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秋东急问:“小妹,你感觉少了什么?告诉我,哥帮你办好。”
曾春娟:“我又说不上来,你怎么帮我办?看到姐姐们我就欢喜了,盖喜帕的事等我十五的时候再说吧!”
曾春娟看着众人奇怪的表情,又问:“各位姐姐,你们的娃呢?这些小孩是从哪里来的?是哥从牙行买的吗?”
众人听得胆战心惊,冷汗直流。小妹这是怎么啦?夫君带回来一个假的曾小妹?
陈秋东以为曾春娟已经康复如初,听她言语,也吓了一大跳。对目瞪口呆的十六个夫人说:“你们自行午食,甭等,我带小妹去碧溪轩招魂。”
到了碧溪轩,曾春娟说:“你出去吧,我一个人在这里就成了。你放心,我不会走了。”
陈秋东额头出汗:“小妹,我是你哥,你能认出我来吗?”
曾春娟站在空空如也的琴台前:“认识,你叫陈秋东。去吧,别在这里打扰我,在这里我又觉得很安静宁和了。”
陈秋东吓得肝胆俱裂,这可是十年来她第一次叫自己的名字。前十天她还在甜蜜谷黏着自己“哥哥哥”的叫,幸福居看到小孩又是一副样子,到了这里又平静如水。
陈秋东百思不得其解,强行把她抱到甜蜜谷,古树玻璃屋下,曾春娟看到以前的泳池:“哥,很久没游水了,你陪我游水好不好?”
“好,小妹喜欢游就游。”陈秋东惊疑迷茫,小妹这是怎么了,三个地方三重性格?难道自己连连搬家,造成她精神分裂?还是蝶毒未除?
“哥,你怎么不打坐了?”曾春娟看着他咯咯笑。
“不打坐了,这几年你都不懂得沐浴,都是哥帮你的。”
“我怎么不知道?哥,你说大话。”
“小妹,现在这三个地方,哪个地方你觉得踏实?”
“哪三个?什么哪三个地方?”
“我的意思是,甜蜜谷,幸福居,碧溪轩哪个地方你呆得舒心?就是说,你喜欢哪个地方?”
“那个地方我都喜欢。”曾春娟露出迷茫神色:“哥,要不全部拆了吧!我们骑马去昆仑山。”
“好,我们明天就骑马去昆仑山好吗?”陈秋东终于有点明白了,她要找回昆仑山前只有两个人的日子。
“现在就走,干嘛要到明天?男子汉大丈夫要雷厉风行。”曾春娟起身穿戴,想马上出发,停下来略有思索:
“不对,哥,姐姐们呢?你可不能丢下她们不管,你要负责任,我也不能太自私。”
“那怎么办?要不带上姐姐们一块去?”陈秋东试探着问,不知哪一句才不会冒犯到她。
曾春娟考虑到娟儿姐她们,还是不能独自去为好。听陈秋东说一块去,顿时又兴奋起来:“哥,带姐姐们一块去才热闹,明天就出发好吗?”
“好,明天就出发,你在这里等我好吗?我上去通知姐姐们。”陈秋东不敢再带她上幸福居去,担心她又受到什么刺激。
“嗯,哥快去快回,我煲粥给你吃。”曾春娟欢快淘米洗锅。
陈秋东在幸福居对五十二个真假夫人说:明天辰时在兴宁城外草原集合,一起去昆仑山游玩,带上娃儿即可,其余什么东西都不要带。
众人听说去游玩,欢腾带笑,笑中带泣;指望他一个个带着出去是不可能了,集体出去倒不失为一个填梦的机会。当下,喜悦充塞心腔。
陈秋东接着叮嘱:大家也留三分喜,你们在那边等一个时辰没等到我和小妹,就各自回来吧!
众人知道,等不到也许是曾小妹又变卦了,又怎么会怪你?于是纷纷点点“嗯嗯”表示理解明白。
回来甜蜜谷,见到曾春娟烧火弄得脸黑鼻乌,若是昔年,陈秋东早就哈哈大笑了,但此时笑不出来,还揣摩不透她的心里,凝神内测也不能窥伺,只能等她慢慢从言语中冒出。
陈秋东语气平和:“小妹,我已经通知姐姐们了,明天辰时在兴宁城外草原集合,你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哥,我两人共乘一匹,后面跟一匹,好不好?”
“好,都听小妹的。”
“你要叫我宝贝小妹,我想听你叫我宝贝。”
“宝贝小妹,粥好了吗?”
“嗯,我盛给你。”
……
次日卯时,陈秋东起床,坐在床榻上,看着嘴角含笑还在熟睡的曾春娟。昨夜树摇叶飘,飘上落下,细数片片落叶,九九八十一片。山光渐凝碧,树叶即翻红,棘伤虫即死,叶叶自芬芳。
树叶初成鸟护窠,石榴花里笑声多。高山树叶翠森森,寂静因中道最深。
辰时,兴宁城外草原,陈秋东圈牵了五十四匹马,匹匹装上马鞍,每一匹都是双人马鞍座,可以让三十六个小姑娘轮着带小孩。
经过十二年来散养马匹的繁殖,马匹越来越多;间中也有草原部落来盗马,皆被刘茂中陈强装神弄鬼吓跑。听到马嘶和兰花芍药等人微微飞行的破空之声,刘茂中陈强疾速而来,看清是陈秋东,哈哈大笑:“大哥,又准备去哪里创造奇缘?”
五十三声“二叔三叔”此起彼伏,直乐得刘茂中陈强哈哈不停,叔心大悦,应答不暇;两人掏出翡翠玉镯,一人一个,又是五十三声“谢谢二叔三叔”,莺莺燕燕,舒心愉耳;最后才是十六个拨浪鼓,给十六个小孩,一时想不到什么礼物,只能随想随应付。
“二弟三弟,带小妹等人去游玩散心,仓促起行,未及告知,望谅。”陈秋东拿出包堡汉和小瓶果汁,让兰花芍药分发下去。
四年来,曾春娟的事情刘茂中陈强俱全知悉,奔走相助,出谋献策;像清理甜蜜谷淤泥,往东边屏障了十层引流飓风走向的核膜,鼎力支持兰花以下人众稳居幸福居,给足粮米油盐酱醋茶,三十六个小姑娘乖巧的非要自己耕种来感动那个人。但那个人最后两年钻在无名花谷不出来,也不准众人前去,包括自己的二弟三弟,否则怒火冲天。
刘茂中:“要的要的,带小妹去玩玩。小妹,跟你哥和姐姐们玩开心点,只记今日幸福快乐,忘记昨日痛苦烦忧。知道吗小妹?”
曾春娟微微点头:“知道了,二叔。”
陈强:“大哥,我和二哥带家人一起去游玩如何?”
陈秋东:“二弟三弟若去,彼此隔开一两天行程,便于互相照顾,又不影响独乐乐,如何?”
陈强哈哈:“明白明白,那就这样说定了!二哥,我们回去准备吧,大哥要是有奇缘,我们可以第一时间分享。”
刘茂中拱手道:“大哥,我和三弟随后而行,在外头过几年再回来,春节来个外头大团聚,也其乐融融。”
陈秋东也拱手道:“正有此意。二弟三弟,有事记得要互通声息。”
刘茂中陈强:“大哥,路上留下标识,最好每一月能聚一次。告辞。”
“告辞!”
……
娟儿上前问道:“夫君,出来游玩,姐妹们开心得都要疯了,就是想问问,为什么没有马车?”
陈秋东拿出五十四副绑腿,让三十六个小妹去分发,告诉她们使用方法,骑马才不会擦伤大腿。回娟儿话:“夫人,有些地段马车行走不通,再者让小儿小女学骑马,也许一两个月你们就可放手让他们单独骑行了,对不对?”
娟儿与旁边的夫人一听高兴,幻想着夫君会不会像吃饭一样轮着跟自己共乘一匹。
陈秋东把曾春娟抱上马:“等小妹心情好了,你们就都实现梦想了,上马吧,一路向西,出发。”
大家轻装而行,无包袱无赘物,跨上马浩浩荡荡跟随在后面。
“哥,换个姿势坐吧,我好痛。”曾春娟轻声说。
“好,你横着坐,我抱你。”陈秋东知道她因何痛,疼爱的锡她的脸。感觉到她已经“大病痊愈”,缺少的是钙铁锌。
“哥,甘蔗真好吃,还有土豆,今晚我还要。”曾春娟。
“蔗皮都把你的唇勒出血了,你吃得太急速了,休息几天,好吗?”
“不好……”曾春娟闭上眼睛。
众人催马踏草,欢喜逗笑,三五成群,四五一堆,各诉衷肠,互换心曲。喜喜雀雀莺啼歌,跃跃跳跳绣腰扭。
十六个夫人的小娃儿,十闺女六男娃,一路稀奇一路叫,声声唤娘忙不停。兰花生男名怀东,芍药男娃名念东;小芬女孩名东芬,雪秀闺女名东雪,云秀小女名东云。俱是三龄,与兰花芍药相差两月余。
晚间在草原山丘背风歇马,帐篷睡袋,大锅热浴。晚饭时,陈秋东关怀问道:“你们长久未有骑马,更有初次骑马者,腿脚可有擦伤?”
众人掀裙展示:“夫君,未有擦伤,护腿罩保护得好好的。”
陈秋东:“虽然你们都不惧寒冷,但风吹撩裙也太不雅观,明天都换上皮筋长裤吧,把裙襦给我收集揉碎。”
“是,夫君,我们都听你的话。”草原风大,今日路上风吹花飞,刚压风又揭。陈秋东路上已叮嘱,越往西走,越能遇到牧牲人,你们如此光藕洁笋,易惹无冕之灾,当避且避,勿节外生枝。众女聆听,乖巧懂事。
娟儿问:“夫君,各小娃娃们,都还凡躯俗体,过段时间就是十月,飘雪落雹,夫君可有考虑帮他们提升体能?”
此语一出,十六双娘眼企盼。
“我原想让娃们好好磨练几朝,但既娟儿夫人提起,众母性舐犊情深。可得先言明,一旦吞食仙灵,娃们会蹦会跳,转眼四散,你们得时刻小心在意哦!”陈秋东把自己的顾虑说出来。
兰花:“哥,给娃们一片仙灵叶即可,既能御寒,亦在我等掌控范围,毋庸担忧。”
“虽是一片,也在三千余里之外,你们肯定不愿我再滴血喂食了。这样,女娃一人一片银叶,男娃一人金叶一片,做娘的都看着他们吞下,莫吐出浪费了。”陈秋东往怀里掏摸。
芍药在旁听了说:“哥,服食仙灵,躁热难禁,是否下雪时再吞食?或者到了昆仑山再说?”
陈秋东恍然惊觉:“谢谢芍药妹提点,众夫人认为如何?”
众夫人齐道:芍药姐说的在理,此时天气未寒,我等都遵照不误。
娟儿:“夫君,是我疏忽了,勿怪。我着重考虑了若遇危急,娃们可行自保,忘了欲火焚身这关键。”
“娟儿夫人莫自怪,夫君也疏忽有责。好了,收拾碗筷,大家洗漱安歇。”陈秋东安慰娟儿并结束话题。
春儿看着要散了,着急道:“夫君,是否重新排组?”
三十六个大姑娘眼巴巴在旁,希望喜从天降。
“今晚与小妹观星赏月,你们等小妹心情好转再说。”陈秋东牵曾春娟起身,续着:“大家安心就寝,我会在外围守护。”
众人抬头看天,黑沉沉的夜空哪有月亮?众人无奈,谁让曾小妹是“老大”呢!
彩云,曾小霞不甘,上前言论:“夫君,可否与春娟姐一组?”
曾春娟拉着两人的手说:“两位姐妹,莫急颠鸾,十月我自然给大家排序。”
众人明白,现在是九月初,太也难煞难熬。彩云再争:“春娟姐,可否十天?”
“容我想一想。亥时了,再拖天就亮了,都歇息去吧!”曾春娟转身往外围走,自己饿狼出窝,哪容同比争抢?止渠断溪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