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怎么跟商会的人搭上暗号呢?
司慕风静静的等待着,耳边听着两方人马的厮杀,她见沐听雨动作灵活的在刀光剑影之下躲过好几次致命之击,心中越发觉得这个男人不容小觑。
而且,这个男人似乎还会武功,就是那些招数她从未见过,更看不出来是出自哪门哪派。
看着沐听雨反手将商队里其中一人的武器卸下,再一拳击她面门,将她摁倒在地,司慕风寻找机会躲到一处半人高的灌木丛里,抓了一个靠的最近的人进去。
那人以为遇到了偷袭,惊叫一声就想反抗,被司慕风眼疾手快的禁锢在怀里,并捂住她的嘴巴,用眼神示意她安静。
她抬起空出来的右手,比划了一个动作,怀里的人见了,惊诧的打量了一下司慕风,不多时便冷静下来。
司慕风将人松开,沉声道:
“你可知道暮廖?”
“知道,敢问大人高姓大名?”
“莫要多问,你只管回去告诉她,让她五天之后到这片树林里,找一块被石头压着的红布,黄昏在这里等她,还有,让她们离开,不要在巨风寨闹事。”
“是。”
“去吧。”
司慕风反手一推,目视着那人灵活的躲到己方人马的后头,先是与领头的人说了些什么?随后便不见了踪影。
她看着差不多了,依靠这杂乱的人群,原路返回。
不想还没走到一半,便与沐听雨迎面撞上。
对方皱着眉宇,似乎对在这个时候见到司慕风十分不满。
“鸣夏你怎么在这里?我不是让你好好呆着吗?为什么跑出来?”
这个语气不可谓不严厉,让司慕风恍惚觉得自己像是回到了宫里,被夫子拿戒尺打手心的时候,原因是因为她背不出昨日学的那一首古诗词。
她垂下眼眸,在沐听雨面前瑟缩了一下,好似很怕眼前人真的生气,小声的回道:
“我担心听雨哥…哥。”
哥哥这个词一出来,带着丝丝讨好的意味,但只可惜,沐听雨这个大老粗并没有听出来。
他“害”了一声,显然是觉得司慕风过于小题大做了。
也幸好这伙人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灰溜溜的走了,不然的话,鸣夏估计就危险了,也真是的,怎么就不听话呢?要知道,刀剑无眼的,又受伤了怎么办?
“有什么好担心的,我一个大男人,这点小事还应付不了吗?走吧,我们回去。”
“…”
不正是因为是男人才需要担心吗?也罢,她也只不过随意找个借口,沐听雨相信了就行,司慕风默默的跟着眼前人往回走,目光停留在两人牵着的手上,久久没有移开视线。
因为打到一半商队的人就跑了,所以巨风寨除了有几个人受了伤,没什么太大的损失,沐听雨还十分高兴,说是把对方给吓跑了,得意的不得了,谁知道乐极生悲?突然间捂住了自己的腹部。
摊开掌心一看,好家伙,是血。
任凭着自己被寨子里的人团团围住,沐听雨倒吸一口冷气唾骂道:
“这些人可真够阴的,就会耍阴招。”
这道伤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划上去的,不过幸好他今天多穿了一件衣服,只划破了表皮,不过也够疼的就是了。
沐听雨受伤了,虽然他自己坚持说只是皮外伤不碍事,但还是被阿田强行摁在了床上,说他今天过于兴奋,需要好好休息,沐听雨拗不过他,还是回到房中躺下了。
司慕风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放到床边的桌子上放凉。
“这是天冬奶奶熬的,说是喝了能让伤口好的快些。”
沐听雨笑了笑,说了句谢谢,又道:
“那应该给你熬一碗,你的伤比我严重多了。”
现在他们两人腹部都有伤,可谓是没什么用的缘分又出现了。
司慕风没想到沐听雨在这时候能想到自己,愣了一下,直接在其床边的一张矮凳上坐下,就这么以仰视的姿势看着床上的人。
她难得说了一句真心实意的体己话。
“你日后莫要这般鲁莽了,这次的伤纯粹是她们失手罢了,要知道,商队里的人为了走货赚钱,什么都敢做,她们被抢也不是一次两次的,自然要学些阴损的法子才能够保全自己还有货物,就算你要抢她们,也要抹掉痕迹,让她们找不到你才行。”
“害,我巨风寨的名头,在这伏都城里谁不知道呀?就算我不得罪他们,也会有人来找我的麻烦的,我都习惯了。”
沐听雨一如既往的大大咧咧,显然没把司慕风的话放在心里。
“不过你是怎么知道她们会用这些阴损手段的?你想起什么了吗?”
“我…我不知道,有些事情吧,会突然间浮现在我的脑海里,嘴一张就说出来了。”
差点被沐听雨察觉出了端倪,但司慕风丝毫不慌,三言两语便给圆了过去,最好的谎言便是真假参半,这个道理她从小便知道。
果不其然,听到司慕风这么说,沐听雨果然不再怀疑,他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这样啊,也挺好的,说不定你很快就能恢复记忆了。”
司慕风歪了歪头,手肘撑在沐听雨的床边,托着腮帮子看着他。
“听雨哥会常常好奇,我是个怎样的人吗?”
“啊,也没有啦。”
这个问题问的,沐听雨愣了一下,他低头看着面前的小丫头,那一双极好看的眼睛里透着探寻,叫他多少有几分不自在。
“那你为什么这么想我恢复记忆,我反倒觉得,这样也挺好的。”
“可是你什么都不记得,亲人、朋友、甚至自己的名字,你不害怕吗?”
沐听雨想着,鸣夏的心态也太好了,果然是小丫头,如果是自己突然间失忆,什么都不记得了,他肯定会时时刻刻活在惶恐里,有种被世界抛弃的感觉。
司慕风摇头,主动握住沐听雨垂在腿间的手。
“这不是有听雨哥吗?有你在,我觉得也没这么糟,还是说,哥哥只是表面上关心我,实际上却想我快点恢复记忆,好回家里去?你不是说好了,让我以身相许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