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庭居。
平康坊内较为出名的酒家。
平日里,功勋富豪,文人士子常来此饮酒作乐。
黄昏,生意正红火。
李孝恭,程咬金,尉迟恭等朝中大佬,好似盗匪快步闯进来。
小二见状,当场愣在原地。
眼前官吏时常来闲庭居喝酒,却是首次来这么多。
一进门,李孝恭抓住小二肩膀阔声道:“小二,找个大点的地方,把店里的好菜端上来,全记我账上。”
河间王?
小二不敢马虎,战战兢兢打量四方。
大厅中央处,两桌客人恰好起身离去,小二匆匆收拾后把两张桌子并起来,邀请李孝恭等入座。
大伙一坐,程咬金喊道:“快拿些酒碗来,多切些羊肉,鹿肉,驴肉。”
其他人,眼睛齐刷刷望向赵牧面前的酒坛,神情贪婪,躁动,急不可耐。
李孝恭见状打趣的说:“你们怎么跟没喝过酒似的,各个饥渴难耐,这酒比我府上的三勒浆还好喝吗?”
“你啊,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此酒岂是三勒浆能比。”房玄龄文绉绉的说。
“河间王,你府上的三勒浆的确爽口,但和赵牧的酒比相差甚远。”尉迟恭怼过去。
程咬金干脆道:“再好的三勒浆,不及此酒万一。”
“这么夸张吗?”李孝恭神色狐疑。
长安城,他府上的三勒浆堪称顶配了,以前房玄龄,尉迟恭,程咬金经常死乞白赖去他府上蹭酒喝。
今晚...竟然...
长孙无忌亦好奇,不解的说:“近来,玄龄,老杜,在我面前把赵牧的酒快夸上天了,陛下也时常念叨着,赵牧,快上酒,让大家长长见识。”
赵牧抓起酒坛,狂野的扯去酒封。
随着撕拉一声酒封飞起,封印的酒香仿佛脱缰的野马冲出来。
顷刻间,香味扑鼻。
“这酒...”
闻到酒香,李孝恭即刻不淡定了,强忍着吞了口口水。
“好酒,好酒啊!”
“是啊,酒香四溢!”
秦琼,柴绍,虞世南,长孙无忌不禁抿了抿嘴,闻着酒香心痒难耐。
“对对对,是这味儿。”
“盼啊,念啊,终于有机会再次大饱口福了。”
李靖,李绩,侯君集等连连称赞,眼巴巴望向赵牧。
呼声。
酒香。
引起旁边食客的注意,纷纷转头望过来。
赵牧抓起酒坛斟酒,清泉般的酒水瀑布般流出来,顿时客厅酒香更浓,香气宜人。
纵使李靖,李绩等有幸在宫里小酌,看到清澈佳酿流出来,仍然掩盖不住躁动,激动的心情,长孙无忌等没喝过的,瞧见清澈如水的醇酿,当即惊目结舌。
与浑浊的三勒浆相比,这酒清澈无暇,单论品相已超过市面流通的佳酿了。
赵牧,刘仁轨,程处默,李崇义等为大家斟满酒,李靖似乎回想起什么,好心提醒道:“这是烈酒,大家轻吮慢饮,切勿举杯狂饮,切勿贪杯。”
各自端起酒碗,李靖道:“今晚,老夫借花献佛,恭贺柴绍,赵牧几个小子凯旋,干。”
“干!”
“喝!”
程咬金,李靖,李绩等,却端起酒碗,捧在鼻尖轻呼,闻着浓浓的酒香轻吮小酌,神情享受的品尝美酒。秦琼,柴绍,李孝恭几名武将,早受不了酒香的诱-惑,瞧着碗里清澈的佳酿,哪还记得李靖的提醒,急不可耐的仰头牛饮。
烈酒入喉,引来激烈的反应。
“嚯,好辣的酒!”
“咳咳,这酒霸道。”
秦琼,李孝恭疾呼,饱经沧桑的面孔渐渐泛红。
长孙无忌,虞世南等见状,模仿李靖举杯小酌,品尝酒香。
“这酒纯正,无异味!”
“入口甘润,爽洌,回味无穷!”
“醇厚绵香,回味悠长,好酒,当之无愧的好酒。”
好酒。
堪称绝世好酒。
半碗酒下肚,各自过了酒瘾,李孝恭羞愧的道:“惭愧,惭愧啊,是我有眼不识金镶玉。”
“哈哈哈,你也有走眼的时候。”程咬金回道。
李孝恭气恼的道:“赵牧善战,我怎知他还能酿制出如此好酒呢?”
“哈哈哈...”
又是一阵郎笑声,大家推杯换盏,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气氛热闹。
闲庭居内。
食客们,陆陆续续闻到酒香,目光渐渐投向赵牧所处的位置。
“这是什么酒,闻起来好香啊!”
“闻着香醇,喝起来口感肯定爽口。”
食客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少时,有人忍无可忍,走上来向面善的虞世南询问:“大人,你们喝的什么酒,能否给小人尝尝。”
熟料虞世南如遭劫匪,抬手护住自己的酒碗,喝道:“嗨,你这人不懂君子不夺人所好的道理吗?\\\"
“小子,哪凉快哪待着去。”李孝恭厉声呵斥。
食客不甘心,掏出纹银寄给李孝恭:“官爷,小人愿重金购买。”
“羞辱谁呢,我李孝恭像缺钱的人吗?”李孝恭喝问。
李孝恭?
河间王?
皇亲国戚,陛下爱将,得赏赐无数。
食客自取其辱,不敢再磨叽,更不敢打扰对方雅兴,连忙躬身作揖欲回到自己座位。
这时,赵牧出声道:“伙计,给我三锭银子,给你一坛酒。”
三十两,五斤酒?
这也太贵了吧,食客左右为难,最终咬咬牙和赵牧完成交易。
那食客提着酒离去,很快闲庭居一角传来惊呼声。
这个小插曲,不曾影响酒宴热闹的气氛。
众人把酒言欢时,李靖目光望向赵牧道:“赵牧,今晚老夫不光是来喝酒的,心里有诸多疑问向你请教。”
向我讨教?
赵牧大吃一惊。
你可是李卫公,大唐军神啊。
在军神面前班门弄斧,容易遭社会毒打。
秦琼,魏征,李孝恭,虞世南,长孙无忌等亦神色吃惊,论军事造诣,朝廷诸将皆不如李靖。
孰料,李靖向赵牧请教。
顿时,放下酒杯洗耳恭听。
赵牧受宠若惊,谦逊的道:“伯父,请教两字小侄承受不起。”
“赵牧!”
李靖突然板着面孔,似乎非常生气,
此子满腹韬略,善谋善战,却过分谦虚,让在场将领活不活了。
直言询问道:“前阵子,在皇宫听你阐述北伐策略,老夫受益匪浅,怎奈当时情况特殊,你似乎来不及阐述完分化突厥的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