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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唯有遇上沐听雨,她无法冷静的选择最优的处理方法

趁着夜色,司慕风把人带回了外四街,沐听雨这间房子已经算不上是清冷的小宅院了,里里外外围绕着她的人,从今日开始,不管沐听雨同不同意,他的一举一动都会在她的眼皮底下,直到夺嫡结束。

今日夜闯陈府将会面临什么样的结果,司慕风心里头门清的很,她是个一向懂得趋利避害的人,唯有遇上沐听雨,她无法冷静的选择最优的处理方法。

就好像当时在巨风寨时,匕首举到半空,却怎么也下不了手。

回来的过程中,沐听雨已经昏睡了过去,大夫已经在等着了,司慕风刚一把人抱到床上,大夫便立马上前诊治。

幸运的是,孩子暂且无事,沐听雨虽喝下了堕胎药,但量不多,又很快被他全数吐了出来,只是他孕期本就不甚安稳,这一而再再而三的折腾,让他的身子变得很差,大夫说,在孩子出生之前都要好好调养,若无必要,连床都不要下,若是再折腾的话,只怕腹中的孩子便只能早产了,不管对大的还是小的,都很危险。

迷迷糊糊之中,沐听雨觉得自己身处在一处很温暖的地方,像是泡在了水里,舒服的很,他做了一个很冗长的梦,梦里面他回到了家,吃着妈妈做好的热饭,爸爸见他回来,问他在学校里过的怎么样了?又暗示他已经大学了,可以谈恋爱了,若是遇到合适的,带回家来看看也没关系。

他愣了一下,望向目光热切的父母,竟是一个字都吐不出来,眸间一热,只会掉眼泪。

“爸…妈…”

怀里的人似乎说起了梦话,嘴里头呓语不断,司慕风担忧的低下头去,用指尖拭去其眼尾的泪珠。

“听雨哥…”

这个爸妈的称呼,她听沐听雨提到过一次,知道沐听雨称呼父母并不为爹娘,而是爸妈。

见其在床上躺着不安稳,司慕风再次将人搂入怀中,把沐听雨的头挨在自己的胸膛上,这一整夜,便这么守着。

天刚蒙蒙亮,沐听雨才总算是醒了,才发现自己被司慕风抱在怀里,抬起手推了推。

“放开我…”

可司慕风固执的不松手,她把下巴抵在怀里人的额间,请求道:

“听雨哥,我想抱着你,可以吗?”

“…”

沐听雨没再挣扎,也许是他真的觉得累了,懒得再和司慕风较劲了,抬手摸了摸腹部,那一处的隆起让他的心安一瞬,孩子还在。

被陈昀然灌了药之后,他虽然尽数吐出,但还是影响到了肚子里的孩子,一时间腹痛难忍,下面也出了血,顿时感到眼前一片发黑,绝望铺天盖地的包裹着他。

那段时间里,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如此,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两人就这么紧紧的相拥着,谁也没再说话,这般和谐的场面已经许久不曾有过了,可如今的心境早已与以往再也不同。

“笃笃笃。”

门外传来了敲击声,阿田推开房门,端着熬好的药过来了,见沐听雨已经醒了,且两人姿势亲密,径直的将手上的药放在床头,示意道:

“刚熬好的,放凉些就快喝了吧。”

沐听雨点了点头。

“我怎么样了?”

“喝的量不多,孩子保住了,不过老大,大夫说了,接下来的日子你最好哪也别去,你的身子经不起下一次了。”

阿田神情严肃,生怕沐听雨又跟他掰扯,殊不知沐听雨听了,只是愣了一下,苦笑一声。

“好,我这次绝对乖乖的,说实话,要不是我非要搞清楚当年的事情,也不至于如此。”

罢了,查他做什么呢?查的明白查不明白,不还是那样吗?他当时就想着给这具身体的主人一个交代,却不料都快要把他自己给搭进去了,那样的话,就不值得了。

闻言,阿田看着沐听雨这副样子,欲言又止,最终叹了口气。

“你能这么想当然最好。”

他巴不得自家老大不要管这些破事呢,可乍一看如此虚弱,难得服软的模样,又不禁有些心疼,他是不想这人管东管西的,总是要找事情折腾自己,可也不想看着沐听雨这般了无生气的模样。

阿田正想着怎么安慰呢,一直沉默不语的司慕风突然开口了。

“听雨哥若是想知道当年的事情,为什么不问我呢?在你心里头,我还比不得那个道貌岸然的陈昀然吗?”

对此,沐听雨闭了闭眼,他不想回答这种问题。

气氛一下子僵硬了下来,阿田左右看看,主动转移了话题。

“对了,老大,老主夫接回来了,就在咱们别院里住着呢,我还没跟他说你的情况,怕他担心。”

接回来了?沐听雨有些惊讶,下意识的抬眸看向司慕风,见其点头。

“我让人接回来的,目前陈府上下已由我控制,陈一茗说,你曾想接老主夫回去自己照顾,我便接了。”

原来如此,沐听雨默然。

“我还安排了人手过来,照顾你和孩子。”

说到此,司慕风压低了嗓音,观察着怀里人的面色。

这副模样,沐听雨还能不知她在想些什么?怕他不答应罢了,他垂下眼眸。

“随你吧。”

陈昀然这一遭过后,他也知道自己恐会被有心之人盯上,司慕风是皇女,是要抢皇位的人,多少人看着呢,现在冒然冲进陈府救了他,后续有多少事情需要处理,还尚未可知,他什么都做不了,知道好好带着孩子,安心呆在宅子里头才是上策。

得到了允许,司慕风有些高兴,她看着沐听雨醒来之后仍掩不住憔悴的面色,犹豫道:

“话又说回来,听雨哥若是想知道当年的事,我可以告诉你的。”

语毕,见怀里人轻轻点了点头,她才继续。

“当年原家被抄,并不是天降横祸,而是蓄谋已久,听雨哥,我不知道陈昀然与你说了些什么,但她肯定有提到过一个人,邢令梅。”

“有,她说,邢令梅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

唯一?这个词语未免用的太可笑了,司慕风听罢冷笑。

“从这里她便开始撒谎了,据我所知,邢令梅才不是什么唯一知道的,当年的事情可不只有邢令梅一人所做,陈昀然还有刑部尚书钟则年都参与其中。”

而幕后指使的人,便是右相李若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