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晋皇石崇年一直在等消息,来自大晋国各方面的消息。
晋皇石崇年想要看看,各地的叛乱情况是不是严重。
结果让晋皇石崇年大为失望。
随着大晋国各地的叛乱越发激烈,晋皇石崇年的心境越发不能淡定。
而大齐国的兵马,正在从西疆之地撤回。
可就在这个时候,大成国皇帝高光远出手了,请田忠河留下,替大成国抵挡大辽国的进攻。
原来,大成国遭遇了乌兰城粮仓被烧之后,军队哗变了不少,实在是无力抵挡大辽国的强大攻势。
高世功的十二万兵马,从西疆之地退回之后,一路上不断有逃兵。
以至于,等高世功去迎战大辽国的时候,麾下兵马只剩下不足五万了。
即便只剩下不足五万的兵马,每日仍有逃走的情况发生。
能没有军队哗变,足以能证明高世功领兵有方了。
这么一来,田忠河就难办了。
一个是大晋国,一个是大成国,都是联盟国。
这两国,一个都不能有失,不然的话,三国变两国,就更不可能是萧逸 的对手了。
而田忠河麾下也是十五万兵马,但在西疆之战中,大齐国也损失了足足两万兵马,只剩下十三万兵马了。
田忠河立即派人快马飞报齐皇田忠义,说是准备兵分两路,分别援助大晋国和大成国。
这信使一来一回,足足又是半个月过去了。
而田忠义的回复,更是简单,说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让田忠河看着办。
看着办?
那就看着办呗。
于是,田忠河下令,兵马分为两部分,交给副将于成雄五万,让他辅佐高世功,只守不攻,只要能挡住大辽国的进攻即可。
田忠河亲率八万兵马,火速援助大晋国。
田忠河的思路很明确,萧逸才是最大的对手。
只要能挡住萧逸的进攻,大辽国自然就会退兵了。
可是,让田忠河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晋皇石崇年投降了。
不错,晋皇石崇年承受不住巨大的心理压力,直接向萧逸递交了投降书。
生死之间,晋皇石崇年还是选择了生,不敢冒险。
但是,晋皇石崇年相差了一点,那就是世家门阀的倔强。
晋皇石崇年投降了,可以获得生路,甭管是不是因为他的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
可世家门阀呢?
大晋国的世家门阀,哪一个不是立世至少百年以上,做尽了坏事、恶事,手中全都是血迹斑斑,人命条条。
而萧逸就是他们的克星。
晋皇石崇年为了保命,选择了投降,等于是将他们这些世家门阀送给萧逸,任意屠杀,这些世家门阀怎么可能会俯首认命呢。
所以,这些世家门阀一合计,直接就造反了。
其实,晋皇石崇年也想到了世家门阀不会乖乖地跟他投降,所以他也做了两手准备。
第一,晋皇石崇年假称会向萧逸求情,请萧逸看在大晋国举国投降的份上,从轻发落世家门阀。
第二,晋皇石崇年派人盯着这些世家门阀,但有风吹草动,就立即向他禀告。
按说,晋皇石崇年这样的安排,已经算是很到位了,但他忽略了一件事情。
任何一个国家,世家门阀都不是铁板一块,都是分有派系的。
而皇帝呢,都会操纵世家门阀的这种派系斗争,用以均衡他们的势力,加强皇权。
平时的时候,是这样子的。
可在生死存亡之际,就完全不一样了,甭管是几派的世家门阀,自然就会联合起来,一起对抗皇权。
对于晋皇石崇年所说的,会向萧逸求情,从轻发落他们,这些世家门阀根本不会相信。
就萧逸那个狠货,会从轻发落他们吗?
不会,绝对不会。
再者,这些世家门阀,那么多人的命运,会寄托在一个不可能的希望上吗?
一旦希望落空,一旦大晋国落入萧逸的手中,他们就是待宰的羔羊,根本毫无还手之力了。
所以,这些世家门阀一合计,决定暴动,将晋皇石崇年搞下去。
对于第二,晋皇石崇年派人盯着这些世家门阀,也是一个不错的办法。
可实际上呢,晋皇石崇年手下的人,哪有不是世家门阀的呢?
寒门,或者穷苦人,在大晋国也是极难有出人头地的机会,更别说直接能被皇帝重用了。
所以,让世家门阀的人去盯着世家门阀,这跟用肉包子打狗没多大的区别。
这就造成,晋皇石崇年刚下命令,那些世家门阀的族长们就已经知道了。
一场宫变,势在必行了。
当天晚上,晋皇石崇年正在熟睡的时候,皇宫突然乱了起来,外面到处都是火把。
晋皇石崇年不由大吃一惊,急忙问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会有那么多人?”
但是,没有人回应。
这下子,晋皇石崇年慌了。
内卫呢?
暗卫呢?
怎么全都没了?
这时,外面传来一声大喊:“诛杀昏君,匡扶大晋国。”
“诛杀昏君,匡扶大晋国。”
……
晋皇石崇年这下子算是傻眼了,宫变了。
甚至于,寝宫里的太监和宫女也都没了影子。
无奈之下,晋皇石崇年只得自己穿衣,慌张地来到门外。
来到寝宫门口,晋皇石崇年一眼看都了一个老熟人:尚书令严邦臣。
而在严邦臣的身后,主要的世家门阀的族长都在,全都在。
“你…你要谋反?”晋皇石崇年明白了,事情缘于他要投降萧逸。
严邦臣淡淡一笑:“陛下,你这话不完全对,是你逼着臣等谋反,应该这样说。”
晋皇石崇年怒道:“朕不是告诉你们了,朕已经派人向燕王求情,请他高抬贵手,放过尔等吗?”
严邦臣嘿嘿一笑:“陛下,你是真心为我们求情,还是假意为我们求情,想必你的心里最清楚吧。”
“莫要忘记了,皇宫内外,你身边的人,全都是我们世家门阀的人。”
“我们彼此争斗之时,你可以坐享其成,大权在握。”
“但当我们联手之日,就是你皇权到期之时。”
“陛下,这里有一杯鸩酒,请陛下饮了之后上路吧。”
说罢,严邦臣一摆手,从身后走出来一个太监,端着一个盘子,盘子上放着一壶酒和一个酒杯。
这个太监,正是晋皇石崇年的贴身心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