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军帐内,奥斯曼和贾鲁德等将领震惊,错愕。
萨珊使团终究是说服唐军了。
早前萨珊皇帝带仓惶妻妾逃往东面的克尔曼,随之逃亡到更遥远的锡斯坦。
大食精锐正猛攻萨珊东部几处孤城,有意拔掉几处城池,直扑克尔曼,杀向锡斯坦。
唐军浩浩荡荡前往锡斯坦,目的不言而喻。
难怪唐军突然号召四方部落出兵,竟是计划攻打大食。
奥斯曼面容冷酷,气愤,绝不能让唐军破坏大食的攻势,凝视着来人喝问:“消息可靠吗,多少唐军南下?”
“禀大人,信使汇报唐骑万人,清一色骑兵,包含铁甲骑兵。”
骑兵?
铁骑?
奥斯曼面色越发凝重,追问道:“唐军南下,是否骚扰大食兵?”
“一路南下,不曾靠近。”
呼。
奥斯曼深呼口气,紧张的情绪稍稍放松。
这时,贾鲁德强势的说:“大人,唐军来者不善,我部需早做准备,以免唐军来袭,我部毫无防备,连续损兵折将。”
贾鲁德为奥斯曼帐下猛将,负责打通前往东部的道路,追击萨珊皇室成员。
“是该分兵警惕唐军。”
“传闻唐军内名将辈出,猛将如云,大人务必早做安排。”
接连几名将领表态,担心唐军毫无征战奇袭大食,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占领大食各处城池。
可恶。
奥斯曼紧张铁拳怒喝。
大食兵攻城略地顺风顺水,照此下去肯定灭掉萨珊帝国,倘若分兵提防唐军,自然萨珊各处城池的攻势减弱,使萨珊残兵有喘息的机会,可萨汗国等势力肯定抓住时机抢夺萨珊各地。
关键已成为强弩之末的萨珊残兵,若得知外援抵达必然坚持守城,大食再想横扫萨珊难度激增。
奥斯曼考虑许久,厉声下令:“贾鲁德,你带兵继续征战,争取快速占领东部城池,本将派信使通知北面的将领,迅速占领萨珊龙兴之地,即使唐军协助萨珊,我等依靠城池作战,唐军休想讨到便宜。
至于萨珊皇帝,鼠辈,不足为虑。”
“是。”
贾鲁德领命。
奥斯曼继续下令:“唐军奔赴锡斯坦,即使均为骑兵,来回依然需花费月余,萨珊皇帝没有北上前,唐军绝对不敢冒然袭击大食,近期多派斥候秘密监视唐军动向,剩余各部坚持作战,争取多占领地。”
“是。”
诸将领命。
不管怎样,快速攻占萨珊各地,总归没有错。
唐军营。
几日间,各处小国派兵协助唐军作战,兵勇陆陆续续抵达。
赵牧下令曹继叔,阿史那杜尔接管各军,汇聚一处,安营扎寨。
纵然各部派兵不多,林林总总汇聚却不少。
昭武九姓各部不大,他目的为震慑对方,而非指望昭武九姓兵勇扩疆。
这日赵牧接见昭武九姓各部将领归来,泰勒公主悄无声息出现于赵牧身旁,轻声询问:“将军,何时出发南征?”
久居唐军营。
连日来目睹各派兵兵勇前来,她内心五味陈杂,情不自禁生怒。
萨珊危在旦夕时,派使团出访昭武九姓各部,求情对方派兵驰援萨珊作战,怎料使团接连惨遭拒绝。怎料赵牧派两名将领南下,仅带领千骑出使各部落,各部落首领纷纷臣服,派兵协助赵牧作战。
她憎恶赵牧,却佩服赵牧的手段。
大唐远离四域,相隔千山万水,赵牧之威名依然通过粟特商人之口传遍四域。
闻声,赵牧扭头望去,发觉泰勒公主换上宫装,姿色越发出众,妩媚动人,朗声说:“公主不来我军帐留宿,这可不乖。”
“无耻...”
泰勒公主低声喝骂。
这阵子,赵牧陆续接见可萨汗国使者,接见各部落将领,忙于军务,她获得赵牧的承诺,不好意思深探赵牧军帐,孰料赵牧依然记得此事。
“呵呵...”
赵牧轻笑,向泰勒公主走去。
观之泰勒惊慌后退,发觉赵牧步步紧逼,不得已止步,怒视赵牧询问:“你到底要做什么?”
赵牧上前,拽着泰勒藕臂揽进怀里,捏着光洁的下巴说:“军务之事,该怎么做,本王自有主张,公主计划教本王做事吗?”
“我...”
泰勒公主想争辩,最终改变主意,结巴说:“我担心皇帝和家人安危。”
她暗中悄悄观察过各部落派遣兵勇的数量,合计高达六七万人,目前赵牧帐下足足二十余万精兵,这支劲旅不论剑指何处,皆能够轻而易举踏平四方。
大食兵勇骁悍,强占萨珊半壁江山,若赵牧派这支劲旅出征,定能以摧枯拉朽之势横扫大食兵,收复萨珊各地。
以前,她不了解赵牧,以为赵牧仰仗驸马身份获得高位。近期询问武珝,临川赵牧过往事迹,得知赵牧战必胜,攻必克,确定泰安以前所言非虚。
赵牧乃悍将,骁勇无敌,有着赫赫战功和非凡战绩。
何况短暂相处,她发觉赵牧除陪伴女眷之外,心思全花费在军务上,比他见过的任何将领都勤勉。
赵牧左臂勾紧泰勒公主楚腰,目不转睛打量着泰勒面孔。泰勒公主担心赵牧公然羞辱她,面色绯红望着赵牧,轻声说:“不要,求你。”
赵牧凑上去,靠近泰勒公主耳畔轻轻一吻,顷刻,泰勒身躯轻颤,紧张惊惧,赵牧低声说:“明日,唐军南下。”
泰勒公主猛地仰起头,难以置信的望向赵牧。
“你确定?”
泰勒公主怀疑的询问。
唐军越早挥师南下,越早遏制大食兵攻城略地的步伐,萨珊百姓越早脱离苦海。
赵牧勾起泰勒公主下巴,低头蜻蜓点水一吻,意味深长说:“怎么,公主不相信自己选的男人吗,或是自达成交易公主心怀不轨,计划出尔反尔?”
泰勒公主急声说:“我...我没有。”
赵牧追问:“没有什么,没有怀疑自己男人,还是没有心怀不轨?”
泰勒公主恶狠狠盯着赵牧,赵牧分明有意刁难她,若她否认前者等于承认心怀不轨,若她否认后者等人承认赵牧是自己男人,紧咬银牙恶狠狠的说:“你...你奸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