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占庭果然有所图?”
禄东赞整个人惊呼,庆幸赵牧安排李道宗前去,有他坐镇巴比伦,拜占庭发兵犯境前,必须掂量掂量自己实力,禄东赞发自肺腑的称赞说:“王爷英明,料事如神。”
“呵呵...”
赵牧浅笑,翻阅着文书,非他料事如神,是他每每考虑周全,从不觉得唐军逢战必胜,所向披靡,也从不低估任何对手,把他们视作草包。瞧着书信内容,赵牧面色冷冽的说:“不出意外,三五日内可萨汗领兵抵达扎克城,稍作安顿马上派兵搭救伊提尔城内的阿里奥夫和南部两地的庞培,安德烈。”
敌不动,我不动。
敌动,因势利导。
赵牧下令禄东赞向负责拦截的论钦陵,裴行俭,刘伯英,阿史那思摩传信拦截可萨兵,命郑仁泰,萧嗣业领兵北上协助。围点打援,重点在打援,务必歼灭任何来犯之敌。
可萨汗率领十万之众御驾亲征,牙帐守备空虚,该是李绩,苏定方洗劫可萨牙帐的时候了。
是日。
苏定方位于罗兰城,收到赵牧军令,即刻联合萧嗣业领兵北上。
罗兰城距离可萨牙帐巴伦加尔路途遥远,关键可萨汗领兵亲征后,北上途中巡逻兵,侦查的斥候增多,苏定方为隐藏行踪,不得不迂回到萨珊西北部,采取昼伏夜出,神出鬼没的行军方式。
李绩,席君买大概两日后收到消息,二人准备已久,当日点起兵马,埋锅造饭补充体力,是夜,借着昏暗的月色出城,一路向东北部的巴伦加尔行军。
不同于苏定方的迂回,李绩,席君买选择长驱直入急行军。
他们距离赵牧所处的罗兰城路途遥远,距离巴伦加尔城近啊,关键闯进可萨后直达腹地,十万之众可萨兵追随汗王南下,北面腹地兵少将寡,二人无视沿途乌合之众,目标,可萨牙帐巴伦加尔城。
李绩,席君买出征当日,可萨汗率兵抵达扎克城,有阿卡德提前布防,城内格外安全。
可萨汗御驾亲征绝非来休闲度假。
他要击溃唐军,收复失地。
兵勇忙着安营扎寨时,可萨汗已召集诸将议事。
其一询问李绩,论钦陵等唐军将领踪迹,其二询问伊提尔城境况,商议驱逐唐军,稳固城池的策略。
阿卡德作为前锋统帅,负责扎克城城防之余,所有精力花费于收集南部几座城池的消息。
几日内,他侥幸收集许多重要讯息,每条都足以改变战场形势。
阿卡德滔滔不绝向可萨汗汇报,道明斥候传回的消息。目前已经能够确定约有八万唐军围攻庞培,安德烈,阿里奥夫所处的城池。其中,处于东南的庞培处境最危险。
本来庞培驻兵的城池就是中部小城,城墙荒废,守备空虚,庞培率兵抵达后,派人临时加固,计划尚未实施呢,薛仁贵,郑仁泰兵临城下,车轮战式攻城。
残破的城池雪上加霜。
所幸听闻可萨汗御驾亲征,郑仁泰部飞速北上,协助赵孝祖,姚懿等围攻伊提尔城。
另外,最新消息苏定方率兵出城了,却不知去向。
可萨汗听闻阿卡德的汇报,大概清楚南部的战局,朗声说:“这么说来单单伊提尔城外已经驻扎四五万唐军了,另外,目前依然尚未找到李绩,论钦陵等人踪迹?”
阿卡德轻轻点头:“有五万之众。”
他负责南部战事,或许要领兵前去化解伊提尔城之困,不论是为确保自身安危,或是为确保三军安危,他收到前线的消息时,通常反复确定,保证没有任何问题。
至于李绩,论钦陵的行踪,亚当斯全权负责,他无需再操心。
亚当斯面色踌躇,布满愁容。
五日。
对他而言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要想在广袤的可萨中南部寻找几支刻意隐秘的唐军行踪,难度依然不小,都不够信使来回传递消息。
所以,五日来收获忽略不计。
李绩,论钦陵等人以外的消息,他已有收到几条重磅消息,特别抵达扎克城时,收到两条关乎战局的消息。
亚当斯深呼口气,直言说:“李绩,论钦陵等部行踪诡异,要找出对方非常困难。不过,可汗无需担心,适才进城时,信使传回两条信息,其一拜占庭兵勇和唐军于巴比伦地区发生摩擦,造成拜占庭几十人死伤,两军处于对峙状态。其二,据可靠消息汇报赵牧派遣李道宗前去巴比伦。
总之,拜占庭牵制唐军了。”
“好!”
终于听见有价值的消息,可萨汗面孔浮现浓浓的笑意。
据他所知,巴比伦城内仅驻扎三万唐军,君士坦丁二世写给他的书信内承诺派五万精兵东征,为他牵制部分唐军。
五万?
听起来数量不多,却足以按死萨珊西南,西北,乃至于泰西封城内的六七万唐军呢。
拜占庭兵勇进一步搅动局势的话,或许迫使可萨汗国境内的唐军后撤回援呢。
可萨汗内心答谢拜占庭上下,不亏为可萨忠实可靠的盟友。
此时,他内心热血澎湃,急于覆灭可萨境内的唐军。
碍于前车之鉴,他不敢掉以轻心,选择稳占稳打,逐步推进,稳稳的收复失地。视线再度转移到阿卡德身上,询问说:“能否和阿里奥夫取得联系,里应外合,南北夹击伊提尔城外的几万唐军?”
但凡确定李绩,论钦陵位置,可萨兵凭着规模优势有机会重创兵临伊提尔城的唐军。
“有困难?”
阿卡德面位为难的说。
前阵子,唐军围三缺一,有意让阿里奥夫传递信息,他领兵抵达扎克城后,唐军收紧对伊提尔城的包围,城内任何讯息也传递不出来了。
阿卡德思绪顿了顿,谨慎的说:“可汗,末将怀疑赵牧等将领在布局,一个惊天的阴谋诡计,目的之一,诱使众多可萨兵南下,消失的李绩,论钦陵等或许虎视牙帐。”
闻之,可萨汗起身挥舞着衣袖高声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