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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震这一举动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原本嘈杂的灵堂顿时安静下来。

郭英实在受不了了,立马起身,对着曹震就是一脚,低声呵斥道:“你他妈的有病吧,老子说不管了吗,你吵吵你娘个腿啊,这是灵堂,不是你家的后院,操,老子怎么会认识你这样的狗东西!”

一旁前来帮忙的曹炳看不下去了,撸着袖子喊道:“干啥,干啥……郭侯爷,你有话好好说,你踹我爹干啥,我爹多大年纪了,你给踹死了,我让你偿命!”

郭镇指着曹炳,瞪着眼喊道:“曹炳,你想干啥,有你这么给长辈说话的吗,你撸着袖子想打架啊,我爹就在这,来,你动一下我看看!”

曹炳和他父亲一个性子,都是一言不合就动手的人,他藐视着郭镇,冷声道:“你是不是以为你是驸马爷,老子就不敢揍你了!”

郭镇也来了脾气,呵斥道:“老子怕你啊,你也不看看,你们曹家才几个人,我们郭家多少人!”

“呦,郭驸马是不是以为我们曹家人少好欺负,你爹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踹我干爹,怎么……还不许让我们说两句了,皇亲国戚都这般霸道啊!”

说话的这个人叫曹庆,是曹震的干儿子,曾经追随曹震打过高丽,后来一直当亲儿子一般带在身边。

郭镇冷笑道:“你一个冒姓有什么资格说话!”

“放屁,老子亲爹也姓曹!”

“好了!”

曹震大手一挥,阴阳怪气的说道:“曹炳,曹庆,你们和这些人还说啥,都是些提了裤子就跑,拔雕无情的东西!”

郭英气的火冒三丈,说道:“曹震,你个不要脸的玩意,说的都是些什么屁话,这要不是在蓝家,老子早就抽你了!”

“郭侯爷!”

曹炳瞪眼道:“敬你一声郭侯爷,别太过分了!”

“你狗日的瞪谁呢!”

曹震拦住自己的儿子,说道:“这里没你们说话的份,小辈都给老子闭嘴!”

耿炳文实在坐不住了,立马上前说道:“干啥啊,都是一个锅里吃饭的好兄弟,你们在这里闹事,不合适吧,若是让陛下知道了……”

“呦,耿侯爷,你会说话啊,老子以为你把耗子药当饭吃了呢!”

站在背后的耿璇却没有像曹炳,郭镇一样,反而十分平和的说道:“曹侯爷,我爹不过是好心提醒,您又何必挖苦呢,闹下去对谁都不好……”

“蓝公爷刚去不久,你们大闹他的灵堂,陛下知道后,能轻饶了你们两家!”

郭镇眉头一皱,说道:“哎,耿驸马,你说这话我就不乐意听了,这一直都是曹侯爷在挑事,关我们郭家什么事,照你的意思,我们郭家就该当缩头乌龟,不吱声,任凭羞辱?”

耿璇微微一笑,摇头又点头的说道:“我说错话了,回头抽自己一巴掌给你赔罪,你们两家继续吧,我们耿家不掺合!”

跪在灵堂的蓝春正要起身,却被蓝太平按了下去,低声道:“别动!”

说着又转头对蜀王妃蓝氏说道:“大姐,哭!”

蓝太平也不管别人,自己伏在地上哭着喊道:“义父啊,你死好惨啊,你这一走,再也没人管咱们蓝家了……”

蓝家姐弟,带着蓝玉的孙子蓝田也跟着哭喊起来。

曹炳扶着自己的老子,说道:“爹,咱们走吧,搭理这些无情无义的鸟人干啥啊,别生气,犯不上,怂包,呸!”

“他妈的,曹炳,打高丽的时候都没见你这么狂!”

郭镇回骂道:“你们曹家都是狂人,你要真有种,你去把蓝公爷的棺材盖掀了,我他妈给你磕头,喊你一声爷爷!”

常森冷着脸走了过来,说道:“郭驸马,你这是说的什么狗屁话,掀我大舅的棺材盖,来,你掀一个我看看,你他妈的要不掀,老子看不起你!”

“这我大哥,二哥都不在,他们要在这,听到你这话,能把你脑浆子砸出来!”

听到常茂,常升的名号,郭镇也不敢在顶嘴了,茂太爷是什么人,他最清楚不过,十六岁就封郑国公,老子是开国功臣,姐姐是太子妃,他连他老丈人冯胜都敢骂,更何况你一个驸马,而且你还不是梅殷,李坚那种掌兵权的驸马。

论风头盛,谁能比得过洪武初年的常茂。

常遇春是死的早,太子妃也不在了,可有蓝玉顶着啊,如今蓝玉也走了,但还有永兴在背后啊,他可能看着舅亲家落末吗?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一道喊声!

“武英殿大学士,东宫太子太傅,兵部尚书詹徽大人到!”

蓝玉生前最要好的文官……詹徽来了,而且还带着孙子詹聪以及孙媳妇宜伦公主,可谓给足了蓝家面子。

“詹部堂!”

“詹公!”

一群人纷纷行礼,别看这群勋贵趾高气昂的,那也只是在洪武朝,现在可是新朝了,见到詹徽都客客气气的。

不说官职大小,他们要见皇帝,还得上奏等着,而詹徽见皇帝,太监通报一声直接就见到了。

人家可是永兴最信任的臣子,有事都找他商量,说句不好听的,詹徽要向皇帝说几句这些人的坏话,皇帝恐怕能信八成。

忠臣又如何……人家可是孤臣!

詹徽走进灵堂,为蓝玉上了三炷清香,安慰道:“贤侄,节哀!”

蓝春,蓝太平几人磕头还礼!

詹徽走出灵堂,走到几人面前,低声道:“几位侯爷,咱们借一步说话吧!”

很明显,詹部堂有话说!

几人来到蓝家的后院,关上了房门,詹徽开口说道:“蓝玉走了,但咱们这些老家伙还活着,老夫和蓝玉有交情,但我们之间的交情不会强加在各位身上!”

“把几位喊过来,是不想把事情闹大,以免陛下难看!”

“老夫知道,郭侯爷,耿侯爷和皇家都是姻亲,有些事你们也难做,可以理解,强求不得,毕竟情分是情分,谁不得为了一家老小,子孙后代考虑,帮是情分,不帮也是本份,毕竟蓝玉都走了,又能留下几分香火情啊!”

郭英,耿炳文二人脸色瞬间难看起来,詹徽的话等于直接抽在他们脸上,那是火辣辣的疼,而且你还说不了什么。

詹徽是没骂娘,可比骂娘还难听!

帮着蓝家料理后事,哪怕出钱出人,这都可以,但让他们去找皇帝状告燕王,为蓝玉伸冤……

说句难听话,蓝玉都走了,人走茶凉,蓝家也没有什么出类拔萃的人,实在犯不着为了已死的蓝玉去得罪燕王。

蓝玉的威名再大,可人死了!

燕王再不对,他毕竟是燕王,不值当的为了死人去得罪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