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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回忆着,欧冶行闻声赶了过来。

“瑜儿回来了?”

他一身白衣优雅如同散仙,他驻颜有术,如今看起来也就不到三十,模样与欧冶恭瑜比更胜一筹。

发髻不高,发冠是飞鹤模样,余出额角几分,两边垂下的发丝好像能飘进梦里。

花见欢不忍抬头,但他怎么会认不出这个使自己一时冲动情迷的女子,无论在榻上还是饭桌前,总能轻易扰动自己心神,哪怕已有妻子,也未能守住本心犯了错。

oS:“待会儿你们不要骂我啊,那都是原装货的锅啊,与我无关,阿弥陀佛...”

“可是花门主?”

欧冶行眸子微动,慢慢开口,声音那样温冷陌生。

花见欢硬着头皮抬头!!

“哈哈哈...好久不见?”

欧冶行紧紧地攥住了右手,关节都能搓出声响,他在克制,因为她正被自己的儿子牵着。

oS:“妈的,什么天煞剧情啊,让慎儿去了吧,我再生一个...”

欧冶恭瑜看着花见欢笑的很甜,此时此刻欧冶行打死他的心都有了吧,这完蛋儿子和自己一样没出息,都被花见欢狠狠的拿捏了,不愧是父子...

“父亲,儿子回来了。”

欧冶行强挂出笑容。

“还带了朋友,那请进吧。”

而后让出身后的路,将几人带进了内堂。

花见欢一行人进入内堂,刚坐下她便手足无措,四下环顾,墙上挂着一幅郎君图,身子背过,站在合欢林下,发丝飞扬,英姿飒爽,笔触看上去有些别扭,像是勾勒出框架又稍做调整的。

这幅图十分眼熟,但花见欢又说不出眼熟在哪里,所以并未多加理会。

内堂沉默片刻后,欧冶行命人端进来了茶水。

“诸位先用些茶。”

几人品茶过后,欧冶行便开门见山了。

“不知诸位今日来此有何贵干?”

花见欢低着头一味地喝茶,看上去竟有些小家子气,几个夫君一看就知道她今天不对劲。

还没等潇丛开口,欧冶行就直接问起了花见欢。

“花门主...”

花见欢猛然抬头,欧冶行却欲言又止。

“你...”

花见欢心虚一笑道:“有所求,的确是有所求...”

欧冶行只顾看着花见欢,眼中万分动容,唇齿微张,看上去有很多话想对花见欢说,沉凝片刻后。

“要什么?”

花见欢脑袋一懵,听他的口气就像是什么都能给你,只要肯开口。

“四季花有没有?”

欧冶行顿了一下,已过数年,那年在花海和花见欢疯狂的情景,仍然记得。

“有...”

花见欢早就不记得四季花的模样,激动地站了起来。

“在哪儿?”

“饭后带你去。”

叶裘江眉头一挑,深觉不对。

“不必用饭了,劳谷主带路。”

沈念苦看了莫偕一眼,莫偕也觉出了问题,但二人并未做声。

婆娑不以为然的摆弄着手链。

“恭瑜公子不防带路,让谷主好生休息。”

欧冶恭瑜自然也不愿意花见欢刚来就走,这里毕竟是自己的家,他是希望花见欢能在这里住下,哪怕这是奢望。

“父亲说的有理,欢儿一路颠簸,先休息。”

旖旎嘴角一扬道:“再休息,慎公子怕是一命呜呼了。”

其实沈念苦医术高超,花慎等人不至于一命呜呼。

“先摘花,再休息。”

花见欢既然已将开口,欧冶恭瑜自然不好阻拦,可他仍担心花见欢摘完四季花就会离开。

“如此也好,我带你去。”

花见欢拉起欧冶恭瑜。

“现在就去。”

于是潇丛、婆娑、沈念苦、莫偕、蒹葭、旖旎。花慎都跟了出去,唯留下了叶裘江。

“欧冶行?剑圣改名字了?”

欧冶行瞬间一阵慌张,叶裘江为何知道自己不是欧冶行。

“在下听不懂叶教主在说什么,自出生,在下便用此名,未曾改过。”

“嘁哈哈哈哈哈!”

叶裘江的笑声直穿人心肺。

“本座当年可是亲眼看着渐浓杀了你,哎?莫非他当年杀得是你的哥哥,欧冶卿?”

很多很多年前,不天谷铸剑术闻名天下,有很多江湖中人过来求剑,但欧冶两兄弟看缘铸剑,很多人失望而归,但唐子昂祖父确是幸运之人,因他和欧冶卿交好,便亲手为他铸了万念如一剑。

此剑一出,江湖盛名,不天谷名声更加大噪,日月教老教主渐浓求剑不成,便带人杀入不天谷强取豪夺,他当时武功盖世,哪怕是秦越天也是万分忌惮,唯有潇世杰可以和他过上几招!

渐浓杀进谷中夺剑,一时血流成河,正被前来求剑的潇世杰发现,于是和秦越天负伤击退了渐浓,但欧冶行为了救欧冶卿,还是死在了渐浓的掌下!

那时叶裘江还只是渐浓身边一个下属,秦越天和潇世杰神功才成,所以欧冶卿如今已然年近百岁。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欧冶卿一再否认,叶裘江也不再逼问,只是浅浅一笑。

“随便你,只是不知...剑圣与欢儿之间有过什么?”

欧冶卿看了看墙上的画,那是花见欢即兴所画,但花见欢画艺不精,只得由他一笔一笔修改。

“剑圣可以不说,但你是看到了,欢儿现在要成你儿媳妇了。”

欧冶卿冷冷一笑,自己都觉得讽刺可笑,父子俩全栽一个人身上了。

“以她的本事,瑜儿早已是她的丈夫了。”

叶裘江抓住他言语的漏洞。

“哦?欢儿很有本事?”

欧冶卿轻叹一声,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了。

“我与阿行一母双生,长相、模样、体量可谓一模一样,但他性子急躁,喜欢异想天开,他唯一的志向就是超过我成为天下所封的剑圣,他为我挡下渐浓的那一掌时,我便是他了。”

叶裘江觉得这件陈年往事很有兴趣,于是端起茶喝了一口,愿意听他继续讲下去。

“瑜儿年幼,他的母亲也还年轻,我不得不为他们后半生着想。”

叶裘江听的云里雾里...

“欧冶恭瑜不是你的儿子?”

欧冶卿看了看他,道:“不是。”

叶裘江似乎听到了八卦的气息,和花见学的那是越来越没正行了。

“是你妻子和你弟弟的儿子?!”

... ...

欧冶卿懒得和他一般见识,道:“她也不是我的妻子。”

这样说,叶裘江就懂了。

“妻不是你的妻,儿不是你的儿,欧冶剑圣...你当真史无前例。”

“唉~”

欧冶卿长叹一声走到了那幅画下。

“我如今已活了百年,不知生命何时结束,顶着这副年轻模样,过着妻儿双全的生活,可我从来就只对一位女子动过心,而那时我都已过花甲之年。”

叶裘江放下茶站了起来,也走到了那幅画下。

“是欢儿。”

欧冶卿轻轻一笑,都过去这么久了,眼里仍有眷恋。

“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