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虎和王正义收了枪。
眨眼间十几个人被捆得像粽子一样。
任务接近了尾声,战彦卿带着人匆匆赶到。
“景淮,你这边的情况怎么样?”
他身后跟着一群人,还有几个同样被捆绑着,灰头土脸的男人。
战景淮清点了人数:“报告,博物馆里的东西没少,这些人是冲着文物来的,我们来的正是时候,自己人也没有损失。”
战彦卿点头放下心来。
国家还正在建设和发展当中,当初他们被迫挨打,许多文物流失海外。
博物馆里的这些是文化传承的根基,绝不能少一件!
“那就好,我们过来的时候这三个人想要从小路逃出去,刚好被我们逮了个正着。”
陆池看过去,几个人的身上灰扑扑的,无一例外的都挂了彩。
“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畜生,你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把主意打到咱们博物馆的身上。”
战景淮大手一挥:“清理现场,清点人数,注意百姓们的农田,不要造成破坏。”
*
黑夜里,易伟和罗亚芳互相搀扶着,高一脚低一脚地往前摸索。
“这是什么破地方?这么黑的天,连手电筒都不敢用,我们又不是火眼金睛,我都让树枝划过很多次了。”
自从下了车之后,罗亚芳的牢骚就像是发不完一样。
易伟听得脑袋疼:“行了,这是在执行任务,只要任务完成了,我们就可以离开这儿,忍忍吧。”
前面是魏烨的人,为了里应外合,又不会太引人注目。
他们夫妇两个人从后山过来,一路包抄。
“嘶——”
易伟刚说完,脚被石头硌到。
他恼火地把石头踹飞:“这鬼地方发展得这么缓慢,姓曹的和姓宋的那些老东西有什么想不开的?要在这种地方拼死拼活!”
放眼看去,这片土地依旧是农村居多。
贫瘠的环境,低迷的经济,不发达的医疗条件,教育都不普遍。
处处都在彰显着这里的落后!
可即便是这样,那群战场上退下来的老家伙还是前赴后继,不要命地在这里挥洒着热血!
简直是脑子有病!
罗亚芳冷笑一声:“有些人天生就是吃苦的命,他们……”
“啊——!”
罗亚芳的话还没说完,一脚踩进了前面的坑里。
她下意识地伸手抓住易伟的胳膊。
两个人连滚带爬地落到了田地里。
中途有许多石头和树枝,二人身上到处都是伤口。
罗亚芳气不打一处来:“我们两个搞情报的,现在又来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这个鬼地方,我是一刻都呆不下去了。”
两个人滚下来的时候罗亚芳垫底,她后腰被一石头撞到。
她费了好大的力气从地上爬起来,顾不上自己一身土,疼得龇牙咧嘴。
易伟也没好到哪儿去。
他的白色衬衫被树枝划了一道口子,好好的衬衫只穿了这一次。
他没好气道:“你平时获取情报的时候,干的不也是偷鸡摸狗的事儿吗?”
罗亚芳瞪目结舌,又没办法反驳,气死她了。
两个人摸着黑继续往前走,大概10分钟后才终于看到了博物馆的灯光。
“嘘!”
易伟最先发现不对劲,他立马停下了脚步,抓住了还要继续往前走的罗亚芳。
罗亚芳往前看了一眼,瞬间变了脸色。
他们不过就晚来了这么一会儿,那边居然就已经变了天!
魏烨被人绑了起来,他们安排好了的人也无一例外地被俘虏。
“这——”
罗亚芳刚要说话,被易伟捂住了嘴巴。
他压低了声音:“那些人还没走远。”
那可是部队上的人,经过长年累月的训练,他们两个有一丁点的风吹草动就有可能会被抓住。
二人趴在地上,找了草丛当作掩体,密密地观察着下面的一举一动。
战景淮收起枪,刚要去找沈梨,就看到对面,一条小土路上,一抹纤细的身影扛着狙击枪跑了过来。
沈梨娇小的影子投射在地上,跟肩头那杆子枪成为鲜明的对比。
昏暗的光线挡不住她脸上的焦急。
“战大哥,你怎么样?他们有没有伤到你?”
不知道是因为过于紧张,还是一路跑过来太累。
小姑娘顾不上自己的满头大汗。
她把枪一扔,陆池下意识接到。
“哎哟!枪不要了?”
沈梨没吭声,只是拉起战景淮的胳膊,仔仔细细地检查。
战景淮眼睛里的温柔在茫茫的黑夜中浓得化不开。
男人轻轻拍了拍沈梨的肩膀,温情却又不失分寸。
他勾了勾唇角,认真道:“小梨,我没事。”
沈梨低头,就看到了战景淮胳膊上的伤。
血液从男人的衣服渗透。
她能清晰地看到他身上的伤口。
沈梨抬起头来,红了眼睛。
战景淮呼吸一滞。
就听他家小姑娘带着很重的鼻音,担心得要命,轻声开口:
“战大哥,你受伤了。”
女孩子轻颤的尾音又软又甜。
瞬间让战景淮眼神都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