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回到外缘区
一路上，舒格坐在黑色飓风的后座一直尝试联系委托人
“她还没有消息吗？”
“完全没有哦，搭档。完全没有回应”
委托人突然的沉默，让我觉得事情不同寻常
是因为太晚了吗？
不应该吧，就算是‘太晚’了，打电话肯定能把睡梦里的她吵醒……
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如此想着，耳边便听到远处传来的枪声
毕竟这儿就是三不管的混乱之地，有枪击的声音也并不奇怪
原本，那该会是一件习以为常的事，可轰隆的爆炸声，耳中若隐若现听到的哀嚎，让我觉得那和习以为常已经没有了关系
这事的严重程度并不一般啊……
“搭档，那些人打得真热闹啊”
“嗯。”
我冷冷回应，加速驶离这片人间炼狱
只是速度才刚提起来，前方的拒马、拦路的面包车，将道路给一一封死
嘶嘶嘶嘶~~
前轮的急刹车让车尾轻微翘起，感受到异样的舒格探出个头看向前方
“怎么了嘛？搭档……啊！居然封路了？那帮家伙，把自己当成什么人了？”
舒格骂骂咧咧的就准备去把拒马和面包车挪开（毕竟妮姬，区区面包车还是能推开的）
“慢着舒格！”
我按住她的手，示意她先乖乖的坐在后座
“干吗？不用担心的搭档，我很快就……”
咚——！！
很快就会回来这句话还没说完，两人身侧十几米处的小房子便被炸成了废墟
那些破碎的木板、木屑、砖块、碎石，随爆炸声一起分开
两人赶紧捂住头，万幸的是根本没有任何东西打到他们身上
等再将视线看向那头时，那大片火光飘出浓浓烟雾，地面躺着一幅幅面目全非的人和妮姬
有些躯体已经变成血肉模糊，有些则支离破碎，身首异处
“这到底是！”
我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喜闻乐见的是，外缘区的居民们还不怕死的去收拾妮姬的零件，或是搜刮那些死人是否有值钱的物品
我并非是因为这一场面而惊讶，而是因为那个火光后的画面所震惊
杀戮与战斗还未结束，人类与人类、妮姬和妮姬在互相伤害
“搭档。”舒格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们快换一条路线吧，不要被他们的战斗波及了”
“嗯……嗯。”
瑞恩打死车把，调转龙头，直接来了个原地掉头
可不管换了几条路线，情况都和刚刚一样，进出的道路都被封死，瑞、舒二人只好猜测是这整片街区都发生了火并
无奈之下，两人只好合力前去挪开障碍物
此时，无意间就听到了另一边的声音
“你们的老板真是脑子有病啊，居然有钱购买妮姬，没钱购买枪支，有那笔钱用来买你们，还不如直接买辆装甲车呢”
“不过嘛，也多亏了你们那个脑子有病的老板，我们才能在这场地盘争夺中，轻易获得胜利呢”
“说不定啊，你们那个老板不是为了让你们战斗，是为了让他自己快活，才买你们回来呢”
说着，那男人色眯眯的盯着这帮妮姬俘虏，而和那个男人看着是一伙的妮姬们，脸色难看
看起来，也多半被这个男人给侵犯过
“你们几个啊，给我好好看着她们，这里少了一个我都不会饶了你们，把她们带到xxx”
“是……”
男人对那几个妮姬说完，就不知消失去了何处
那几个妮姬得收到命令，也不得不照办的将那些妮姬俘虏运上车
这一幕，都被瑞、舒二人看在眼里
“搭档，我们快跟上去吧……说不定委托人也在里面”
“慢着啊，你怎么能确定呢？她们确实跟那个量产型妮姬都长得一样，你是怎么确认的？”
“凭感觉。就算委托人不在，跟着她们，一定会找到委托人”
“？？不是，怎么可能……？”
“搭档。”舒格侧过半边脸回看瑞恩“你要不要仔细想一想呢？那时委托人跟我们都说了些什么”
结合当下的情况，瑞恩脑内第一个飘出的是
——因为是量产型妮姬，所以在到接近报废的年限，移除了战斗能力，被卖到外缘区
——毕竟就算失去战斗能力，我们的拳脚力量也很强，也不需要吃饭睡觉，在外缘区可以充当很好的打手
——这位指挥官，我移除的战斗能力是射击能力，我就算被命令可以强行攻击人类，也无法精准的使用枪械，正如刚刚所说，我可能仅剩唯一的战斗能力就是拳脚吧
——至于这把枪，其实是一种威慑，只要对方不知我是被剥夺战斗能力的妮姬，那和我老板谈生意的人，也能做到心平气和
那时委托人的话，很难不让我联想到刚刚偷听到的那些话
“好吧，现在我们也联系不上她，但也不能无视这个可能性”
“那我们走吧，搭档……”
黑色飓风跟随着对方的行驶轨迹，始终保持着一大段安全距离
等来到对方的目的地，那一处仓库时，那帮人心大的连门都不关，一个门卫也没有，舒格和瑞恩便立即潜入到了里头
“你看到了吗？搭档，那边那个，应该就是委托人了”
舒格指着的那番场景，让瑞恩不敢相信，更是让他想起了数个月前的事情
“所以说啊，你到底是怎么能认出来那个就是委托人啊？！”
“我说过了，搭档。我也是机械，我是妮姬，所以我能感受得到，她就是委托人”
舒格的解释，瑞恩只好强行接受，而他沉默着
对这个现状感到突然，心中也燃起无名火
“喏，搭档，这里这把短管散弹枪有8发子弹，你看着用吧”
“那你呢？”
“不用担心我啊，搭档，我有‘暖冰’它是除了短管外，我最可靠的伙伴”
那是因为你只有两把武器吧！
小吐槽后，我接过她递给我的短管
“可这是妮姬专用的武器吧”
“没事的搭档，这是一把有灵性的枪……算了，解释太多也不好，待会你使用了之后，一定会明白的”
舒格的这一番话，换来的又是瑞恩的沉默
拜托，能不能不要在这种时候给我那么不靠谱的武器啊！
我扶着前额，摇了摇头
犹豫就会败北，我还是用我的手枪吧……
瑞恩抽出自己的手枪，将短管插入到了大衣的暗袋中
“我们上吧……”
“明白”
两人抽头，在暗处开始了射击
咚。
哒。
“怎！怎么回事！？哪来的枪声”
不知谁大喊一声，便有二人因枪击倒下
咚。
哒。
弹丸再度出膛，眼见又有人倒下，连那些妮姬们也开始搜寻起敌人躲在何处
“在这里！”
不知哪位量产型妮姬大喊一声，众枪口立即随其一同射去
哒哒哒哒——
那里是舒格所在的方位
要分担一下她的火力才行……
瑞恩不装了，直接跳出来，扣动扳机先击倒几人，再高喊
“嘿，你们这群蠢货，我在这儿！！”
那一声高喊，将所有无名火都宣泄而出
“啊？”
众人再度调转枪口，发现站在那处的居然是位穿着军装的指挥官
这是怎么回事？记得他们自己也没有惹中央的人啊？
怎么就会来了位军爷呢？！
瑞恩这突然的现身一下打乱了众人的节奏，不管是人类还是妮姬，都在思考要不要开枪
哒。哒。哒。哒……
直到瑞恩将无名火透过弹丸出膛，再度射出几枪，击毙几人
那帮人才回过神来
“管他是不是方舟的军爷呢！这里是外缘区，就算杀掉一个方舟的军人，不被发现也不会有事！”
“开火——！！”
哒哒哒哒哒~~~
密集的弹丸随即朝瑞恩袭来，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好在是有货物充当掩体，不然瑞恩早就被打成了筛子
“唔……虽然打出了意料之外的攻击，但实际效果表现得很不错”
瑞恩捏了把汗，冷冷笑了一声
恰在此时，舒格有默契的，往众人背后放出数声散弹枪的轰击
咚——！咚——！
咔咔。
咚——！
“呃啊~”
数秒间，三架量产型妮姬被轻易放倒
“该死，怎么背后也有人”
“明明就两个人，居然把我们……”
还没说完，那人便被瑞恩击毙，沉睡在血泊中
瑞恩顺势抽出短管散弹枪，左右开攻将剩下的几个人毙命
这一回，剩下的便只有那一架量产型妮姬，见大势已去，她临阵倒戈，丢盔卸甲，高喊
“不要打我，我也是按照命令行事啊，我也不想跟他们同流合污啊……”
那妮姬一把跪下来向瑞恩求情，另外三个被舒格放倒，行动不能的妮姬，也在用相同的眼神向瑞恩求情
“带着她们走吧”
瑞恩摆摆手，看着那妮姬背后背一个，左右各扶一个，灰溜溜的走掉
再回头，他的视线停留在了一个奄奄一息的妮姬上，不止是她，包括和她一起被运来的那些妮姬，有些也已经快不行了，就剩几个手脚还算完整的妮姬，被绑着丢到了一边，场面堪比人体贩卖那般，不听话的就打断手脚，听话的则能保持完整，看着是触目惊心
她们的眼神中，无一不渴望着瑞恩，就像是看救世主那般，希望并祈求着瑞恩会拯救她们
事实上，瑞恩确实也这么做了
“趁着那些人还没有回来之前，快走吧……”
她们感到惊讶，并感激不尽，因为换做是别的指挥官，肯定不会像瑞恩这样轻易的把她们放走
不说那些已经走掉的妮姬，只说这些已经奄奄一息，动弹不得的妮姬
那其中，伤得最深那人，就是舒格所说的那委托人……
“还活着吗？”
舒格蹲到其身旁，将其上半身扶起靠在那些货物前
对方的头盔破碎，所露出的真颜也不禁让瑞恩喃喃感慨
“难怪，那些禽兽会做出桃色行为啊……”
“搭档，妮姬的外表是以最符合人类大众审美的，换言之，大众觉得有多好看，三大公司就会把量产型妮姬，做成大众觉得好看的样子”
“…………”我没有接下话，静静的蹲到她身旁“你要的东西，我和舒格带来了”
我的话，换来的是她的一抹淡笑
“你……你们……怎么……来了？”
“因为跟搭档说的一样，我们把你想要的，你想品尝的，真正的咖啡带来了”
淡笑一转，她咬破了嘴唇，泪水瞬间溢出两行
“真是的……你们……真是奇怪的人……”
曾经，那个她在我面前突然变得异常，引来要塞型莱彻[铁匠]，那个她被巨大的触手给抓走，最后也是落得支离破碎，不成人样的下场……
如今我眼前的这个她，手脚断裂，和那时的玛丽安一样漂亮而凄惨
从那之后，我就想揪出凶手，在对凶手没有任何头绪前，却被那位ai告知，她就是凶手
其实今天被舒格这样折腾来，折腾去，我对阿尼克的做法渐渐表示可以认可的接受，也无力再去挣扎什么
为什么我会突然想到这些，还是因为眼前的这番景象……
如此畸形的方舟社会，才能让人类延续吗？真是残酷而该死啊……
人类和人类互相伤害，人类让妮姬和妮姬互相伤害……
“呼，我现在已经不想再去想这些了……”
一声喃喃，我看向了舒格
舒格心有灵犀的点点头，将口袋中装着的小型保温杯掏了出来
“来吧，张开口吧”
“我敢打包票保证”
“这个。”
“就是你想要的”
我看着那咖啡，慢慢倒入她的口中
起初的平淡啜吸，再到后来贪心的一饮而尽
她，好像真的得到了她想要的
“啊……”
“啊~~”
“这……这是……”
“呜呜呜呜……”
泪如雨下，她，露出了和那时相同的笑容
那时，我只是无意间看到她的苦笑
现在，我也明白了，原来这个笑容的意思
真的就是，代表着感谢，由衷的感谢……
一念至此，瑞恩正准备开口询问，对方还有什么心愿时，却听到她在自言自语
“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啊……我还以为，再也见不着你了”
“嗯？什么，你在问我，咖啡好不好喝吗？”
“好喝啊，当然好喝呀！”
“咦……怎么那么突然（被对方强吻）”
“唔，你真是的，想要kiss就早说嘛，人家又不是不会给你……”
他的样子渐渐清晰，那些遮挡男友面容的迷雾，终于消去
这次，如此一杯可口的咖啡，使她没有任何阻碍的，能与男友再见面
“雪白的头发，蓝宝石般的眼睛。真是的，你要是是个女生，我都能被你的容颜给勾走魂（又亲到了一起）”
在那之后，我与他正式确认关系，并在不久后举行了婚礼
直到某日……
“亲爱的，你真的做好决定了吗？战争才刚刚开始，国家还没有到这么缺人的地步吧”
“欸？你是说，你已经下定决心了吗？为了保护我，所以要参军”
“傻瓜，既然这样，那我也一起去”
事实上，我被各种阻挠，被各种花言巧语哄去成为了妮姬实验体
最后落得一个普普通通的量产型妮姬身份，某种意义上确实和他在一起了
失去无数记忆的我，看着强颜欢笑的他，听着他说从今往后我们重新开始，创造新的回忆
那些回忆到如今，已经完全淡去，已经完全记不清了
那之后呢？
之后好像在某场战斗中，我没能保护他，看着他在莱彻的炮火里化为了灰烬
“啊？为什么活着那么痛苦……被骗去做实验，被迫忘记一切回忆，等能和他有了新的回忆之后，却只能无力的看着他死去？”
“为什么，我会遇到这种事……”
她的自语，到这里结束了，连泪水都干枯了，把视线缓缓看向了瑞恩
“拜托了……拜托您了，能帮我解脱吗？”
“欸……？”
一番话，让瑞恩心中‘咯噔’一下
“不对，你们还能活下去吧，现在还不算‘太晚’，只要把你们带回公司，就……”
“搭档！”
舒格拉住了瑞恩，也以此打断了瑞恩，晃了晃头，示意他别再说下去
“活着，真是太痛苦了……”
“成为妮姬后，我确实开心过一段时间”
“在亲爱的死后，我的心也死了，在第二次地面收复战后，妮姬完全失去人权后，我活着就如行尸走肉，被随意使唤，被当做泄欲工具”
“这位指挥官……请杀掉我吧！”
“这就是我最后的心愿了……”
如此一番话，激起其余所有妮姬的共鸣，她们何尝又不是这样，她们的种种经历除了黑暗，就只有更黑暗
纷纷都请愿瑞恩帮她们解脱
所以说，我真的能成为救世主吗？
我拯救的了一位妮姬，却拯救不了全部妮姬
我不拥有这个力量，未来，也不一定能拥有这种力量
那我。
又该怎么做呢？
“那就帮她们解脱吧，搭档”
“欸？”
我缓缓把视线看向舒格
此时此刻，舒格也在看着我，淡淡然的目光中，饱含着坚定
“妮姬无法处决妮姬，就算我拥有朝妮姬开火的权利，也不能杀死她们，除非是搭档你下令，一位指挥官亲自下令”
“搭档，如果我没有这种限制，我会立即拔枪，送她们去‘极乐净土’，但我做不到，而如果连搭档你都做不到，那就对我下令吧”
“我。”
“来替搭档来承受那份痛苦”
舒格的眼神里，已经完全没有了那种开玩笑的意味，明明她一直都给我不靠谱的感觉，这种时候又……！！
“好吧。”
我掏出了根香烟，让浓浓烟气在口腔中弥漫
“如果这就是你的心愿，是你们的心愿，我可以做到”
瑞恩麻木不仁的举起手中的那把短管散弹枪
朝着委托人扣下扳机
咔。咔咔……
子弹，打完了？
瑞恩查看弹夹，里面就还有两发，偏偏就射不出来
“呵呵呵……这情况，就是舒格你说的灵性吧”
或许是因为她们太过悲惨，也或许是因为她们是妮姬，或许更是因为别的原因
总之，这把短管不管怎样，就算不愿夺走她们的生命
咚~咚~
无意间的准心偏移，弹丸却阴差阳错的射出，落到委托人头上的货柜上，连飞溅出的散弹也没有一颗命中委托人
“果然，是富有灵性的啊……”
……………………
方舟中央公园，现在正是夜深人静时
“喏，搭档”
舒格从保温瓶中倒出了一小杯咖啡
“这又是你的舒格咖啡么？”
“不是哦，这就是一杯普普通通的咖啡，没有任何调料，加上搭档手上的这杯，里面也还有一小口”
得到这样的保证，瑞恩才愿意接过咖啡，一饮而尽
“你没能在里面搞古怪，真是难得啊”
“那是当然，这次的事情辛苦你了，我也不能在最后，也捉弄你”
“那我也真是谢谢您嘞！”
瑞恩说完，正欲点上香烟，被舒格一把拦住了手
“嗯？你干嘛”
“能先别急着抽烟吗？我想试试一样东西”
只见那舒格将剩下的咖啡都灌入腹中，嘴角沾上的咖啡渍也不舔一舔，就更进一步的凑到瑞恩旁
“对我来说，这太苦了……”
舒格摆出了少有的困扰神情，也让瑞恩翘起嘴角
“毕竟你是那种高糖份子，一点点的苦也会让你觉得非常苦吧”
“就像我吃不了多少甜食一样，就算是吃一点点的甜，也会觉得齁甜”
“齁——是吗？”舒格将信将疑的盯着瑞恩
“我说啊，搭档”
“嗯？怎么了。”
“要不要试着做一下”
“…………”
“你看啊，搭档……那时你不是说了吗？委托完成了，就能完成我的愿望”
“…………”
妈的，她还惦记着这事啊！！
瑞恩心中飘过一万只草泥马
这夜，我感受到了委托人说的，从嘴唇蔓延至大脑，全身的让人回味无穷的甜
并不是味觉之上的甜，而是那全身心的，难以言说的微妙感
嗯？
你是说问我，她们都怎样了吗？
——继续活下去吧
——我这把灵性之枪在告诉你们，你们命不该绝
——搭档，你可以做得到吧，去找安德森副司令，让她们的零件焕然一新，让她们在那位副司令的手底下服役
我承认，舒格的提议很乱来，但在最后，这个提议安德森副司令也照单全收了
——你小子，真是又给了我个惊喜啊
——近期恰好有报告指出，军部内部有人把即将报废的妮姬卖到外缘区
——这些本该属于中央政府的妮姬，是不允许以这种途径流出的
——所以，我会以这帮妮姬为突破点，将那人揪出
能这样帮到安德森副司令，当然是件好事
——那安德森副司令，你会怎么对待她们？
——按照她们的要求，我会对她们进行完全的记忆清除，因为对她们来说，这也是另外一种‘死法’，起码，她们也不会想起那些不好的回忆了
我这样，也算是拯救了她们吧……？
应该，算是……吧？
你好，在残酷该死的世界当指挥官，我其实，就算一位普普通通的指挥官，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