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宗迫不及待希望苏定方,赵孝祖,薛仁贵等连战连捷,打下可萨半壁江山。
但凡计划成功,他希望领兵迂回到可萨北境,快速收割可萨残部,攻陷可萨全境,确保三军提前班师回朝。
赵牧,李绩,禄东赞视线也转移到唐休璟身上,希望早点获悉前线的战况。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但凡清楚唐军兵锋情况,和可萨汗的举动,他们针锋相对,快速部署,或许能打的可萨出其不意。
唐休璟面色严肃,高声说:“王爷,国公,薛将军招降维克多,布雷洛,即询问二人可萨的情况,据维克多描述可萨汗凭借雷霆手段聚集各部兵勇于帐下,组建十余万精兵,计划来年春和唐军死战。
今薛将军首战告捷,大卫惨死,维克多投降,末将押送粮草出发前,郑将军,论钦陵将军已率所部北上,计划趁着士气旺盛,可萨各部空虚,领兵狂飙突进,横扫可萨中部各势力。
末将南下途中,和赵将军,萧将军相遇,他们计划突击杀进可萨中北部,希望月余内灭杀可萨主力。”
滔滔不绝汇报完毕,唐休璟恭敬的站立于旁边,等待赵牧,李绩,李道宗等表态。
嘶...
李绩深呼口气,转首向赵牧说:“贤侄,可萨汗霸占各部兵勇,组建十余万精兵,定方率兵北上肯定能以摧枯拉朽之势横扫可萨中部,乃至北部。
不过,战线过于漫长,也容易遭遇可萨牙帐的重兵镇压。”
他相信苏定方,薛仁贵等前线将领肯定比自己清楚可萨的战况,但依然担心诸将打的过于顺利,从而轻敌大意,萌生攻打可萨牙帐的念头,何况苏定方的冬季攻势中,有他亲率轻骑奔袭可萨牙帐的计划。
此时,李绩托腮思考,考虑着自己处于苏定方的位置,该作何作何抉择呢。
“嗯。”
赵牧赞同李道宗的担忧,杀敌过于顺利,战线过于漫长,容易遭遇可萨兵截杀,导致兵勇首尾不能相顾,前方突击的骑兵陷于危险之地。
“唐休璟,可萨汗作何举动?”
唐休璟作揖行礼,惭愧的说:“禀王爷,末将走得急,尚不清楚可萨汗的举动。”
无法得知可萨汗的所作所为,赵牧内心着实郁闷。
这时,禄东赞挺身而出说:“王爷,下官猜测不错的话,可萨汗收到前线溃败,维克多,布雷洛率兵降唐消息,必定先是震怒,气愤,再临时派兵前往中部各处部署,
与此,再派使团催促拜占庭,乌古斯出兵,协助可萨作战。
下官怀疑拜占庭肯定犹豫踌躇,不愿唐军大胜之时挑衅唐军,乌古斯呢,其汗王向可萨汗承诺春季出兵,协助可萨作战,即使再度收到可萨汗的求救信,多半依然坚持春季出兵。
不过,料敌从宽,御敌从严,我们该做好乌古斯汗提前派兵南下驰援可萨的准备。”
料敌从宽,御敌从严。
赵牧,李绩,李道宗赞同禄东赞的建议,赵牧稍作犹豫,即刻转首向李绩说:“伯父,你无需领兵去巴比伦,和席君买带兵北上,争取悄悄摸到可萨中北部,趁着苏定方,薛仁贵等攻城略地时,悄悄打下一处城池潜伏下来。
乌古斯汗不派兵驰援,伯父和席君买领兵按兵不动,乌古斯汗派兵驰援时,伯父和君买火速领兵奔袭,寻找合适机会踏平可萨牙帐。”
灭可萨?
李绩,李道宗,禄东赞齐刷刷望向赵牧。
计划提前了?
李绩内心希望领兵去前线作战,但赵牧要求他趁乱打下城池收起锋芒,全军潜伏,再伺机给可萨一击。
提议是好。
执行起来也容易。
但乌古斯不派兵南下呢,他岂不白白潜伏于城内,错过整个冬季的战争。
李绩犹豫的说:“贤侄,派遣席君买,曹继叔带兵更合适,老夫去主持巴比伦军务?”
李道宗郑重的说:“贤侄,懋公领兵北上的话,必然提前打响覆灭可萨战役,冬季,恐怕不合适。”
越向北,气候越冷。
即使唐军装备精良,暖衣充足,也不至于把大战安排于冬季。
禄东赞支持李道宗的提议,高声说:“王爷,该遵照以前的计划,苏将军领兵横扫可萨中部各城,各部落,寒冬时,全军休战,来年实施灭国之战。”
闻声,赵牧神色微微犹豫,斩钉截铁的说:“伯父,禄东赞,我绝非希望计划提前覆灭可萨汗国,实乃未雨绸缪,有备无患。可萨接连失去南疆,再失去中部几郡,谁能保证可萨汗不狗急跳墙呢,谁能保证乌古斯汗不把唐军视作劲敌呢。
眼下唯有提前排兵布阵,苏定方,薛仁贵等率兵横扫可萨中部后,可萨汗选择龟缩,我等自然选择来年再战,但乌古斯派兵南下驰援可萨,或可萨汗孤注一掷派重兵南下,唯有正面迎击,覆灭可萨主力,再横扫可萨北境,彻底夺取可萨汗国。
所以,主动权不再我等手里的。”
“嗯?”
李绩,禄东赞,李道宗思索着赵牧的话,确实啊,大卫,维克多领兵撤出南疆,固守可萨中部前端,一战让薛仁贵等打崩他们的残兵,可萨中部门户大开,苏定方指挥三军席卷可萨中部乃至于北部,可萨汗绝不会坐以待毙。
可萨汗该怎么做,的确决定着战事的走向。
赵牧目不转睛盯着李绩,高声说:“伯父乃战场宿将,战功赫赫,伯父和君买领兵北上,时机合适时重击可萨,贤侄更为放心。继叔不论军务能力,应变能力,皆不如伯父的。
关键之战,贤侄希望伯父稳住局势。”
呃...
听着赵牧的奉承,李绩总觉得怪怪的。不过,赵牧难得奉承他人,他内心听着高兴,望向赵牧说:“确定让老夫领兵,巴比伦怎么办,拜占庭攻势不会弱的?”
察觉李绩做出让步,赵牧内心暗暗高兴,朗声说:“伯父放心,仁贵首战告捷,君士坦丁二世有举动,也该掂量掂量自己,何况伯父在可萨打的越好,他越不敢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