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杨朝升和贺拥军决定。

大家都去他们俩的落脚点,凑合一晚上得了。

弄不来行军床,就打俩个地铺。

总比在闹哄哄的火车候车大厅里待上一宿,强上不少。

几人一路行来,途经一间邮政所。

贺拥军是一个雷厉风行的行动派。

既然将事儿揽了上身,不立马付诸于行动,显然不符合他的性格。

“杨朝升,我进邮政所打几个电话,你们去街对面的那个馆子等我。”

杨朝升会意地点点头。

便领着自个儿大哥、侄子和徒弟去下了馆子。

馆子的名字叫作《二荤馆》,远远就能闻到烹制猪下水和羊杂碎的香味。

这是一家平民小馆。

今儿,馆子里头很热闹。

在津门味的说话声里,还夹杂着不少来自全国各地的南腔北调。

“大哥,咱们今儿吃点儿嘛?”

来到馆子前台,杨朝升扫了一眼在墙上挂着的餐牌。

嚯——

真格儿琳琅满目,这家小馆的菜式可不老少。

杨朝升今个儿做东请客。

请的还是自个儿多年不见的大哥。

按照老理儿,必须得征求他大哥杨朝义的意见。

吃点儿嘛——

“还能吃点嘛?‘上车饺子,下车面’,只要是个面食儿就中。”

……

“六弟,你是不知道。咱们家逃荒到了南方安家,见天吃稻米,几个小的还能凑合。我们这些大人,那是做梦都想,吃一口麦子磨粉做的面食儿啊!”

当年,老杨家一路逃难,在南方的雁城安了家落了户。

俗话说:破家值万贯。

杨家人对这句话,那是深有感触。

破衣烂裳的一大家子,要想在外乡之地扎下根来,从无到有重新建设家园。

这里头的巨大难处和种种心酸可想而知,实不足为外人道也。

至今——

老杨家人的日子过的也不宽裕,经年累月的拉着饥荒。

湘省的民风彪悍,素有吃得苦,耐得烦,不怕死,霸得蛮的性格和精神。

老杨家这样儿的外来户,跟当地人很是干了几场架,才站稳了脚跟,得以安家落户。

同时,这也让老杨家的家传武艺,在湘省一地名声大噪。

这回第一届全国民族形式体育表演及竞赛大会的举办。

有个湘省体育部门的领导特意点将,让老杨家派人参加。

现而今,正是个人或集体对荣誉的追求和重视程度最高的时期。

临行之前,领导们千叮咛万嘱咐,让参赛人员务必努力,去争取一个好的名次。

当然咯!

努力,总有成功之时;付出,就有回报之果。

如果,参赛选手能在这次大会上取得好的名次。

不但有丰厚的奖金可拿,还会获得一份进入湘省体育系统工作的名额。

能得到奖金固然很重要,能得到进城工作的名额,那无异于祖坟冒了青烟。

这种能够改变家族一人或全家人命运的机会,老杨家又岂能放过。

老杨家砸锅卖铁筹集了一笔路费。

派出杨朝义和杨永年父子这对最强组合,分别参加武道枪术青年组和中年组的角逐。

有道是: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作为老杨家武道第一高手的杨朝义,其实他心里头跟明镜儿似的。

津门是个嘛地方?

搁这儿周边,有“武术之乡”称号的地儿,都不下百十处。

津门,就是一个代表着华夏武道成就最高水平的藏龙卧虎之所。

说一句丧气的话,

他们父子能否取得一个好名次,运气的成份起码占了九成九。

万幸,今儿能遇到失散多年的兄弟,也算没白来这儿走上一趟。

瞅着……

自个儿这位家族排行第六的堂弟,眼下混的好像不孬。

他还跟一个京城的大官,成了交心的朋友。

这个消息如果传回家族,六弟他爹娘还不得高兴疯咯!

这一刻,杨朝义想了很多。

杨朝升领着徒弟小虱子,已经把点的吃食儿,全给端到了桌上。

“大哥,永年侄儿,来,咱们开造。”

甭管嘛“上车饺子,下车面”,今儿个扁食和面条齐活。

扁食也就是饺子,杨朝升一口气就买了5斤。

饺子是羊肉馅的,一斤卖9毛钱,外加二两的冀省粮票。

面条做的是杂烩面,主配料用的猪血、猪肚、肥肠、豆腐、木耳、蛋片等食材。

油嘟嘟的一大碗,每碗足足半斤面,一碗一块钱,也得外加二两的冀省粮票。

这回,一次给上了五大碗。

杨朝升还买了几碟子酱菜,尝了尝……味道还不错。

滋味不比京城六心居的酱菜差上多少。

嚯——

“吃上了啊!”

这会儿,贺拥军也打完了电话,来到了《二荤馆》。

他上手抓起一个饺子,也不蘸醋,也不蘸酱油,就直接送进了嘴中。

杨朝升将一碗给他留着的面条,顺手给推了过去。

倒是很想提醒他:“吃饺子不蘸酱油,小心被醉猫给抓了去。”

“怎么样?”

杨朝升话到嘴边,换成了问正事儿。

“有关部门,已经派侦查员过去了。”

贺拥军话说的很轻巧。

杨朝升很想知道,他是怎么把事儿给圆过去的。

不过贺拥军自个儿没说,杨朝升也就不方便追问下去。

也许这就是“高官得做,骏马得骑”的人物,与杨朝升这样儿平头老百姓之间的差别。

也不知道咋滴!

这么些年下来,杨朝升就是少了那么一点儿城府。

“六弟,明儿就是枪术组的比赛时间,我还是想带你侄儿前去参加。”

没有接自个儿大哥的话茬。

杨朝升摆了摆手,表示这个话题先打住。

他转头问:“军子,今儿擂台比试死伤了多少人,你问了吗?”

“问了。今儿,参与打擂的参赛者,轻重伤了十七个,其中有五个致残,两个伤重不治。”

贺拥军将打听到的消息,对杨朝升如实道来。

“闹出了两条人命?”

杨朝升骤然眉头紧锁。

“大哥,‘拂风摆柳’这一招枪法,您练到了什么程度?”

“娴熟。”

杨朝义不明白自个儿六弟为何有此一问。

“拂风摆柳”这一招用于马战的招式,尤以防守见长。

“针插不进,水泼不进”或许夸张,却与战阵之上,防御敌人的飞矢冷箭无比有效。

可惜这一招“拂风摆柳”,在蒙元统治时期就已在老杨家失传。

现而今的“拂风摆柳”,是家族几位长辈后来补全,已然有些儿形似而神不似。

娴熟?

杨朝义这招“拂风摆柳”未到精通之境。

让杨朝升将将儿生起的一个想法,一下子落了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