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量的血尸冲出来,又一批接一批的倒在张连山与金渐层的合击之下。
血尸身上流出的特殊液体,往侧边流去,顺着此地的渠沟,最终汇聚到一处孔洞内,往下垂落。
滴在一座青铜棺的棺材板上,青铜棺材板正对孔洞的地方,有一个类似漏斗般的器皿,液体不断地滴进去,里边发出“咔哧咔哧”,像是机关启动的声音。
青铜棺的底部六根粗长的方块插销自动退出来,随着棺内的一声怒吼。
统统都飞射出去,青铜棺瞬间立了起来,下一秒被拍飞的棺材板中,跳出了一头体型庞大,它的肩部插着纹刻特殊铭文的琵琶钩。
随着它的苏醒,这琵琶钩直接震断了。
它的恨意已经快冲破天际,抬起头看着上方,脚下略微发力,地砖开裂的一刹那,它巨大的身体直接撞破天花板冲到上面来。
张连山与金渐层一个转身,看到了来者的面目。
一个穿着汉代时期贵族甲胄的将军,身长一丈二,浑身上下是干枯起皱的腐皮包裹着骨架,两颗眼睛用特殊的晶体覆盖,身体内部一颗用布匹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成为这为尸将能量的来源。
汉代将军甲
它的语言器官早就腐朽了,挣扎着只能发出一些吼声,连带出来的还有那股腥臭的气味。
“要冲过来了小心!”
张连山感觉到眼前的尸将,对他们的恨意相当重,其他的血尸如果纯粹是已经失智之后,成为杀戮机器的话,眼前的尸将它居然还拥有情绪这种东西。
张连山对于生物的情绪察觉是很敏锐的,是喜是悲,是怒是恨,他都能察觉到。
尸将对他们有恨,仅仅是因为打搅了这片墓地,就拥有如此强烈的恨意吗?
它一个箭步冲过来,迅猛的势头以及灵活的身手,让张连山都有些猝不及防。
直接用拳头硬打张连山手中的削铁如泥的宝剑。
宛如精钢之间的碰撞,撞出了灿烂的火花,张连山不仅没占到便宜,那拳头上强劲的力道,让他后退了三步。
自打他记事起,张连山的力道在族中都是数一数二的强,大大小小交手过很多奇特的生物,在力量方面遇到的人形对手,没有一个能跟他较量的。
现如今尸将的出现,当真是将遇良才、棋逢对手。
尸将施展弁术,这是汉代军中的拳法路数,集擒拿、散手为一体,加上它现在压根不惧冷兵器,张连山要不是也身兼数种拳术,恐怕早就被它拿下了。
金渐层本来想从旁策应的,但被张连山摇头拒绝,他几个反顶膝,撞退对方几步。
手中铜剑往旁边墙上一插!
八极拳架摆开来,尸将照样不怵。
凭借高大的身躯,尸将左右开弓,被那张连山打中数下它也不在乎,只要自己击中对方一下,张连山肯定扛不住。
机会来到,借着张连山贴身短打时,它猛地低下头,以自己的头骨狠狠的撞向张连山,他撤手防御的一刻,它双拳再顶其肩。
震爆之音响彻!
只此一下废了张连山双手,尽管拥有穷奇血脉的他可以恢复,但绝对不是现在。
金渐层已经按捺不住,一声兽吼中,雷球飞速的打向尸将,它闪转腾挪,避其锋芒时,随后而至的风刃不断的袭扰它。
一退再退后,那尸将一拳打破宫殿内的一条石柱,破开的石柱表层里,露出一杆特殊的兵器。
此混铁长枪足足有一丈八之长,它抽出长枪来,顺势抖出枪花来,回身直指金渐层与张连山。
“丈八平蛮枪……看来霍将军确实是这帮武人的偶像呢。”张连山认出这长枪的制式,霍骠骑善使一杆梅花枪,本身这兵器谈不上名气多高。
古代大部分的神兵利器,之所以成名,主要是用它们的将军各个厉害,梅花枪随着霍骠骑封狼居胥,这枪另外的名头又叫做平蛮枪。
因为其长度有一丈八,又取名为丈八平蛮枪。
金渐层以风雷之力迎战,这尸将没有兵器之前顶多是难对付,有了兵器之后简直是大不相同。
特殊的血色气息缠绕在枪杆上,连金渐层的雷电之力也近不得身。
反倒是那长枪神出鬼没的,金渐层完全不是对手。
靠着皮糙肉厚挨了对方枪尾一棒,它吃痛着回头抓起张连山赶紧跑。
尸将穷追不舍,金渐层愤怒的喊道:“这家伙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非得逼我不成?”
在它爪下的张连山缓了口气,赶紧说道:“有什么方法?”
“本喵压箱底的绝招,之前不想用的,但是现在……”
看着已经追上来的尸将,在这么狭窄的宫殿里,跟它躲猫猫反而没有优势,金渐层啥也不说了,默默的在心里吼道:主人,快来救本喵,要出大事了!!!
此时刚突破第四宫的朱晟,转过头看向了他们所在的位置,不由得叹了口气。
看来光靠他们也是不靠谱,朱晟自己就不过去了。
【六器】之一的白琥取出来,正好他也想试试这激活没多久的关元帅威能到底如何。
一道赤色气息从白琥中飞出,顺着朱晟的意念,往张连山与金渐层所在的方向飞去。
在宫殿内躲避尸将的金渐层他们已经被逼到角落里,尸将抄起手中的丈八平蛮枪,正待刺过去。
张连山双手恢复了一半,他也有一招搏命绝招,就是用了之后,血脉之力枯竭,自己会陷入沉眠,最起码三五年内无法苏醒。
可是他答应了族长要在他沉睡的时间里替他保护好吴天真,自己如果也陷入沉眠的话,那谁来照看吴天真?
金渐层也做好了殊死一搏的准备,正待抬起的兽爪,忽然它看到后方一道身影,又慢慢的放下。
尸将感觉到背后一阵激寒,甩出的长枪忽然往回抽,转身架住了一杆劈下的大刀。
它脚下的青砖立时开裂,这一刀十分沉重,即便尸将的力气不俗,但依然被这一刀压得胳膊发麻。
仔细看去,那刀身长而宽,刀背略微弯曲,犹如一只张开的巨龙,刀刃上凛凛泛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