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顺我跟着吴家三人出了县衙,看着他三人各买了一匹马,上马便往西南赶路。走了三天,四人来到了海丰县,前面一座大山挡住去路。只见此山山峰高耸入云,蔚然秀丽,形似含苞莲花。杨顺我一见便疑惑了:“莫非此地便是东莞莲花山?但是看着此山又不像是我白莲教的莲花山啊,而且按照脚程也没那么早到得东莞吧?”
陈雪峰也道:“我也觉得没那么快到东莞的,前面有个樵夫,问他一问便知道了。”杨顺我顺着陈雪峰的手指看过去,看见果然有个樵夫挑着两担柴草过来。杨顺我上前问了个讯道:“这位砍柴大哥,请问此山是何山呢?”樵夫放下柴草,一抹额上的汗水道:“客官看来是外地人吧,此山便是莲花山啊!”杨顺我大惊道:“莫非此地便是东莞?”
樵夫笑了:“此地仍然是惠州府海丰县地界,你说的是广州府东莞县吧?还远着呢!人世间同名同姓之人何其多,山也一样啊。不过说来也巧了,不久前也有几位外地客官也问此处是否东莞莲花山!”吴六奇一听,走上前拿出一幅画像道:“那几位外地客官之中是否有这么一位老者?”杨顺我一看,心中一惊道:“这不就是当初在盐山县救起我的那位长者?居然他就是魏忠贤要杀之人,看来在公在私我都要救这位老人家一救了!”
樵夫道:“对啊对啊,四位想必是这位长者之友吧?你们沿着这条山路追上去便可以追上那位长者了。”四人道了声谢。便打马上山。路上,杨顺我对吴六奇道:“小老弟,画中的老人在直隶盐山县救过我,我想......”吴六奇道:“杨教主想不帮忙?别忘了他只是一个朝廷上压榨百姓的狗官罢了!”杨顺我道:“我自有我道,小老弟也不想我成为一个恩将仇报的小人吧?”
吴六奇心想:“这个杨顺我连一头老虎都收拾不了,想来其实有他没他没差,算了,我也乐得做个人情!”于是便道:“那小弟也不强求杨教主了。”杨顺我便驻马,把沥泉枪往地里插好,把马缰绑在枪杆上道:“愚兄便在此恭候三位功成的喜讯!”吴家三杰便往前追去。杨顺我心想:“那老者的两个随从看着也是会武之人,但是陈雪峰暂且不提,吴氏兄弟的武力却相当不可小觑,我还是跟着上前,暗中帮他一帮吧!”
想罢,杨顺我便提着红缨梨花枪追了上去。远远地看见了那老者和两个亲随,吴氏三杰驻马,都从衣袖撕了一块蒙住口面,然后都举起武器纵马往老者冲去。杨顺我一见,叫了声苦:“先不说他二人打不打得过吴氏三杰,就是这三人纵马一冲,我也追不上去帮忙啊。”正想之际,只听得吴氏三杰骑得三匹马都惨声长嘶,杨顺我抬头一看,原来吴氏三杰的马马眼都被一支箭射伤,三人的马狂跳狂嘶。
吴氏兄弟骑术较好,轻易便跳下马了。陈雪峰不会控马,马向侧面狂奔,眼看就要跳下山涧了。陈雪峰吓得大声向吴甘霖求救道:“憨憨救我!”吴甘霖喊道:“快跳下马!”陈雪峰慌忙跳下马。杨顺我再看老者那边,只见老者三人已经策马狂奔了。吴甘霖对吴六奇道:“兄弟,愚兄轻功比你好,我去追那狗官,你照顾嫂嫂!”吴六奇应了一声:“哥哥放心,我会照顾好嫂子的!”吴甘霖听得,便放心提气追上去。
杨顺我看那吴甘霖的身法,的确快得惊人,与马匹无异,心中惊叹道:“我那救命恩人不知道能否逃过一劫呢?可惜自己也追不上啊!”只好叹了口气,正欲往回走时,只听的吴六奇问道:“三碎的媳妇,你有没受伤?”杨顺我心中好笑:“好端端的叫‘嫂子’多省事,喊‘三碎的媳妇’也不嫌累赘?”只听的陈雪峰回应道:“好哥哥,妹妹肋骨断了。”
杨顺我一听,觉得气氛很暧昧了:“管自己小叔叫‘好哥哥’?‘妹妹’是这陈雪峰的自称么?她方才跳下了马的确有可能会摔断肋骨,但是无论如何肋骨都是隐私之处,跟自己的小叔说未免于礼不合。”只听得那吴六奇道:“宽衣解带吧,我替你接骨。”杨顺我一听,瞠目结舌了:“难不成是叔嫂乱伦!?这吴甘霖顶上的头巾绿得耀眼!”非礼勿视,杨顺我也不敢看吴六奇如何为陈雪峰接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