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儿,回来又有何用?我发觉你爹的胡子全掉了,晚上每次等我睡着了他才悄悄上床……不说了,反正这一趟萨尔虎城我娘俩是走定了。”
“娘,是石源村,不是萨尔虎城。”一百零二匹马,五十辆马车物资,缓慢向北。
“珊儿,是东春苑,你莫蒙我。”宁中泎轻轻在女儿岳玲珊身上打了一下。
岳玲珊咯咯欢笑:“娘,你比我还上心啊?真是老姜弥辣,女儿要多多向你讨教。”
两母女一路谈笑,甚觉松爽。行出六十里路,天色又已近晚。前哨女徒匆匆闯入宁中泎母女俩帐篷:
“报!师娘,岳师妹,前面四十里地找……找到师……师父了。”
宁中泎,岳玲珊见报信女徒乃郑舒兰,宁中泎淡定的说:“找到了就找到了呗,他还舍不得回来吗?你好端端的干嘛又哭呢?”
郑舒兰鸣咽着道:“师父他……他老人家……”
“好了,别哭了,你这样结结巴巴说话,莫非你的宝贝师父死了?”宁中泎何等人也,察颜观色马上知道事情经过。
“是,前面的师兄弟们已经见到师父的遗体,这边也派了师姐妹去印证了,还有悾冻派和坤轮派也全部罹难,不知是惨遭了哪门哪派的毒手?”郑舒兰跪在帐篷地上,宁中泎也不叫她起来,郑舒兰只好自己挪身到旁边一寸寸试着站起。
“派十个力气大的女弟子协助男弟子把你们的师父埋了,另两个门派的尸体挖个大坑吧!”宁中泎心如止水,语气平静的吩咐。
“是,师娘,我这就去办。”郑舒兰弯腰抱拳,躬身退出。
“娘,不去见最后一面吗?”岳玲珊眼眶湿润,她的娘却若无其事。
“不去看了,我跟他有名无实,他躲着我在练僻斜剑。哎,珊儿呀,一言难尽……”宁中泎喟然长叹,接过女儿岳玲珊斟的茶。接着说道:“珊儿,以后要找郎君,千万别找武痴,要找就找那种……”
“娘,孩儿知道了,要找就找恩公。恩泽古今,公益群芳,百花竞艳,只为他开。”岳玲珊自己斟了杯茶,又说道:“娘,明天的脚程要经过爹的坟丘,咱母女祭祀一下,也算了了今生缘分。”
“珊儿说的对,为娘这次听你的。我猜你爹自以为天下无敌,练了僻斜剑去夺他两家的武功秘籍,岂料反弄个两败俱伤,这不是自找灭亡吗?娇妻美徒不要,练武练到甘心自残,古今天下,也就他与冬芳布败算是最蠢笨的愚夫了。”
“娘亲,还有一个呢,你忘了吗?”岳玲珊给娘亲宁中泎斟茶,在桌子上醮水写了个‘林’字。
“这个奸诈之徒,为娘怎的不知?珊儿呀,你可莫上了他的当,外强中干败絮其中,徒有其表罢了。切记!切记!”
“娘,放心。看金玉其外华而不实的人,这点眼光女儿还是有的,现在我有刚猛无铸的东哥,视那些冠弱者如敝履。
只不过有些面冠如玉的狂妄之徒,添笔润色把我描绘得如此不堪,弃冲哥,粘平之,还给他一刀刺死,这些都是子虚乌有的捏造;也不知哪里得罪了这个玉面伪君?”岳玲珊越说越气愤,最终摔碎了一只杯子来平和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