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夜醒来,飞了一段路程。
在距离永夜王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迎面遇到了洛明王和永昼教皇。
他们通过卫星定位,专门来找牧夜的。
“哟,你们好啊!”
牧夜招了招手。打了声招呼。
“额……”
洛明王和永昼教皇对视了一眼,有些尴尬。
他们可是知道现在永夜国度的状况,而且这破事……也是他们引起的。
因为消息太过劲爆,传播得也太快了,等他们反应过来时,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了。
虽然主要责任不在他们身上,但也是要负一部分责任的。
谁让他们没有及时扼制?
事实上,这也是之前举国对守夜王座的叛乱产生的后续影响。
一般来说,这种重大的消息,都会进行严格审核,必须有确凿证据,经过特殊部门确认,考虑各种影响,才能往外报道。
可惜,永夜国度各个官方组织部门,都因为那次叛乱彻底崩溃了,变得十分混乱,现在都没整理好。
现在诸多永夜军团,说成是各地割据的军阀也不算错。
各种规定松散,这才会导致这种事情发生。
洛明王和永昼教皇现在都有点心虚。
这要是让昼知道,现在永夜王都里面,所有人都在给他上香、挂白绫、烧白纸,还有遗像,这不得给人气出病来啊?
别打邪神没死,回来给人气死了。
而且这事凛弦夜还不好下令阻止,毕竟在没找到牧夜之前,一旦阻止,就是在和民众对着干。
“你们怎么不说话?”
牧夜挠了挠头,有些疑惑道。
眼前这两只,怎么表情那么奇怪?
洛明王沉默片刻:“你现在要进城吗?”
“当然了。”牧夜奇怪的看着他,回答道:“打了这么久,至少洗个澡,找张大床睡他个几天。”
当然,还有进入王都之后,享受一下万众欢呼的英雄待遇。
自己辛辛苦苦打邪神,享受一下民众的吹捧,这不过分吧?
这也不是说他虚荣,他堂堂圣光术士,怎么会虚荣呢?
这只是深入基层,感受一下自己所做的事情,会让民众产生怎么样的情绪。
如果是感激与善意,那就能通过正向反馈,坚定自己的圣光信仰,坚定自己所做的事情是正确的,如此圣光之力就会壮大。
这就像你是一名军人,执行任务时,有一群热心民众围了过来,将各种食物饮料狠狠往你乘坐的车里砸,还有的砸了一只老母鸡,没绑住,差点把你啄伤。
但你是笑着的,你会感到一种积极阳光的情绪在内心荡漾,促使你做出光荣的举动。
“嗯,我是为了坚定信仰,不是为了虚荣,所以就算有漂亮富裕的小姐姐盛大欢迎我,也是正常的。”
牧夜心中美美的想着,然后开口:“好了,我要进王都了。”
“不行。”永昼教皇反应有些激烈。“你现在不能进去。”
“啊?为什么啊?”牧夜一脸疑惑问道。
“这……总之就是不行,你现在进去会后悔的。”
永昼教皇一时间也想不出理由,只能生硬的说道。
“那我现在去哪里?我累得要死啊!总得找个地方休息啊!”牧夜不满道。
“这个我们已经准备好,你先跟我来吧!”洛明王早有准备,在前方领路。
虽然感到有些不快,但牧夜还是跟着他们走。
不多时,他们来到附近一座偏僻的山峰,一群蝙蝠在半空中扫来扫去,捕食蚊子,黑色乌鸦栖息在枯瘦的枝条上,呀呀嘶哑的叫着,十分阴森。
“你们该不会就让我住这里吧?”牧夜一脸嫌恶,这地方连房子都没有。
洛明王竭力维持住脸上淡定的表情,然后开始施展岩土术法,在这里迅速建起一栋简陋的房子:“你先在这里休息个三天,等我们处理好事情,就可以进永夜王都了。”
牧夜嘴角强烈抽搐:“你们永夜国度,就是这么对待英雄的?”
“这是为了你好,总之,这几天千万不能进城。”洛明王神色十分严肃道:“也不能上网,不然你会后悔的。”
“哦,好了。”牧夜点了点头,当场邦邦两拳砸在他们胸口,直接打趴下,然后大步朝着永夜王都跑去。
他一边跑,他一边还大骂道:“真是两个癫公,我堂堂魔夜之主昼,击退四邪神的英雄,居然安排我来这荒山野岭喂蚊子。”
“天理何在?公道何在?英雄就这待遇?”
“我要住王宫、睡大床、吃大餐,我要漂亮姐……这个就算了。”
“总之,我得去找凛弦夜要个交代。”
他怒气冲冲,一边撸起袖子,一边加快了脚步。
“嘶~~~”
“真疼。”
洛明王和永昼教皇揉着胸口,从地面爬起来,嘴里抽着凉气。
他们望着牧夜远去,又各自对视了一眼,不由得苦笑。
事实上,他们也不想安排在这荒山野岭啊!
但现在到处都是昼的葬礼,只要经过的地方有人,他就很可能发现真相。
“算了算了,反正动静闹得这么大,他迟早得知道。”
“能怎么办?只能这样喽!”
两人叹息了一声,连忙跟上。
这边,牧夜怒气冲冲来到永夜王都,正准备前往王宫质问凛弦夜。
结果刚一踏入,他就发现整个王都的氛围,似乎不太好。
街道上,一排排门店上,都挂着白灯笼与白绫,门口还放着一个炉子烧着白纸,十分古怪。
“难道有什么大人物死了?”
牧夜心中想着,脚步却没有停下。
正在他进一步猜测之时,突然就僵住了。
他的前方,是一个广场。
广场上满是人群,但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在那广场中央,有一面百米高的墙。
墙上是一张巨大的黑白遗照。
遗照上,正是他俊美的面容,但显得十分平静而安详。
周围簇拥着各种美丽的鲜花,广场隐隐传来哭丧的声音。
“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牧夜望着眼前这一幕,陷入了沉思。
片刻后,他恍然大悟,捶了一下掌心:“原来如此,昼已经死了。”
“他们这是在为昼举行葬礼,祭奠他。”
“等等,那……我是谁?”
“我是昼?”
“不,昼已经死了。”
“那说明我不是昼。”
“那我是……诈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