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晟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如果对方愿意回答那挺好，若不愿意说也在情理之中。
下一秒，小如看着朱晟说道：“它跟我还有老伯并不是同一类的，尽管从我们有记忆开始，它就出现了。但是它天生喜欢破坏这里，老伯甚至是我，都被它伤害过。“
“它恨这个空间？”
“……好像不是憎恨，只是它一直想要夺得这里的控制权，我与她都拥有这里的管理职能，老伯并不是，但他喜欢研究，倒是琢磨出了一些门道，加上原始生灵是不会被摧毁的，所以……”
小如说到这，朱晟也就能理解了，为什么初次到这里时，它居然怀有如此强烈的恶意，连字灵鬼域的原始生灵，它都没有心慈手软，更何况他们这帮外人。
“我能感觉到你身上气息在减弱，是不是越靠近所谓的中介站，你就越虚弱？”
“……是”
小如思考了一会儿才说道，至于为什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一个外人，也许是因为朱晟的身上有一种莫名的安心感。
就像自己从小在这字灵鬼域长大时，她会对着一些雕像说一些心里话。
朱晟点点头，他其实还觉得奇怪，怎么从他们上路开始，这个无面红衣女鬼就不出现了，它会这么好心的让他们都返回现实？
之所以现在的风平浪静，恐怕对方是在等一个机会。
短暂的交手结束，一切恢复原状。
朱晟跟小如走回来时，陈青娥她们才恢复了自由活动。
“刚才你们这是……”
“我们只要不打扰到她们，接下来会相安无事的。”
朱晟依旧保持神神秘秘的样子，陈青娥也被刚才那小女孩露的一手给震住，倒也没有别的想法，可能对方就是警告她们一下。
当他们重新启程的那一刻，来到了一个赤色的世界里。
抬头看向天空，那近在咫尺的月亮像是被啃食了一口，周围的地面上被血色晕染。
“月缺，赤地”朱晟复述的是老伯之前说的话。
实际上那些形容的都是去往中介站所需要经历的关口，定言此时已经将小如背在身上，离中介站越近，她的面色看起来就越差。
已经走不动道了，但小如只让定言背自己。
所以朱晟他们三位属于是在一旁看着，到了这里找到一棵树下暂时歇脚，即便朱晟他们不累，定言可是背了小如一路，她看上去累得不轻。
“如此奇景，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力量，能把这片世界变得如此。”
陈青娥也总算见识到，这堪比十二禁区的地方，完全无法以常理揣度。
她抻了抻懒腰，转过头就看到安南一直盯着前面探路的朱晟，她靠近了说了句：“喂，你很不对劲哦，这一路上我发现你怎么就盯着朱晟同学看！”
“难不成……天呐，师生恋是不可以的，更何况他才十七岁！”陈青娥刚说到这，安南一个转身，用手死死的捂住她那张嘴。
“别胡说……我是怀疑……”
安南说到这里欲言又止，挣开后的陈青娥拉着她小心翼翼的询问：“你到底怀疑什么啊？”
“我是觉得朱晟身上发生的一系列变化真的太突然了，而且各地都没有神明，唯独凤山村出了一尊城隍，最大的受益者是朱家，试问我怎么可能不多心？”
其实安南倒也不是说非要对于城隍身份追根究底，只是一想到神明居然就是身边的人，实在是有点诧异。
“扑哧”
陈青娥此时笑出声了，安南看着她不明所以。
“怎么了，我哪里不对劲吗？”
缓过劲来的陈青娥此时说道：“我先问一个问题，如果你在几个月前你不知道自己会成为【觉灵者】的时候，你忽然成为城隍，你会怎么做呢？”
“我……我可能会……欣喜若狂，然后……”
就单说成为【觉灵者】，与普通人拉开身份差距以后，她的心态都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凤山出现城隍到现在也过半年时间了，再回头看一眼朱晟，以及村子里对于朱家人的评价。
他们并没有在获得城隍“青睐”以后得志便猖狂，相反的跟村子里其他村民的关系愈发的融洽。
以前关系差主要是城隍庙的拆建问题闹得很僵，加上蔡诺一家子的威势，导致其他村民也少与他们往来。
如果换成是她自己的话，已经成为城隍，那不得上演扮猪吃老虎的戏码，让那些瞧不起自己家的人，一个个排队挨自己打脸，然后无限装逼？
倒不是批判这种行为，只不过大部分人的人性就是如此，突然成为暴发户，身份完成跃迁以后，百分之七八十的人都会摒弃以往的身份，跟以前那些交际圈做一个切割。
毕竟以后身份不同了，结交的那也都是上层显贵，跟泥腿子往来太多，反而掉身份。
但朱家并没有，认识老会长，甚至获得县府的鼎力支持，也算认识了不少有头有脸的人物，但朱永夫妇还是一样，朱晟是有变化，但他的变化体现在能力上。
“我知道朱晟同学身上发生的事情，肯定跟那位神明有关。但你啊就是没事喜欢瞎琢磨，你以为七四九局的总部没有对朱家这一家子调查甚至是分析过？得出的结论就是，除了朱晟身上出现特殊的神明恩赐之外并没有多大变化。如果你认为受恩赐就与城隍有关，那第一个受恩赐的是蒲生蒲老爷子，他是第一个上报特殊现象的，也受过城隍恩赐，整个人年轻了十几岁，你为什么不怀疑他，就因为他不是觉灵者？”
陈青娥这一套组合拳下来，把安南都给说懵了。
前者倒也不是为朱晟开脱什么，主要是他们七四九局在此做过一些专业分析，朱晟一个少年人，忽然成为神明，最起码也要有招摇的成分吧。
但朱晟是在第二次诡异复苏后才觉醒出精神力天赋的，在此之前除了在学校成绩转好之外，没有任何异常行为。
这不是一个少年人该有的心态，也不是一个普通人获得特殊能力会有的心态。
当你获得超人能力的第一天，你想着苟着，但当你发现世间无超能力者，而你无所不能时，第七天估计就成为祖宗人，自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安南的怀疑不是没有道理，但她这种几乎要把对方是城隍的怀疑写在脸上，就显得很奇怪，陈青娥也不希望之后跟她在异管局搭档，因为她这种草率的论断影响到更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