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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

几人吃完饭,花见欢回了若见宫,正在挂刚折来的紫藤,吊盆放在高桌上,花枝袅袅垂下,倒也别致。

“紫藤泡水能活吗?”

正自问自答时,敕离也情默默的出现在了身后,她回头看了一眼,又不以为然的转了过去。

“舅父忙完了?”

“我并不忙。”

“哦,好。”

花见欢敷衍到了极致....

敕离也情往这边走了几步,发丝的香气一下飘了出来,越走越近,花见欢紧张的咽了口口水。

“方才我不是那个意思。”

花见欢疑惑的挑了下眉,显然有些惊讶,敕离也情是来向她解释的?

“什么意思也没关系,咱俩这情况属于偷情,还是杜绝吧。”

典型的得到了就拉倒...

敕离也情一阵紧张,马上着急询问。

“可是因为我方才说错话了?”

花见欢仍一脸的无所谓。

“没有啊,只是想明白了,又不能娶你,偷偷摸摸的没意思。”

听到这里,敕离也情立刻心慌,显然着急了。

“你不要说这样的话,我受不了。”

花见欢放下园艺剪走了过去。

“都活了六十几年了,有什么嘛,就当一场荒唐啊。”

这是十多年前敕离也情说的话,她是原封不动的说回来了....

“不一样,我活了半辈子才遇到你。”

尽管如此表态,花见欢仍对‘妃妃类蝉’事件耿耿于怀。

“你也是活了好多年才遇到她们啊,是你很宠爱的妃子?”

“没有爱,现在连宠也消失殆尽。”

花见欢不以为然的坐到了榻上。

“有什么用,我也不能做你妃子。”

“怎么没用?”

花见欢看了看他,无奈的挑了挑眉。

“那你说有什么用,咱来现在这样有什么用?”

“现在这样....”

敕离也情沉默了下去,这还是他第一次没有一个长辈的形象。

“我不知道你究竟怎么了,我没办法把肌肤之欢视为荒唐,那和我们亲一下不一样。”

在花见欢的记忆中 ,敕离也情从来没说过这么多字,他是真的动情又动心了。

“我不会哄人,你来说自己怎样才能不说气话。”

沉默片刻,花见欢忽然笑了出来,自己虽然从来不说气话,但这次说这么多确实和情绪挂点勾。

“让我亲亲。”

敕离也情思绪有些没衔接成功....

“亲完就能好吗?”

花见欢故作正经站了起来,不老实的右手搭到了他胸前。

“肯定不能啊....”

“除了亲,怎样愿意再喊我名字?”

花见欢已然憋不住笑了,扶他坐到了榻上。

“再肌肤之欢一下怎么样?”

敕离也情也有小脾气了,以其人之道还之其身了。

“不属于偷情了?”

花见欢盈盈一笑,挑起了他的下巴。

“我就要偷舅父~”

客栈-

新格景色宜人,欧冶恭瑜喜欢游山玩水,故而特来此地观览,他手里拎着糕点,走在客栈阁栏上意气风发,与婆娑擦肩而过。

这家客栈虽小,但深受后宫们喜欢,皆皆住到了这里。

谢韵刚打开门就和欧冶恭瑜碰个对面,二人相视一秒,互行了一礼,随后谢韵便去孙玉杉房间与他商事,就在走廊对面。

谢、孙、高三人来此做生意,乜非雪回来拜师,所有人皆有正事,于是凑巧了。

若见宫-

敕离也情缱绻的看着睡的香甜的花见欢,光阴那样美好,以至于他早忘了二人的身份。

“陛下容禀。”

房外传来干将的禀报,敕离也情回过神走了出去。

“何事?”

“臣查到了王子妃其他夫君的落脚之地。”

敕离也情沉凝一秒,问了一个匪夷所思的问题....

“来了几个?可都是她最宠爱的吗?”

“回陛下,以臣所知,王子妃最宠爱的夫君都未来。”

听到干将的回禀,敕离也情莫名其妙的松了口气。

“如此就好。”

干将行礼的腰又弯了一下....

“落脚之处在哪儿?”

“禀陛下,夜风客栈。”

“寡人知道了,你去吧。”

“是。”

敕离也情回身,花见欢已经睡醒,于是下榻走了过来。

“舅父查到他们在哪儿了?”

敕离也情不可言说的注视着花见欢,而浅浅一笑。

“开心?”

花见欢纠结片刻,不想骗他。

“是很开心,那也是因为舅父把我说的话记在心里而开心。”

敕离也情宠爱的摸了摸她的发髻。

“贯会哄我。”

花见欢笑意盈盈的看着他,他心里仍然有些酸楚,他知道这些人会把花见欢的时间从他身上分走。

“可需要我将他们叫到宫中来?”

“不劳烦舅父,我出去找他们就是。”

敕离也情真的高兴不起来,但也只能笑着。

“也好。”

和敕离也情缠绵多次,今晚她翻了何迎跟敕离少难的 牌子,而敕离也情却没心思临幸其他人。

翌日-

天已亮,花见欢起身便梳妆好出门寻谢韵等人,何迎与她过了这么多年,知道她雨露均沾是不可避免的,所以并未和敕离少难跟去。

说来有趣,花见欢才到客栈,后宫们就在大厅用早饭,和在情花门没什么区别。

“这几位这么有组织有纪律吗?”

花见欢迈进厅内,后宫们看了过来,皆是一副不敢置信的神情。

“欢儿?”

看见不省心的夫君们安然无恙,花见欢也算是放下心了。

“这是多大的买卖啊,都一窝蜂的跑过来做。”

谢韵听出花见欢关心则乱,于是赶快安慰。

“寻常买卖,让欢儿担心了。”

花见欢叹口气走了过去,打量几人一眼,开始手舞足蹈的夸大其词。

“你们知不知道办坏事的倭人都在新格啊?他们手里有巫法,只要是他们相中的青壮年从他们身边一过,立刻就会被夺走魂魄!一声令下,全都自己巴巴的往炼僵炉里跳!拦都拦不住!不出一刻钟...就会皮肉龟裂僵硬、眼球凸出、长出獠牙变成僵仆!龇牙咧嘴,无药可解,然后奇丑无比!”

花见欢这话也就吓唬吓唬客人,夫君是一个都唬不住,欧冶恭瑜在一旁看的津津乐道,莫名的萌生了好感。

殊不知,暗处的溯洄两人听到了花见欢的讲述,互相看了一眼。

“她竟然知道...”

“嘘~”

氤氲打断了他,一起离开了这个眼杂之地。

“你从哪儿看的话本?”

乜非雪双臂抱着细刀走了过来。

“嘿,怎么是话本呢?你还小,知道什么...世界这么大,要善于相信。”

乜非雪将刀放在了谢韵、高逢桌上,坐到了花见欢身边。

“你觉得我小?”

花见欢看了看他....

“对啊,和我儿子一般大。”

乜非雪白她一眼,忽然变脸...

“你也知道,这么小便落入魔爪。”

花见欢很不爱听,开始毛了。

“嘿!你什么意思?不是话少吗?都会讽刺我了?! ”

“你不是女魔头?”

花见欢的确是魔头,哑口无言,直接负气离身,坐到了欧冶恭瑜和孙玉杉那桌。

“玉杉都做什么买卖了?”

孙玉杉莞尔。

“和谢老板一样,不怎么要紧。”

花见欢回头看了谢韵一眼,然后却关心高逢....

“你也一样吗阿逢?”

“是的,欢儿莫担心。”

忽然,花见欢脸上挂出了愁容。

“怎么能不担心啊,你们是我的夫君,倭人丧尽天良,不得不防。”

她一发愁,所有后宫都跟着沉默,最后还得她找话题调节气氛。

“欧冶剑圣呢?也来做生意?”

欧冶恭瑜都不知道自己脸上挂着笑。

“只是观览风景,据说新格的海很美。”

花见欢淡淡一笑。

“你到从容自在,可还记得家中妻子啊?”

什么妻子,都是子虚乌有,他口中那个三岁的儿子,也不过是自己养了三年的大黄....

“他们...”

花见欢见他为难,于是给他送去了台阶。

“想来他们也不会拘这些小节。”

欧冶恭瑜故作镇定。

“花门主说得有理。”

话才说完,刚从窝点回来的婆娑就迈进了大厅,迎来了他与欧冶恭瑜的第二次神仙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