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邑。
卫家。
今天萧逸收了玉麒麟,心情高兴,不觉就多喝了一点。
席间,萧逸也告诉卫玉林了,说是萧天行已经下旨,将林仙儿和卫红雪一并嫁入东宫。
林仙儿为太子侧妃,卫红雪为太子嫔妃。
卫玉林老谋深算,自然不会有任何不满。
嫔妃只是暂时的,只要卫家能立功,卫红雪自然还会升为贵妃,或者侧妃。
酒宴之后,萧逸的住处自然早就打扫好了,卫玉林亲自将萧逸送过去。
房间里,亮着灯,门也大开着。
但卫玉林只送到这里,就不往里面走了。
“时间不早了,太子殿下早点休息,老夫告退了。”
“卫府已经封锁,只能进,不能出,太子殿下在卫府之事,不会有外人知道。”
“待明日一早,老夫再带着太子殿下去安邑城中逛一逛。”
逛一逛?
其实就是暗中探查一下,葛红光的赈灾情况,以及灾后重建的进展。
萧逸点了点头:“今晚辛苦岳父大人了。”
“时间不早了,岳父大了也早些回去休息了。”
“老夫告退。”拱了拱手,卫玉林就转身离开了。
出门之后,卫玉林对门口的一众死士吩咐道:“今晚,你们都把眼睛给老夫睁大了。”
“太子殿下若是掉一根头发,你们全都得人头落地。”
“属下遵命。”几十个死士齐齐应了一声,分散开来,将萧逸住的小院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除此之外,卫玉林还在卫府的各个隐蔽地方,都暗藏了死士。
卫玉林和三子卫红海负责上半夜,长子卫红岭和次子卫红山负责下半夜。
萧逸送走卫玉林之后,就大步走进了房间里。
进了房间之后,萧逸看到卧室的桌子旁,坐了一个女子。
必然是卫玉林安排的侍寝之人。
这是大夏国达官贵人之间的规矩,用美貌的婢女侍寝,招待贵客。
萧逸皱了皱眉头。
他可不是看见个女人都想上的主儿。
不然的话,日后三宫六院也装不下。
就在萧逸准备让这个女子离开的时候,女子突然跪了下来:“倭国流亡公主天禾信子,见过太子殿下。”
倭国流亡公主?
天禾信子?
萧逸立即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仔细打量了一下天禾信子。
果然是穿了一身的和服,发型也是倭国最典型的垂发式。
垂发式,就是将头发长长地垂在身后,末端用绳子简单系一下。
两边的头发,却是分别垂在肩前,这叫“发批”。
萧逸淡淡说道:“抬起头来。”
老岳父竟然安排一个倭国的流亡公主侍寝,莫非有什么含义?
“奴婢遵命。”天禾信子应了一声,缓缓抬起头来,望向萧逸。
果然是一张倾国倾城的俏颜,比起高丽国的清鸢公主,丝毫不差。
萧逸淡淡问道:“起身吧。”
“多谢太子殿下。”天禾信子站起身来,弓着腰,“太子殿下,请坐。”
“嗯。”萧逸点点头,大步走过去,坐在凳子上。
“太子殿下,这是醒酒茶。”
萧逸接过,放在嘴边,深吸一口气,然后才一饮而尽。
将茶杯交给天禾信子,萧逸淡淡问道:“你竟然是倭国的公主,为何如此精通大夏国的语言?”
天禾信子微微一叹:“回太子殿下,奴婢四岁来到河东,在这里生活了十四年,学了一口流利的大夏国语言。”
“噢,那你说说你曾经的经历吧。”
“奴婢遵命。”天禾信子理了理思绪,开始说道,“奴婢的父王是倭国的成济王,素来以爱民如子着称。”
“奴婢有一个王叔,名叫天禾山南,是个野心勃勃的政治家,担任倭国的总务大臣。”
“父王主张和平,反对战争。”
“父皇认为,只要能治理好倭国,让老百姓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就是大治。”
“而王叔主张扩张,认为通过扩张领土和掠夺财物的方式,让倭国的实力增强。”
“王叔劝不动父王,于是就暗中联络一些硬派大臣,发动了一场政变。”
“父王、母后,以及奴婢的兄弟姐妹,全都死于政变之中。”
“只有奴婢,藏身在一个池塘之中,才侥幸逃得一条性命。”
“后来,奴婢逃出王宫,恰好遇到河东卫家的商队,便求他们收留,将奴婢带出了倭国,来到河东之地。”
“奴婢给自己取了一个大夏国的名字,一直在河东隐姓埋名。”
萧逸淡淡问道:“你想报仇雪恨,想复国,所以才会托卫玉林,今晚给孤王侍寝,对吧?”
天禾信子苦笑一声:“奴婢只想报仇,不想复国。”
“奴婢的父王、王兄和王弟都死了,奴婢已经没有复国的心思了。”
“此事,是奴婢苦苦央求卫老爷的,还请太子殿下不要怪罪卫老爷。”
萧逸嘿了一声:“卫玉林这个老狐狸,老谋深算得很。”
“他担心卫红雪在东宫势单力孤,也知道孤王不愿纳了他的另外两个女儿,这才把你送到孤王的房间里。”
“只是,让孤王奇怪的是,孤王上次来河东的时候,卫玉林这个老狐狸为何不将你献给孤王呢?”
“难道是,上一次孤王带着贴身婢女呢?”
“还是说,因为孤王这次告诉他,父皇已经赐婚了?”
萧逸也不再费脑筋,深深看了天禾信子一眼,问:“你四岁出逃,亲人死绝,即便回到倭国,如何能自证身份呢?”
“回太子殿下,我们天禾家族的人,出生之后,都会在身体上刻下特殊的标记。”
“噢?”萧逸颇为好奇,问,“是哪个部位,可否让孤王开开眼界?”
“奴婢遵命。”天禾信子几乎毫不犹豫地应了一声,伸手将领口拉开,露出雪白的左肩。
“太子殿下请看,奴婢的左肩膀上刻着一个倭国语言的‘禾’字。”
“这是用一种刻刀蘸上一种特殊的药水,必须是刚出生的十二个时辰中刻下才行,故而无法模仿。”
萧逸点了点头,又问:“若孤王不打算帮你报仇,你今晚还要侍寝吗?”
天禾信子一脸黯然:“若太子殿下不答应,便是奴婢命薄,是天禾家族不幸。”
“奴婢久仰太子殿下的才华和名声,心甘情愿侍寝。”
萧逸大笑道:“说得好。”
“你侍寝吧,至于能不能让孤王动心,就看你从今晚开始的表现了。”
天禾信子大喜:“奴婢一定竭尽全力,侍奉好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