乒乓球男女团体决赛同时举行,由于女队的比赛没有了悬念,观众寥寥无几,连张军和李红都利用不上场的时间,过来看男队的比赛。机床厂是客队,按预定的方案,小孟打一单,至中二单,老周三单。第一场至中轻松赢了对方的三单,第二场,老周输给了对方的一单,第三场,小孟对阵对方二单,两人熟悉的很,小孟很少赢过,不出所料,没有过多的纠缠,小孟输了一分,对方二比一领先。
第四盘,至中对阵对方的一单,单打冠军常明,培元叮嘱小孟认真看,一会儿如法炮制。常明这冠军确实水平有限,还是那种老旧打法,既无速度,又无力量,也没有旋转,只是追求线路变化,搓球稳健,自鸣得意的就是偶尔来一板滑板,小孟平时和他交手也是胜多负少,单打比赛就输在紧张上了,腿上像灌了铅似的,稀里糊涂就败下阵来了,亚军马少军输给常明,是因为那天拉肚子拉到虚脱,浑身乏力,活该常明得冠军。虽然都认为常明水平太低,但他自己却自信心爆棚,对手又被他的冠军光环震慑,在后面的团体比赛中他也取得了不俗战绩。
两人一交手,至中就频频用弧圈球长冲高吊,弄得常明没有丝毫还手之力,至中的发球强攻也是让对方一筹莫展,很快21:9,至中赢了第一局,至中丢掉的九分还多是自己失误送给对方的。第二局,至中失误明显减少,战术不变,常明依然没有破敌之策,7:21仓皇败下阵来。他的队友马少军那眼神儿里没有丝毫失望,甚至有些快意。小孟看得一清二楚,感觉痛快淋漓,这才认识到昨天培元叫他临阵磨枪的针对性是多么准确。
第五,六场,双方各得一分,比方三比三平,第七场小孟对阵常明,小孟是早就铆足了劲儿,要拿下这场球,常明刚才被至中打蒙了,满脑子是冠军的颜面尽失。小孟按至中的战术,如法炮制,有的放矢,常明被打得落花流水,暂停也没人能给他想出什么高招,因为这实则是水平的真实差距。由于小孟训练有素,失误较少,两局才让对手得了十五分。
第八场至中对阵马少军,马少军实力不俗,原本是单打冠军的料,无奈一场痢疾把冠军拱手让出。但他和至中相比,还是逊色不少,至中变幻莫测的发球和两面弧圈的凌厉攻势,让对方频于招架,虽然至中失误不少,但技术上的明显优势,还是让他以2:1战胜了对手。机床厂以大比分5:3战胜对手,取得了男团冠军。
颁奖仪式结束后,杨子建指着大刘手中的两个锦杯说,今天机床厂是大赢家,中午得请客。孙教练说,今天中午我请客,一来表示对二位的感谢,二来也要请教下一步的工作。
大刘说:“孙教练快别这么说,培元是您的学生,我们是培元的兄弟,您就把我们当培元,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
子建说:“培元呢?”
至中说:“我哥有事先走了,让我转告你们。”
孙教练说:“那晚上怎么样?叫上培元,咱们一块儿吃饭。”
至中说:“晚上他也有事,他说晚饭后他会过来看篮球。”
大刘说:“那孙教练也来看球吧,有什么事一块儿说。”
回家路上,培元买了一只卤鸭,一斤花生米和一捆啤酒,回到家爷俩就喝起来了。
奶奶问至中怎么没回来,培元说,机床厂拿了冠军,至中是大功臣,他们要喝庆功酒,我提前溜回来的。
奶奶说:“大头打球打的,回城当工人了,至中帮机床厂拿了冠军,问问能让至中去机床厂当工人不能?”
爷爷说:“让他们自己拿主意吧,他们的身份是农民,可实际是工厂的管理者,现在回城当个普通工人,你觉得好吗?”
培元说:“这事我跟至中探讨过,他并不想急着回城,还有余敏呢,他俩觉得现在挺好,早早晚晚,他们还是要回北京的。当然,如果他俩愿意回城当工人,下次招工也不是什么难事。”
奶奶说:“叫他们自己拿主意吧,咱中午吃什么?”
培元说:“中午随便吃点儿吧,得留着肚子,晚上好吃饺子啊。”
奶奶说:“还有李玲和金生呢,我先熬上鲫鱼汤,蒸上米饭吧。”
吃午饭时,培元问:“李玲下午还去上班吗?”
李玲说:“不去了,下午要包饺子呢。至中呢,他怎么没回来吃饭?”
培元说:“机床厂拿了冠军,中午有庆功宴,至中是第一功臣,当然得参加了。”
李玲说:“你怎么回来了?”
培元说:“我没等他们颁奖就回来了,回家吃饭,还得包饺子呢。”
爷爷说:“李琦打完比赛了吗?”
培元说:“今天下午决赛。”
爷爷说:“那就让他打完比赛回来吃饺子吧,问问他五一在哪儿过,如果不回省城,给家里打个电话。”
培元说:“他早跟家里打过电话了,说五一有比赛,不回去了。我跟他说了,让他今晚回来吃饺子。”
吃完饭,大家开始忙活起来,李玲和面,奶奶拌馅儿,培元负责擀皮儿,一家人一起包饺子。
文佳送来晚会的门票,培元说:“这才几张票啊?”
文佳不好意思的说:“我要了十张票,看似不少了,可还是分不过来,章老师她爱人来了,他们就得三张票,下午我再找他们要吧,要到我就送过来。”
李玲说:“你别听他的,他逗你呢,晚上他又不去,他还得参与篮球赛呢。”
文佳说:“我得走了,改天我请你们吃饭吧。”
余敏和至中回来了,李玲看了看表,快两点了,问她吃饭了吗?
余敏说:“我11点就到了,和至中一块儿参加庆功宴了。”
大家围坐在一起包饺子,至中说:“孙教练想请吃饭的,因为哥走了,他又问晚上有时间没有,我说晚上我哥也有事。孙教练是想商量下一步组建球队和训练的工作,我说晚上我哥会来看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