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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两地平叛,皆是大胜仗,军报早已上奏朝廷,如今大军班师,按理说这是好事,可皇帝的脸色明显有些不太高兴啊。

耿炳文,郭英二人相视一眼,立马低下头,明显有些心虚。

傅友德主动站出来说道:“陛下,臣奉命前往湖广平叛以来,历经一年之久,终擒获贼首林宽,俘虏叛逆首领数十人,三十万侗民投降!”

朱雄英微微点头,问道:“那个林宽现在在哪?”

“已被臣擒回京城,暂时移交刑部关押!”

“三天后早朝,带到奉天殿,有些事,朕想问问他!”

“遵命!”

傅友德坐了回去,大殿内陷入冷静之中,朱雄英用手指轻轻点着桌子,问道:“长兴侯,武定侯,你们也打了胜仗,难道不应该报报功劳吗?”

耿炳文谨慎说道:“回陛下,定乱平叛乃臣等分内之事,实在不敢邀功!”

“呵呵!”

朱雄英冷笑两声,说道:“军报朕都看了,仗打的真不错!”

朱雄英坐在主位之上,伸手拿起茶杯喝了起来,很明显就没当回事。

朱雄英突然喊道:“燕王!”

众人一愣,这哪来的燕王啊,不料朱高炽立马站了起来,拱手道:“臣在!”

众人一惊,这燕世子什么时候变成燕王了,难不成燕王朱棣已经死了?

“去和长兴侯,武定侯还有宁正将军以及五军都督府的武官,复盘一下整个平定白莲教之战!”

“遵命!”

朱高炽大手一挥,几名太监费力的搬来一个大型的军事沙盘。

“诸位侯爷,将军,请吧!”

耿炳文,郭英,宁正,以及五军都督府的将官立马起身,全部围在整个沙盘之上。

朱高炽拿着一根细枝,指向沙盘之上,正色道:“长兴侯,武定侯率兵自东向西出兵,四月,兵分两路,于略阳县迎战白莲教贼首田九成,此战大获全胜,斩杀贼首,号称天王的王金刚奴……”

战事开始之时,在用兵上并没有任何问题,当然,如果后面没有问题,就没有今天的小朝会,而是直接论功行赏了。

“田九成兵败后,已经元气大伤,率领部分教众骨干以及残兵败将退到宁羌后河坝……”

说到此处,朱高炽突然停了下来,看着耿炳文,郭英二人,问道:“白莲教一战就被消灭主力,折损许多的骨干,已是残兵败将,敢问二位侯爷,为何不乘胜追击,一举消灭田九成势力!”

面对朱高炽的质问,耿炳文说道:“我用兵向来谨慎,平生从不冒险,燕世子既然能复盘此战,想必也粗懂军事,岂不知穷寇莫追的道理,万一中了贼人埋伏,损兵折将,愧对圣恩!”

“我现在是燕王,请侯爷称千岁!”

朱高炽面无表情,好心提醒一句,又开始在沙盘上指点起来。

“六月,两位侯爷率兵与田九成贼众激战后河坝数日,白莲教骨干,弥勒佛高福兴被俘,田九成再次兵败,可谓大获全胜……”

朱高炽话锋一转,继续道:“但是,此战两位侯爷折损两千多兵马,其中包括两名千户,十几名百户,下面的小军官五六十人!”

“据军报说,田九成白莲教教众只有九千残兵,许多人尚以农具为武器,而两位侯爷足足调集了六个大卫的兵马,装备精良,还配有二成的火器,为何会折损如此多的兵马?”

郭英眉头一皱,他知道,这些事情不是朱高炽在问,而是皇帝的意思,他立马对着朱雄英拱手,说道:“陛下,贼人虽然势小,但面临朝廷大军的攻打,生死之际,皆存死志,永不可挡,臣等这才损失如此多的兵马,臣有罪……”

朱雄英依旧坐在主位之上,冷声道:“有没有罪,等会再说!”

说罢,示意朱高炽继续。

“田九成兵败后河坝,退守大本营马面山,两位侯爷率军修整两个月,于九月再次出兵马面山,面对田九成四千残兵败将,足足僵持到今年年后二月,直到朝廷催战的圣旨到了,这才一举攻克马面山,俘虏白莲教教众四千余人,贼首田九成不知所踪!”

两位开国勋贵,跟随老爷子征战天下的功臣,大名鼎鼎的淮西二十四将,在这场平定白莲教之战中,打的实在太一般了,甚至可以说狗屁都不是。

这样的战斗,压根就不是他们这样身经百战的老将该有的水平。

别说比他们成名还晚的蓝玉,曹震等人,就是换成年轻的二代勋贵都不至于打成这样。

“你们告诉朕,这到底是胜仗还是败仗?啊!”

朱雄英突然怒道:“一场万余人的邪教造反,两名历经无数战事的侯爷带队,率军三万多,还有当地六个卫所配合,加上秦藩三卫的协助,足足有十万兵马……”

“十万装备精良,配有火器,大炮的官兵去打手无寸铁,削竹为兵的农民,前前后后死了四千多人,还放跑了贼首,你们这个仗到底是怎么打的……”

“朕要不催你们,你们还想打几年?”

朱雄英立马站了起来,走到军事沙盘旁,质问道:“朕问你们,后河坝之战,你们明明可以四面包围田九成,群尔歼之,为何在西南处故意留一个口子,放田九成逃到马面山?”

皇帝突然发火,耿炳文,郭英立马跪了下来,惶恐道:“陛下,容臣详禀,用兵之道,归师勿遏,围师必阙,穷寇莫追,若是四面包围,贼人必定死战,大军必将损失惨重,请陛下明察!”

朱雄英被二人这番话直接气笑了,说道:“你们觉得朕不懂用兵是吧,那好,朕找个会用兵的,来和你们说道说道!”

在场谁最会用兵,依然是仅次于徐常的常胜将军傅友德。

“颖国公,你来和你这两位老兄弟论论后河坝之战!”

傅友德其实不想说话,但皇帝点名了,他只能实话实说。

“兵法上说,围师必阙,这话不假,但当时两位侯爷占据人数,装备,火器,地势的绝对优势,完全可以四面合围,一举歼灭,即使贼子死战,也绝无突围出去的可能,而我军也不会有太大的伤亡!”

“不该啊,实在不该!”

傅友德摇头叹息,他实在想不通,这二位都是沙场老将,犯这种低级错误实在是不应该的。

耿炳文,郭英二人再也无法反驳,低着头说道:“臣等作战不利,有负圣恩,请陛下责罚!”

见他们主动认罪,朱雄英态度也缓和许多,说道:“朕知道你们心理委屈,朕给你们狡辩的机会,说吧,此战打成这样,到底是何原因!”

耿炳文无奈的说道:“陛下,说是十万兵马,其实人数连一半都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