲了什么笑话,一时的高兴,这才笑成这般模样的。
笑的差不多了,燕懿安拍着晔千一的肩膀,说着“王爷,大家都走的差不多了,你还不走?”
“本王不急的,不是还有公主你没走么,本王陪你。”
一杯酒入喉,晔千一看向殿门口方向“也不知道,公主要等多久,若实在晚了些,不如本王送公主回府吧。”
“那倒不必”燕懿安拒绝“本宫还是再等等的好,只有一辆马车,本宫若走了,驸马可是要走回去的。”
那人如今是个醋坛子,燕懿安可不想招惹那只小兽,太折磨人了,她这身子骨,可是经受不住她的一番折腾的。
续了酒,燕懿安便与晔千一这般的喝着,谈笑着,一边等着刘瑾。
御书房内,燕雄杰将月国传来的密信递给了燕懿乐和刘瑾“你们二人看看,给孤一个建议。”
二人看过后,刘瑾的不耐烦消失了,紧锁着眉心与燕懿乐对看着“师姐,你觉得呢?”
“自然是有人从中作梗”燕懿乐拧着眉心,比刘瑾更甚“回来前,我就发现诸多的不对,你记不记得三师兄的信?”
“记得,三师兄所说之事,与你我所遇,根本就是对不上的。”
接下来的话二人不用说,也知道彼此心中的意思。
晋国这是被人当成了棋子,所料不错,乌族的事情,只是一个开始,而这月国的挑衅,也绝非是一个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