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赵牧表情诧异,这事儿竟未听说。
一年半载来,他或忙于东北,南疆事务,或关注西线战事,或闭门谢客陪伴长乐,青萝,未关注巴陵等人去向,许久不见四人,以为遭遇皇上禁足,困于学堂呢。
“初春,父皇命太子哥哥巡视各道,恰好路过扬州,苏杭,有幸游历。”见赵牧神色疑惑,清河公主徐徐道来。
太子东游啊。
这事儿赵牧知晓的,朝廷为检查吏部改变官吏升迁制度,各地官吏状况,授李承乾带门下省官吏巡查。可惜李承乾为邀功,呈上去的折子内容多是花哨词槽赞美各地的繁华,少有涉及百官事务,总体不尽人意。
后于他出行代替皇上犒劳南征将士的魏王,随军西征的吴王,表现皆获得皇上赞赏。
所以,长孙无忌急的像热锅上蚂蚁,私下不停为东宫运作,尝试巩固李承乾储君之位。
“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扬州,苏杭如何?”赵牧边走边问。
江南东道乃他的封地,以前派王玄策打理,王玄策前去安西都护府,目前他位于长安遥控,尚未找到合适人选打理。不过随着海外贸易,海外掘金兴起,江南东道越发繁荣,扬州,苏杭三地更成为江南东道的明珠。
每年向朝廷运送近两成粮食,一成多赋税,毫不客气说天下大唐富苏杭,繁荣程度仅次于帝都长安。
“景色宜人,繁花似锦。”清河,巴陵低声说。
高阳挽起赵牧长臂,毫不犹豫向赵牧吐槽:“太子哥哥性格沉闷,遵礼守法,害得大家沿途规规矩矩,少了许多乐趣,王爷何时闲暇,我等故地重游,必能尽兴,舒心。”
“嗯,和王爷相处,舒坦,轻松,惬意。”安康公主支持陪着赵牧游玩,太子身份尊贵,时刻保持储君威严,过于遵礼守法,刻板,固执。
赵牧年长太子四五岁,两者对比,太子暮气沉沉,俨然像个老夫子。反观赵牧随性而为,不拘一格。
与之相处,如沐春风。
不禁满目期待的望向赵牧,希望赵牧痛快答应。
“诸事繁忙,恐有不便。”
赵牧婉拒,长乐,青萝未诞下子嗣前,他半步不离长安,务必保护二人安危。
等二人诞下子嗣,需花费精力照顾,康复,依然没有闲暇时间。
“哦。”
高阳,巴陵,清河,安康神色失落。
不过,安康很快仰起头,边后退向皇宫外走,边询问说:“王爷,你还没回答我为何事担忧呢?”
“朝堂政务。”赵牧瞒过自己计划,询问说:“你们呢,临时阻截,意欲何为?”
“听闻皇姐有喜,特意去王府探望啊。”巴陵说。
“嗯嗯嗯。”
清河,高阳,安康小鸡啄米似得点头。
闻之,赵牧没有再追问,一行几人走出皇宫,抵达马车前,赵牧道:“我得去趟蔡国公府,没法同行了。”
“这样啊。”
高阳公主呢喃嘟囔,本以为拦截赵牧,能随赵牧同乘同行呢。
“何时归来?”安康急问。
“乖乖等待。”
赵牧揉着安康乌发,安康面色羞红,轻轻点头。随之赵牧向下令:“裴行俭,带黑骑保护公主去王府,谨行,随本王去蔡国公府。”
“喏。”
二人领命,李谨行为赵牧备马,赵牧和巴陵,清河等分道扬镳。
“哼。”
高阳公主目送赵牧策马离去,气呼呼跺脚,嘟囔说:“他怕有意躲避吧?”
回京。
好不容易过了禁足期,她们迫不及待想见赵牧,孰料...
“殿下,传闻蔡国公身体抱恙。”裴行俭作揖汇报。
“哦。”
高阳敷衍的回了句,下一刻,眼睛转向赵牧豪华奢侈的马车,急不可耐登上去:“车内,肯定储藏饮品,零食。”
顷刻间,安康,清河,巴陵面孔忧郁之色骤然散去,争先恐后钻进马车中。
裴行俭观之,暗暗松口气,命车夫驾车,带黑骑保护四人前去王府。
这边。
赵牧,李谨行策马抵达蔡国公府。
管家带路,直奔内院。
得知赵牧登门拜访,杜荷,杜楚客匆匆前去迎接。
赵牧位高权重,对于杜家有大恩,于公于私怠慢不得。
“蔡伯父呢?”
赵牧直言询问,他与杜如晦关系不浅,和杜荷,杜楚客仅为点头之交。
“父亲于凉亭内和几位国公对弈。”杜荷恭敬的回答。
他清楚赵牧来意,希望借机和赵牧搭上关系。
花园,凉亭。
杜如晦面色苍白,浑身无力,却兴致勃勃与房玄龄对弈,旁边,程咬金,长孙无忌观战参谋。
无论朝廷如何争执,私下里百官维持平和的关系。
“你这老家伙越来越无赖,怎么同赵牧,咬金似的频频悔棋呢。”房玄龄瞧着杜如晦举棋不定的样子,气呼呼喝骂。
“玄龄,论无赖,改日你找赵牧,他最下贱。”程咬金洗脱自己罪名。
长孙无忌捋着胡须,愤怒的说:“按理说象棋,围棋皆为赵牧捣鼓出来的,但他的确下贱,和他对弈坏人心情。”
“不说他了,说他能气死人,半年前,老夫和他对弈,一下午几度差点气死老夫。”杜如晦吐槽。
“赵牧耍赖,是你悔棋的理由吗?”房玄龄询问。
怎料杜如晦扶着鬓角,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老夫身体抱恙,眼花缭乱,自然常常出错,能不悔棋吗?”
“哼。”
“怪不得你和赵牧交往甚密,全是一丘之貉。”房玄龄鄙夷的说。
“哈哈哈....”
程咬金,长孙无忌仰首朗笑。
“我尼玛?”
赵牧尚未走到凉亭,即听见程咬金,长孙无忌骂他下贱,又听见房玄龄骂他同杜如晦一丘之貉。
“这些老家伙。”
赵牧不满的嘟囔,情不自禁加快步伐,走到凉亭时高声说:“伯父,背后嚼舌根,非君之所为。”
“正主到了啊。”长孙无忌望向赵牧打趣的说:“贤侄,你有千里眼,顺风耳吗,或长了狗鼻子,这么快赶来了?”
“贤侄,老夫向来坐得端,行得正,全是玄龄,无忌嚼舌根,文人嘛,挺正常。”程咬金再度撇清自己。
“程咬金,你狗嘴吐不出象牙。”长孙无忌喝骂。
观之,赵牧摇头轻笑,向几人作揖行礼:“小侄见过诸位伯父。”
“行了,行了,别装了,你内心不知道怎么骂我们呢,赶紧给克明诊病吧。”房玄龄起身让出位置,提醒说:“这老家伙向来身体安康,每每身体抱恙,常常怪异离奇,贤侄不得大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