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午时,刘备才来到曹操的大学士府外,他身后是满脸桀骜不驯之色的张飞,以及成竹在胸的糜竺,还有几样随从提着礼物。
曹操的府邸,远远望去,并没有想象中那般金碧辉煌、极尽奢华之态。
它静静地伫立在那里,宛如一位历经岁月洗礼的智者,内敛而深沉。
自有那训练有素的侍卫快步而去,前去通禀主人刘备来访之事。
张飞打量着曹府,摇头道:“曹贼的府邸看起来也就普普通通!”
糜竺低声道:“翼德,你难道没有发现,即使是太上宫,其实也谈不上奢华至极,想来这其中定有陛下的深意。”
张飞微微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糜竺的话。此时,他又忍不住嘟囔道:“这么说起来,就是陛下的皇宫,还不及以前大哥的皇宫呢!”
刘备听闻此言,心中一紧,不由瞪了张飞一眼:“休得胡言!”
张飞嘿嘿一笑,挠了挠头,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不大功夫,曹丕迎了出来:“玄德!有失远迎啊!”
他身后是司马懿和阎行!
刘备微微不悦地皱起眉头,缓缓说道:“子恒礼数周全,这孟德身为大学士,竟连亲自出来迎接这般礼节都做不到,实乃不妥啊。”
他心中暗自思忖,自己此番应约前来,可曹操却如此怠慢,难道是故意为之,让他心中不免生出些许不快。
在刘备那深沉而复杂的内心世界里,曹丕相较于曹操而言,确实只能算作晚辈。尽管曹丕如今与他并列三王,但在刘备看来,曹操才是真正能够与自己相提并论的人物。
司马懿见状,拱手笑道:“蜀王不知,大学士尚未回府,大学士去请一位贵客,想必很快就能回府!
而且大学士还约了蜀王一位旧友,已在宴会厅等候蜀王,只怕已有些着急了。”
司马懿话语间巧妙地安抚着刘备的情绪,试图让他稍作平息,同时也透露出一些神秘的气息,让刘备不禁对这位尚未露面的贵客充满了好奇。
“蜀王请!”
刘备倒也没有接着拿捏,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而后缓缓问道:“能让孟德亲自去接的贵客能有几人?
还有孤的旧友?”
曹丕与刘备并肩而行,看着刘备那副模样,不禁心中暗笑,随即哈哈笑道:“皆是玄德熟悉之人!玄德见了自然便能知晓。”
言语间带着几分神秘,却又故意卖了一个关子,仿佛也有意吊起刘备的胃口。
一旁的司马懿和糜竺对视一笑,而张飞则是对身旁的阎行道:“一会练练啊!”
阎行则是哼了一声,微微撇过头去,显然对张飞的提议不屑一顾,不予理会。
……
“玄德,好久不见啊!”刘备刚随着曹丕踏进宴会厅,只见一人缓缓起身,面带微笑地说道。
刘备转首一望,眼中顿时一亮,惊喜之色溢于言表:“子柔!子柔好久不见啊!”
说着,毫不犹豫地与蒯良相互作揖,以表达对这位老友的思念之情。
其实刘备与蒯良并没有深交,不过都是表面文章罢了!
蒯良请刘备坐在他的上首,以示尊重。
然而,刘备却是眉头微皱,并未立刻落座,虽然说蒯良让给刘备的是左首第一位,但刘备却是看到主位竟设有两个位置,心里泛起了嘀咕:
“这主位有两个位置,一个定然是曹贼,另一个位置,断然不能是曹丕!
若是如此,岂不是这父子太目中无人了!
放眼大汉,除了陛下和太上皇,难道还有人能比我更适合!”
刘备却不见曹丕请他上座。
而曹丕实则已经自顾自的去了右首第一位。
蒯良看出刘备的心思,极为谨慎地压低声音缓缓道:“玄德啊,那个位置着实不适合你!”
刘备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紧接着追问道:“怎么?难道陛下和太上皇会来了么?”
刘备想不出,除了刘表和刘修,还有什么人地位还在他之上,要么就是故意想要贬低他,让他难堪!
蒯良轻轻一笑,再次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道:“并非陛下和我家主公,不过嘛……”
话未说完,便留了几分悬念。
糜竺见状连忙向前凑了凑,试探着道:“莫不是蒯大人所说乃是国丈蔡大家?”
蒯良闻言,微微一愣,脸上闪过一丝错愕,但很快恢复如常,点头称赞道:“子仲啊,你果然聪慧,猜得没错!”
刘备听闻此言,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得意之情,他暗自思忖,糜竺这小子终究是开窍了,既然知道是蔡邕,那自己也就无需再有其他多余的心思了。
于是,刘备朗声道:“子柔你且坐于第一位,备只需坐在第二个位子便可!”
糜竺一听,哈哈大笑起来,拍着刘备的肩膀道:“哈哈!玄德怎会突然如此客气起来呢,良如今不过是个闲职,而玄德可是天下闻名的三王之一,莫不是玄德想让良坐到子仲之后去?”
说着,眼中满是戏谑之色。 竺忙道:“竺可不敢坐在蒯大人前面!”
蒯良乃是刘表手下的得力重臣,尽管如今已不再从政,可是他先辅佐主公刘表,后有辅佐当今陛下刘修,属于从龙之臣,即使是大汉左丞相戏志才见到他,也会尊敬地称呼一声:“子柔兄!”
由此可见,蒯良的地位和影响力不容小觑。
如果蒯良对刘备表现出轻视之意,他就是坐了首位,刘备也无可奈何。
刘备也是见好就收,笑着回应道:“哈哈!子柔兄太客气了,备也不跟你过多寒暄!”接着便毫不客气地坐在了左首的首位。
蒯良则紧随其后,坐在第二位。
而司马懿则微笑着示意糜竺坐在第三位。
糜竺倒是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身份不够,于是主动让给了张飞,自己选择坐在第四位。
张飞搂着阎行的脖子,笑道:“老阎啊,等你有时间了,咱们可得好好切磋切磋!”
阎行被张飞搂得有些不耐烦,挣脱开来,不悦地说道:“张翼德,你都多大岁数了,还像个小孩子似的!这样成何体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