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沥沥~
今天天气不作美,老早天空就开始下起小雨。
闵满星穿的一身黑衣,捧着一束菊花站在一个墓碑前。
她没有理会头顶的大雨,眼睛固执的盯着墓碑上眼神慈祥的老人。
‘奶奶,我没有家了。’
‘奶奶我好想你啊。’
她看着墓碑上那熟悉的微笑,眼泪渐渐在眼眶中打转。
‘奶奶,你放心我会努力活着的,带着你的希望好好活着...’
随着她的话眼中慢慢溢出一眶眼泪,许久眼泪沿着她苍白的脸颊流了下来。
瘦小的小女生在这一刻彻底没了亲人。
闵满星伸手抹着脸上的眼泪,把菊花轻轻放下朝墓碑磕了一个头,然后任由大雨冲刷着慢慢消失在雨幕中。
次日。
这个偏远小镇迎来一辆豪车。
车子穿过蜿蜒土路停到一处破旧小屋前。
很快车内走出一名打扮职业的女士。
女人下车时还打着一个电话。
“真是晦气,为什么是我带她?”
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女人表情有些冷。
“姓闵的!房子我出了,你记得每月打钱过来,这些事我可不会再管。”
“知道了,知道了,我还要开会呢,没什么事我挂了。”
电话那头的男人语气始终不耐烦,匆匆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女人看着关断的电话显得异常生气。
“就你有工作,我没有吗?我还不是推了半天的工作才赶来的。”
她对着电话抱怨的说着,走到小破屋前敲了敲门。
“东西收回好没有?我不是告诉村长通知你,我来就立马走了?”
她甚至不想进去,只是站在门外,扯着嗓子喊。
“好了。”
闵满星看着没有一点关心的闵母,在屋内垂着眼应着提着一个大口袋走了出来。
“那就赶紧走吧,乡下就是麻烦。”
女人也不在意闵满星有没有称她为母亲,说完就率先离开。
闵满星看着光鲜亮丽的闵母,在看自己穿着洗旧的衣服,抿唇低着脑袋让厚重的刘海挡住眼中情绪。
她长的不高,发型是标准的学生妹短发。
虽然不是很黑,但衣服很老土,加上发型的原因,整个人看起来又土又阴沉。
闵母看着闵满星没有一点小姑娘的样子,再次嫌弃的皱眉。
但对上她那平静的眼眸,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身体又抖了一下。
最终她什么也没说,启动车子飞快离开了小镇。
闵满星也松气闵母不和她搭话,侧头默默看着窗外景色渐渐陷入回忆。
她原本也有一个幸福的家庭。
可惜幸福截止在她三岁那年。
原因是她三岁那年生了一场大病,从那以后她看谁都脸都是一片漆黑,没有五官,就连照片、电视上都会如此。
而她父母在发现这些问题的时候,显得非常害怕。
年幼的闵满星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父母会害怕,还经常天真的指着她爸妈说他们没有眼睛嘴巴,甚至幼儿园里的小孩都没有。
久而久之因为她的口无遮拦,她被那些小孩喊成了怪物。
而她父母也从恩爱转为一直争吵,最后演变成离婚。
小小的闵满星在房间外听着他们因为谁养她嫌弃抗拒争吵不止,第一次意识到她或许不应该说实话。
可还没等她改变,她第二天起来,家里已经空了。
看着空荡的房间,她委屈的瘪嘴,但眼睛倔强的挂在眼中迷药流出来。
她那个时候才三岁不知道该怎么办,那天她在家里饿了一整天。
最后在她饿的又哭又喊的时候,傍晚总算有人打开了屋子。
来人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婆婆,而她手中还拿着两个早已冷掉的大白馒头。
那时她笑着把馒头递到了她手中,那个笑容是她这辈子都忘不掉的。
那位老婆婆就是她的外婆,如今也离开了她。
闵满星想到外婆才去世没多久,她就要离开她们生活的地方,眼眶渐渐湿润起来。
但她没敢哭出声,现在没人会安慰她了。
小时候第一次跟着闵外婆来到陌生环境,她就一直在哭。
好在闵外婆一直耐心安慰她也没有把她当怪物。
意识到被父母抛弃后她再没敢随意说出她看不见脸的事情,就那样一直和闵外婆相依为命的生活在小镇。
.......
等闵满星从回忆中回神,她发现她已经到达了所谓的大城市。
闵母似乎很不想沾染上闵满星,到地方后迫不及待的停车。
“这间屋子我已经给你租了三年,你以后就住在这里。入学手续我们也给你处理好了。”
“你现在也算半个大人,爸妈也有新的家庭,你自己生活。”
“这张卡你爸每月会给你打一千块,这笔钱你拿去买想买的,以后没有重要的事不要来找我,毕业后你也差不多成年,我们也不需要你养老,到时候你想怎么过怎么过。”
闵母生怕说轻了闵满星来赖上她,把该说的说完留下一个袋子就离开了。
“知道了。”
闵满星听着这些话始终低着脑袋。
她直到闵母离开,才抬起脑袋注视她离开的背影。
她看着逃命一样离开的闵母,默默握紧手中的东西进到一个大院子中。
这在一个小巷里,属于自建房,一共有四楼。
她看着手中的钥匙数字,很快去到103房门,用钥匙打开她发现屋子不算大。
好在闵母还算没有做绝,屋子虽然有些老旧,但该有的配置都有。
开门就是厨房,接着左面是小客厅加厕所,一道塑料墙隔着的里面是卧室。
因为没人居住屋子里很空荡,只有一张小床、一张凳子、两张桌子和前租客遗留下来的扫把撮箕。
闵满星打量着属于自己的小房间,决定先打扫下卫生。
闵母给的袋子里有一千块现金,还算知道她缺生活用品。
她有些讽刺的想着继续查看起来。
里面还有一套新的校服、校卡和一张银行卡。
看着为数不多的东西,她低头看了一眼她的麻袋,她知道以后的学费什么只能自己想办法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