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儿急的眼泪在眼眶打转,不知该如何是好。
慌乱中,一眼瞧见远处巡逻的家丁,她灵机一动有了主意。
“有了,我去找人,让她们找把椅子抬您回去。”
兰儿的风风火火燕懿安是知道,及时抓住了这丫头,以免一不注意,这丫头人就蹿了出去。
迎上满脸自责的刘瑾,燕懿安轻声说着“这等事情怎能劳烦旁人,你说是吧,驸马。”
刘瑾一时没反应过来,光顾着看人家的脚了,直至迎上依偎在怀人的眸子,看到其中的羞涩,她才懂。
忙点头,附和着“公主说的是,还是我来吧。”
公主这意思刘瑾懂了,她这是让自己把她抱回去。
祸是自己闯的,公主又是自己的娘子,这事,本该就是自己的。
刘瑾垂眸看着,心一横,双臂一张,把人拦腰抱起,自己还是弄了个大红脸。
随着兰儿前边带路,很快的,就到了当初成亲时的新房,刘瑾心中暗想,原来公主一直都住在这里呀。
抬脚进屋,刘瑾又觉不对,公主不住这住哪!自己好像傻。
进了房中,刘瑾将人放在床榻上,她则蹲在了燕懿安的面前“公主,容我看看你的脚。”
“有劳驸马了。”燕懿安回着,轻柔的语调中带着颤抖。
得到准许后,刘瑾握上燕懿安的脚踝之前,还是先说了声抱歉,才开始动手,脱人鞋袜。
踝骨处肿的老高,皮肤发红,刘瑾自责不已“公主,都怪我,这脚伤得不轻,我现在要碰一下你的脚,看是否伤到骨头,你忍着些。”
怕这人疼,刘瑾的动作轻的不能再轻了,扶住脚面,让燕懿安随着她的手用力的方向动动脚踝。
燕懿安吃痛,紧锁眉心,双手攥着拳头狠握着被子忍受着。
“公主觉得如何?是否能动?”
燕懿安回道:“可以,只是很痛。”
按照燕懿安的描述刘瑾长出了口气,悬着的心也舒缓了不少“还好还好,只是扭伤,没有伤及筋骨,万幸。”
“什么?”兰儿不愿意了,指着自家主子的脚踝,语气中甚至带了哭腔。
“都肿成这样了,你说还好,驸马爷,你这是安的什么心呀,公主得多疼呀。”
“兰儿,又没规矩。”
燕懿安呵斥,眼睛眉毛因为疼痛,直往一起聚着,对于斥责的话到底有多生气小丫头也拿捏不准,不过乖乖的站到一旁,把嘴封上倒是兰儿明智的选择。
“是,奴婢知错了。”
看了眼红肿的脚踝,燕懿安问道:“驸马,本宫这脚踝,既然无碍,想必也不需要许多时日,便会痊愈的吧。”
“公主放心,我一定用最好的药,让你尽快的好起来”刘瑾站起身来,说的郑重“公主之伤因我而起,我一定负责把他治好。”
刘瑾转身要走,燕懿安倒是糊涂了,不是说治脚么?这人怎么要走!
“驸马何去?”
“我去拿药。”
“驸马不必亲自去取,让兰儿去就好。”燕懿安给兰儿使了个眼色。
“驸马您需要什么跌打药跟兰儿说便是,奴婢去取。”
“哦,那就麻烦兰儿跑一趟了。”
刘瑾只觉有些尴尬,在山上待久了,已经习惯事事亲力亲为了。
回至刘府,又碍于自身秘密,好多事情也都是自己处理,这到了公主府,还真是有些不大习惯了。
按照刘瑾说的,兰儿一一记下,匆忙奔去药房,边跑还边嘀咕着,深怕忘了药名。
此时,房中只剩下二人,刘瑾抬眼瞧床上的人,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实在是尴尬。
慌张中,刘瑾只好打量起房间的陈设,来掩饰自己的窘态。
屋内的陈设与两年前离开时并无太大变化,还是那张金丝楠木床榻,帐上挂着白色镂空纱幔做衬,粉色锦缎为帘,淡雅简质。
一把古琴立在角落,边上依旧是金丝楠木的梳妆台,上还镶着一面铜镜,定是兰儿勤快经常擦拭,铜镜筒体光亮照人。
值钱的摆件倒是不多,都是一些排场的必需品。唯独那书案让刘瑾特意关注了几眼。
“公主平日爱看书?”
刘瑾挪步到书案前,垂暮扫着上边摆放的众多书记,却不想,大多都是国策谋划类的。
“平日里闲来无事,便读些书籍解闷”燕懿安忍痛回着“驸马也知本宫这容貌,实在不适合外出,要不,也不会惹得周家公子那般羞辱。”
此番自嘲,听得刘瑾心绪置闷,刚要出言安慰,刘瑾忽然想起,刚刚在回廊的时候公主是带着面纱的。
经回想,刘瑾恍然惊醒“公主,你的面纱,定是掉在回廊了,我去捡回来。”
“驸马且慢。”
这人怎么一惊一乍的,燕懿安忙阻止刘瑾预要出门的步子“一个帕子而已,掉了就掉了,下人们拾到,自然会处理的。”
“也是”刘瑾又把这事给忘了,憨憨一笑搔了搔后脑的头发,转身折了回来。
刘瑾下意识地,朝着床榻的处走去,可没走几步,她又转了方向,坐到了茶桌旁,摸了查茶壶,还有温度,便抬手给自己倒了杯茶水,等待着去取药的兰儿。
“驸马”一声轻唤,刘瑾望去“公主?”
燕懿安指了指桌上的茶杯“我渴了,想喝水。”
“哦,哦”刘瑾连连点头回着,瞧着自己手中的茶杯,臊了一脸。
光顾着自己喝茶了,怎么忘问公主了。
忙又倒了一杯新的,给燕懿安送了过去。
一靠近这人,刘瑾这心就乱跳,也不敢抬头看人家,低头去看脚踝,红肿处肿的更高了 “公主,脚踝处有淤血,需得揉开,会很疼,一会,您还需忍着点。”
茶杯不大,刘瑾的水也倒的不是很满,燕懿安却只是抿了几口,润了润有些干燥的喉咙,便把杯子还给了刘瑾“会有多痛?”
轻飘的一句,毫无惧怕之感,刘瑾觉得,却不是眼前这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