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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李恪神色错愕,以前未考虑过这方面。

略带兴奋的目光打量着赵牧,询问说:“先生,这非贬嫡?”

“前年陛下允许在魏王府置文学馆,任其引召学士,这又派殿下去吐蕃征战,若殿下治理妥善,获得陛下认可,还怕没法回京吗,简单的说,皇上在考察太子,也在考察诸皇子。”赵牧朗声说。

他相信李世民作为有为明君,有鸿鹄之志,派兵征战四方。

以李恪的能力,纵然没法成为储君,继承皇位,领军东征西讨,也能打下自己的江山。

赵牧拍着李恪肩膀劝说:“天下之大,超出你的想象,无需把目光限定于大唐,多瞧瞧外面,做不成储君,为何不能自己去域外扩疆做皇帝呢,若殿下有这份雄心壮志,相信陛下肯定支持你,不早了,殿下前往安东前,该进宫探望陛下。”

“先生?”

李恪神色震惊的望向赵牧。

做不成储君,自己去域外扩疆做皇帝。

幸好四下无人,不然形同怂恿谋反。

面色忧心忡忡的询问:“先生,你确定父皇支持吗?”

“陛下是否同意,殿下自己去询问。”赵牧淡淡的说,靠在椅背上,半眯眼眸没有再说话。

观之,李恪微微抱拳作揖,退出书房内。

嗨。

书房恢复平静,赵牧长呼口气。

下午时,才告诉苏定方,薛仁贵等,切勿参与皇子储君之争,晚上被迫接见李恪。

不过,他发自内心希望李恪去域外闯荡,打下自己的江山,免得兄弟阋于墙,发生类似玄武门之事。

休憩中,临川公主徐徐走进书房,见赵牧休息,轻轻走上玉阶,低声问道:“郎君,三哥前来,所谓何事啊,他等待半时辰呢。”

储君之争,愈演愈烈。

作为皇族公主,纵然她不参与储君之事,每每进宫,也常能察觉皇宫内气氛紧张。

今晚吴王登门拜访,事情肯定不简单。

赵牧唇角噙笑,长臂揽着临川身躯抱进怀中,温声说:“诸位殿下渐渐长大,各自有自己想法了。”

“嗯。”

赵牧没有明说,临川公主依然心似明镜,微微颔首询问:“今大皇兄乃储君,三皇兄陆续有战功,四皇兄封魏王,遥领相州都督,督相、卫、黎、魏、洺、邢、贝七州军事。

依皇室官吏,四皇兄早该回自己封地,父皇舍不得四皇兄,更下诏四皇兄居住于武德殿,幸亏魏侍中上书力谏。

孟姜疑惑,敢问郎君支持何人?”

武德殿位于东宫之西,当年,元吉居住于武德殿,与李建成互通有无,地方敏感重要。

足以表明父亲对四皇子的情义。

赵牧紧攥着临川柔荑,来回轻轻抚摸,朗笑说:“自古储君之争,常伴随腥风血雨,前朝之鉴,玄武门之变,皆历历在目,每每回想起来让人叹息。

为夫作为驸马,位居尚书,执掌兵权,诸皇子必然想方设法拉拢。

不过,储君之争,皇族之事,为夫绝不参与。美人相伴,逍遥自在,不好吗?”

随着长乐,青萝陆续怀孕,府内添丁,不管外面怎么狂风暴雨,血雨腥风,他希望府内风平浪静,不受外部环境影响。

“嗯,孟姜也是这么想的。”临川公主唇角轻笑,支持赵牧置身事外,却依然说:“不过,郎君位高权重,握有兵权,即使选择置身事外,诸位皇兄恐怕绝不同意的,若不能拉拢郎君,兴许仇视郎君呢。”

皇室内,有多冷酷,有多残忍,即使她没有亲身经历过,但宫内老人偶尔说起陈年旧事,常伴随着刀光剑影呢。

赵牧作为尚书令,曾经为诸皇子太傅,或许他们念及师生之情,但他们身边的人,为利益,为仕途,必是不择手段。

“无碍。”

赵牧轻拍着临川柔荑,自信满满说:“莫要多想,徒增烦恼。”

“嗯。”

临川公主点头,拽着赵牧长臂说:“若郎君无事,该去用膳了。”

.......

皇宫。

李恪出岐王府,即刻马不停蹄赶往皇宫。

一路上,赵牧的话依然回荡在耳旁,纵使有点离经叛道,却震耳发聩。

抵达皇宫,宦官带进书房。

李恪向李世民作揖行礼,李世民好似等待已久,端起茶杯朗声说:“去岐王府了吧,赵牧都说些什么?”

闻之,李恪猛地仰起头,不可思议的望向李世民,内心有点怀疑对方派人监视他。

碍于父子君臣身份,他着实不敢隐瞒,躬身说:“父皇明鉴,儿臣的确去岐王府了?征战在外,许久未能去拜访先生,临行前,特意去探望先生。”

“是吗?”

李世民意味深长的询问。

李恪内心咯噔一跳,急忙抱拳说:“的确去探望先生,也询问先生辽东之事。另外,儿臣有些许问题不明白,特意找先生解惑。”

“是不理解朕为何派你去镇守安东?”李世民直言不讳点破,放下茶杯起身说:“你乃朕亲选之人,有何疑问,不妨说出来。”

这...

李恪内心诚惶诚恐,额头豆大的汗珠滚落。

此时皇上面容平静,内心作何感想,他丝毫猜不出来,何况他身为皇子,身为统兵将领,才征战归来,即刻前去拜访朝廷尚书,此乃大忌啊,稍之不慎,容易引起皇上震怒。

“父皇,儿臣愚钝,起初不懂父皇深意,听闻先生所言,顿时茅塞顿开,理解父皇良苦用心,已经没有什么疑惑。”李恪恭恭敬敬的说,皇上已经说了,他亲自甄选自己去安东,若他再有怀疑,必引来皇上不满,容易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李世民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低声说:“坐吧。”

“谢父皇。”

李恪躬身作揖,端坐于旁边软垫上。

这时,李世民面容突然严肃,厉声说:“你们兄弟渐渐成年,各自有了心思,即使再表面和和气气,依然免不了觊觎储君之位,不管你们何意,朕不希望兄弟阋于墙,刀兵相见,血流成河,重蹈玄武门之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