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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晓!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突然响起,敲了半天,府上才有人回话:“谁啊?”

外面站着一位身穿破旧布衣,头戴破旧斗笠的中年,没有回答,只是一味的敲门。

“来了,来人!”

管家把门打开,看到来人这打扮,顿时一愣,说道:“你懂不懂规矩啊,要饭哪有要早饭的,你啊,晌午再来吧!”

管家正要关门,却被那人伸手按住,沉声道:“李仪宾在府上吗?”

“你……”

管家还没说完话,中年直接摘下头上那顶破旧的斗笠。

“您是……”

管家看到此人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我是陈丕!”

听到此话,管家顿时吓的两腿发软,作为李泰的管家,自然是认识陈丕的。

“陈……陈大人,您……您怎么回来了,您可别吓我啊,我们老爷听说您死在了汉南,大哭了好几场,还找了一群和尚道士给您做法事,就是让您走的安心啊!”

管家惊慌失措,连连说道:“陈大人,我们老爷对您爹娘,儿女也都很照顾,您要找就去找害你的人,别来我们府上啊!”

陈丕一步步走了进来,回头把门关上,这才缓缓说道:“我没死,去把你们老爷叫来!”

管家仔细瞧了瞧,连滚带爬的跑了回去大喊道:“老爷,老爷,不好了!”

李泰早已起来,正准备出来吃饭,却听到管家惊慌失措的喊声。

“大早上的喊什么啊,见鬼了!”

“老爷,陈……陈大人……陈丕大人回来了!”

李泰一愣,突然怒斥道:“放屁,陈大哥都有半年了,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老爷,是真的,这种事小的怎么敢胡说,陈……陈大人的鬼魂回来了……”

李泰正要骂人,可面前突然出现的人,让他瞬间僵住了,眼神中充满了不可思议,陈丕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怎么,李仪宾,不认识你大哥了?”

“陈……陈大哥……你……”

陈丕点点头,苦笑一声道:“承蒙老天爷眷顾,九死一生,活下来了!”

眼前的陈丕,神情憔悴,胡子邋遢,完全没有了以前正三品大员的官仪,反倒像是落魄的流民。

李泰当即上前抓着陈丕的手臂,那是喜极而泣啊。

“陈大哥,这大半年你去哪了,怎么到现在才回来,汉南传信说,你在镇南关古道被乱民所杀……”

陈丕叹息一声,说道:“一言难尽啊,给我弄口吃的,再找身干净的官服,我有要事上奏!”

李泰立马安排,整了一大桌吃的,陈丕也讲述了自己这半年以来的经历。

从镇南关古道,蔡福逼反百姓,杀他灭口,再到被救后,在谅州养伤,包括黎利的事也没有隐瞒。

按理说,他从谅州来到京城,即使走的慢,三个月也足够了,可陈丕却走了半年之久才到京城。

过两广时,他遭到了当地都司和衙门的私下追捕,一路之上不敢暴露身份,躲躲闪闪,才来到京城。

听完后,李泰拳头紧握,怒气道:“逼反百姓,破坏朝廷移民大业,残害朝廷命官,追杀朝廷派去的正三品大员,汉南这是想造反!”

陈丕吃饱喝足后,说道:“我这就换上官服,去找詹大人,言明汉南之事!”

“你去找詹大人有什么用啊!”

李泰皱着眉头说道:“他都快自身难保了,陛下把移民大业交给了他,结果汉南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你觉得陛下能饶了他?”

“可破坏移民大业,屠杀百姓的是汉南的那些军官,和詹大人有何干系?”

李泰无奈道:“出了事,总要有人担这个责任,詹大人要不倒,如何向天下人交代,难道你想让陛下下罪己诏吗?”

陈丕瞬间哑然!

“陈大哥,你还不知道吧!”

李泰继续说道:“移民出事后,陛下让詹大人派人去调查真相,都察院御史马麟竟然收受贿赂,欺君罔上,包庇汉南的军官,现在已经被人捅出来了,马麟是詹大人的人,你觉得他还能全身而退吗?”

一件件,一桩桩事情,让陈丕一时头大,他没想到,不过半年,就发生了这么多的大事。

“陈大哥,你听我的,你现在就进宫面见陛下,一切如实所说,助朝廷肃清汉南,对你的仕途,对朝廷,对陛下,对大明的江山社稷都是有利的!”

陈丕叹息道:“可詹公对我不薄啊,没有詹公一路的提拔,哪里有我陈丕如今红袍加身的这一天,受命前往汉南,负责移民之事,结果却办成了这样,我实在对不起詹公的栽培啊!”

李泰当即质问道:“你效忠的到底是詹徽,还是朝廷?”

“咱们都是大明的臣子,食君之禄,自然是分君之忧,朝野上下都说詹徽是权臣,可他的权力都是陛下给的,陛下随时都可以收回来,陈大哥,你不要糊涂啊!”

“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

陈丕为难道:“可做人不能忘恩负义啊!”

“你要承的朝廷的恩,陛下的义!”

陈丕万分无奈,说道:“我可以为了朝廷大业而死,我不会背叛詹公,我这辈子就算死都是詹党的人!”

……

詹府!

自从汉南出事后,詹徽一直郁郁寡欢,前几日,马麟被锦衣卫抄家审讯,他就明白了,自己要倒了。

以前的詹府门庭若市,如今却无人登门。

天下英雄如过江之鲫,大浪淘沙,能站在奉天殿的人,那都是人精中的人精,又有几个看不出当前的形势。

院子里的花草修剪的十分整齐,好看,一看就是被精心打理过的。

“这颗竹子是傅友文送的,这是蓝玉送的……这颗青松是陛下所赐,取自黄山顶峰之上!”

穿上布衣的詹徽与平常格格不入,站在院子里,向陈丕说着每一棵树,每一盆花的来历。

言语之间透着无奈和凄凉,他平生最好的两个挚友,一个累死,一个战死,死后都是无限荣耀,对于他来说,无疑是羡慕的。

说到自己养的这些花草,詹徽仿佛变了一个人,再也不是心狠手辣的权臣,反而像一位和蔼的老人,眼神中也没有了老谋深算的深沉。

这还是陈丕跟随詹徽十几年,第一次见到了这位权臣的另一面。

“你是个忠厚的好孩子!”

詹徽一边修剪的花草,一边说道:“你这样的人不应该跟着老夫,或许更合适跟着那些清流,不说名留千古吧,起码史书也会记你几句好话!”

“如果当年你投奔了练子宁,也许会有另一番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