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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懿安轻声嗯了下,没去看刘瑾,继续浇着水,长袖碍事,她便一手挡着,一手洒水。

怕浇灌的不够全面落下了哪里,每弄一次,都要看上一看。

被人忽视,刘瑾心里不是个滋味,此时走也不是,站在这?倒像个傻子,实在尴尬。

刘瑾实在太困了,既然人家没有驱赶她的意思,那还是先解决一下睡眠问题。

回了屋子,刘瑾一头扎进了床榻上,去会了周公。

醒来时,已经是黄昏时分了。

屋内没人,刘瑾朝着窗外看了眼,夕阳西下,天边好生红火,看来明日倒是个好天气。

睡的口渴,刘瑾先喝了杯水润润嗓子,然后换了身衣服,这才出门去寻燕懿安的行踪。

院子里没人,书房里也没有,刘瑾走了一圈,也没见燕懿安的踪影,就连公主身边的几个婢女也不见踪影。

刘瑾正闲逛着,小三子迎面跑了过来,一脸讨好的笑着“驸马爷,小三子给您问安。”

刘瑾正好问上一问“小三子,你可知道公主的去向?”

“小的知道,公主午时的时候,出府去了,小的还听到兰儿说,公主要出去见博丞相,说是约好的,约在哪里,小的可就不知道了。”

小三子今儿主动请缨帮着兰儿干活来着,后来见兰儿急匆匆的,就跟了上去,结果被抓了苦力,帮着往马车上搬东西,忙活的时候,偷听了几耳朵,这才知道的。

“你没听错?是博丞相?”刘瑾最不喜欢的就是这个名字,怎么,昨日吵架有他博一夫的原因,今日公主就去找他?

刘瑾只觉胸口有一股熊熊大火在燃烧,难受的很。

小三子点着头,还十分的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天阳已经下山,眼看着就要天黑了,刘瑾来到大门口张望,迟迟不见街口处有马车驶来。

月星阁的楼上,燕懿安隐在薄纱后,俯瞰着热闹的湖面。

这月星阁是个新开的酒楼,就在半年前,月湖西岸处的一间停业了好久的酒楼,突然被人盘了下来,只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就把这只有二层高的破旧酒楼改成了,豪华气派的五层。

楼内装饰摆设,可算是雅致,那月星阁的牌子一挂,这京城,便又多出了一间可与一品轩齐名的酒楼。

月星阁更具特色的,是那夜晚的江上游船,可谓是吸引了京城里众多的文人墨客,达官权贵。

众人只知这月星阁的老板是位女人,三十多岁的年纪,是个风韵十足,能倾倒众人的主。

而这月星阁,恰恰就是燕懿安的手笔,是给灵影门的众影卫作掩护用的。

相约的是博一夫,那日湖边饮茶,博一夫提起了月星阁,说那是不错的地方,那里还有位琴师,是个高手,所弹奏的曲子,可谓是天上之音,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博一夫兴匆匆的从楼下回来,一进雅室的门,就迫不及待的说着“公主,船上还有位置,咱们可以上船了。”

燕懿安定下的规矩,每夜上船听曲赏舞的客人,不得超过十人数,费用更是贵的惊人。

若不是博一夫利用了他丞相的身份,从一位败家子的手里抢了一份名额,只怕今夜难以登船。

由博一夫领着,燕懿安这一趟倒是玩的舒心,只因这人出手阔绰,所花费的银两,全都进入了燕懿安的钱袋子,自是心情舒畅。

博一夫对燕懿安并没有戒心,聊天的时候谈及国政,虽是浅而带过,对于燕懿安来说,却是足够用的。

游湖听曲,舞姬各个都是妖娆妩媚,看的男人们留恋其中,船靠了岸,也迟迟不肯离去。

有人说老板娘是个榆木脑袋,燕懿安听在耳里,耻笑于心。

那些人看上了楼内的姑娘,只因不能得手,便说店家木讷不会做生意,燕懿安笑他们无耻,伪君子,混蛋。

马车上的箱子是给博一夫的,里面装了一些古书籍,是前些日博一夫拜托燕懿安帮忙寻找的,因都是古籍,想着古董店对这些应该找寻的更快一些。

燕懿安回府的时候已经是入了亥时。

刚得了博一夫只言片语的信息,燕懿安需要尽快出手,抢在朝廷前面,得到她想要的。

去了书房与十七商议,包括明日到来的战报一事,燕懿安要确保,前去支援程将军的会是刘毅的左旗。

商议完,已经入了子时,燕懿安累了,回了院子。

屋子里的灯还亮着,燕懿安一进门,就见刘瑾正坐在桌子边,看样子是正等着自己。

燕懿安不做声,抬步走进,吩咐了跟进来的兰儿“兰儿,本宫乏了,本宫要沐浴。”

“是,主子,奴婢这就去准备。”兰儿回着,转身出了房间。

“公主这是打哪回来呀?”清冷的一声质问,刘瑾甚至有些没好气的。

“驸马倒是奇怪”燕懿安也来到了桌前,坐下来,为自己倒了杯茶水,抿上一口,缓解一下发干的嗓子,才继续说道:“明知本宫是打外面回来,驸马这是在明知故问。”

“我不知”刘瑾压制不住言语中的讥讽之意,说道:“深夜归家,我可想不出公主与博丞相能去哪里,做了什么。”

袖中的玉手紧握着,燕懿安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用往日的平淡对待刘瑾“驸马认为本宫应与博大哥去哪里,那便是哪里,做了什么,,,驸马想什么,那便是什么,本宫没什么好说的。”

这不是刘瑾想要听到的,燕懿安的冷言冷语刺激了她好不容易维持下来的淡定,刘瑾暴躁,双手桎梏着燕懿安的双肩,瞪大的双眼喷射着怒气的火焰“我要听的是你的解释,而不是这胡乱的敷衍,还博大哥,公主真是好笑,那我又是什么?”

“朋友,你刘瑾与本宫,只是朋友。”燕懿安说的轻松,嘴角挂着笑意。

她的心却在滴血,多么可笑的朋友,妻与夫之间,若是没了情感这个纽带,就什么都不剩了,想做朋友,那是多么可笑滑稽的一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