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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冶卿看着她,如鲠在喉,凝滞片刻后暗暗张口。

“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花见欢拿走他手中发钗,摊摊肩膀。

“毁容啊。”

如果想要再拦她,必然会针锋相对,如果把她激怒,定然没有余地挽回。

发钗再次落到梦梁脸上,忽然有人替欧冶卿拦住了她。

“净寒王妃手下留情。”

她回头看去,锲敦顾铭正大步走来,夕耳可蓄于他身后微微侧首,尽显帝王风范。

“王兄?”

花见欢扔下发钗,满脸欣喜的跑了过去,夕耳可蓄亦是满眼思念。

“又在作弄人?”

花见欢看了看梦梁,又回过头来。

“吓唬吓唬她。”

欧冶卿几个未见过他,回身望过去,眼前这个妖艳帝王像是一根刺,那样明烈,脸上丝毫没有岁月的痕迹,气概也是居高临下。

“几年未见,见欢的夫君又多了。”

满场他只见过殇酒寂、凌留、慕容徒三个人...

望回去,锲敦顾铭正抱着梦梁不肯相信,他蓝黑色的纱袍和夕耳可蓄一样领口微敞,坠着根根银丝不夺目却微微发光,蓝黑色的头发从两边用银色的发扣微微扎起,俊逸丰朗。

“阿雅?”

梦梁知道自己是谁,她无非是一场大战中身负重伤被容奚所救,后来爱容奚爱到翻天覆地,她深知对不起锲敦顾铭。

花见欢和容奚相识时她还未出现,后来救了她,发现她和花见欢那样像还那样听话,于是照着花见欢的装束让她模仿学习,她心甘情愿。

“你认错人了。”

她默默启齿,花见欢见状走了过来。

“你是不是真的认错了?”

锲敦顾铭一把拉开她的衣袖,手腕上的朱砂痣丝毫没不差。

“我没认错。”

花见欢见他表情骤变,一把拉起了梦梁的手腕,嘴角不屑一笑。

“阿世、阿生,你俩给锲墩先生讲一讲。”

二人走过来,梦梁看到就是一脸杀意。

“梦梁和九月一样,是主上的将军,跟了主上有一段时间了,寤寐他们几个都不如她们俩忠诚。”

梦梁笑了笑。

“寤寐...哈哈,说的好像你们多忠诚,你们可是他的护法。”

厌生看了看晦世,轻轻一笑。

“此言差矣,识时务者为俊杰。”

“那她吃过什么药吗?”

寤寐和旖旎走了过来。

“没有丧失记忆,就是不认你了这位先生。”

寤寐看了看她。

“主上喜欢莫东家和欢儿,地宫中男宠都是三分像他,四分像欢儿,她多了一分,主上喜欢不已。”

晦世道:“她也喜欢主上,甘愿做个替代品,这位先生不必想了。”

锲敦顾铭还恍惚着,忽而梦梁心酸一笑。

“哈哈哈,我对不起你,阿铭。”

话落,她强行堆积内力,还没来得及阻拦已然爆体而亡。

花见欢一愣,第一反应竟是和欧冶卿解释。

“不是我杀的,她是自杀。”

锲敦顾铭一把抱住她,这么多年过去了,时间这剂良药已经治好了他,看着自己曾经的爱人死在怀里,没有大痛大悲,哭也不知道眼泪应该怎么流出来,只是沉默。

厌生和晦世一脸不屑。

“这就是不识时务的下场。”

晦世转身拉起花见欢。

“走了,死人不好看。”

他竟然宣示主权,无奈被旖旎一把拉住。

“你没少帮主上残害江湖,应该是我拉走。”

晦世瞬间生气,一笔一笔给他算了出来。

“红霞派、望秋派、雅山派、松雪门、屹和堂、流风邦都是渡边害的,要说帮凶,婆娑和你倒是插过一脚,哦对了,圣法是葳蕤偷的,吃情蛊是溯洄给齐落妍的,你有脸吗?”

花见欢听着一串门派蒙完了,渡边和容奚这么过分。

“呵呵,花慎和蒹葭总是你绑的吧?”

“非也,你是我绑的,他们两个...是厌生绑的。”

听到这,花见欢转头狠狠瞪了厌生一眼,厌生瞬间心虚...

“你这个...”

旖旎哑口无言。

“还要我提醒你吗?新格,倭人的支援是你们八君,不是我们左右护法。”

话落,一把抱起了花见欢。

“于情于理,我都比诸位干净。”

旖旎被他脸红脖子粗,旋转短剑刺了过去,被厌生一把挡住。

“你们八个与我俩向来不和,若还要打架我奉陪,你别偷袭。”

晦世忽然停住脚步。

“我又想起来,主上操练傀儡,毒是寤寐的方子,蛊是婆娑的方子。”

寤寐躺枪,看着花见欢犀利的眼神,即刻举起双手。

“我等早已改过自新。”

晦世抱着花见欢渐渐走到马车前。

“改过自新?愫玉惨死你假装痴情,利用欢儿的同情心为你投诚铺路,演的一把好戏。我一向知道,寤寐君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话落,笑着把花见欢放到了车上,所有人都跟了过来。

“我与欢儿同乘,防着你们这些居心叵测的人。”

花见欢长叹一口气,已经气到摆烂。

“利用我的同情心,哈哈,真厉害啊,夫君你看啊,我再变回魔头有什么不好?”

欧冶卿翩翩走了过来。

“若非欢儿有同情心,他们整族性命不保,欢儿是大义,不必气~”

欧冶卿上车,前田和厌生也莞尔坐了下去,黎迟站在原地暗暗吃醋。

“你还有脸上来,绑我儿子。”

“回去我给他磕一个,让你消气。”

花见欢煞然忍俊不禁,她笑是因为厌生谈恋爱前后,反差太大了。

“上来呀迟儿,还放的下你。”

听到花见欢叫自己,黎迟心花怒放,屁颠屁颠的上了车。

“干娘我来了。”

花见欢还在晦世怀里抱着,却不由心疼旁边的前田。

“我看看伤口。”

前田一郎莞尔。

“我刚才自己拆开看过,快好全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我切菜拉个扣子还得养几天呢,你回去跟我住,我日日给你换药。”

欧冶卿眉头一皱。

“倒也不用,门中有仆人。”

花见欢一口回绝。

“不行。”

欧冶卿此时恨不得祭出红袖剑...

“见欢~”

花见欢拉开车窗,夕耳可蓄妖艳的脸,再次扎进几人心间。

“王兄我都忘问了,你怎么出宫了啊?”

夕耳可蓄二话不说就挤上了车...

“想着要过年了,很久未见阿珏和你,欲去宣国。”

“好巧啊,舅父也在。”

前田一郎莞尔。

“欢儿亲人很多。”

花见欢一阵心虚,实在说不出口舅父是后宫,只得岔开话题。

“哈哈...哎?我记得昌桐城闹过一阵傀儡,皆是倭人,是你做的?”

“他们是渡边的走狗,我刚好用来试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