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考验未免也太奇葩了。”
聂埙扯了扯嘴角。
方才他已经见识到了这疯子的力量，比自己强大了不知多少，自己拿什么杀？
聂埙眼珠子一转，看了一眼疯子。
现在似乎就是一个不错的时机。
思考再三，聂埙手中光芒闪烁，银河剑出现在手心之中，缓缓移动到了疯子的眉心之上，只差三寸就可以刺入他的天灵盖。
“你是道念所化，没有生命，别怪我…”
聂埙心中说了一句，随即深吸一口气，眸中厉光闪烁，银河剑直接落下，刺进了疯子的眉心之处。
然而，银河剑很快止住了下坠之势，仅仅只是破开了疯子的一点肌肤就再也无法寸进半分。
“哇！好痛！”
疯子突然睁眼大叫，一跃百丈高，落在地上打滚起来。
聂埙心头一跳，银河剑瞬间消失，脸色平静。
“聂埙！”
疯子捂着头，泪眼汪汪的坐在地上，看着聂埙：“你有没有看到谁打我？”
“没有，这里只有我一个人，你出现幻觉了。”聂埙认真说道。
“是吗？”疯子苦着脸。
“我是你的好朋友，怎么会骗你？不信你照照镜子，你捂住的地方一点伤口都没有。”聂埙说着，轻轻挥手，淡淡光芒在疯子面前形成了一面镜子。
银河剑造成的伤口在一瞬间就复原了，了无痕迹。
疯子凑着镜子左看右看，捏着自己的脸蛋上看下看，确认了一下自己的面孔一若既往的英俊后，这才松了一口气，咧嘴笑了起来：
“果然是幻觉，我还是这么玉树临风，英俊潇洒，啧啧。”
聂埙无语，同时心中也没来由地生起了一些罪恶感，心中叹息。
这疯子真的没有生命么？
疯子很快将刚才的事情抛到了脑后，扯着聂埙喊道：“聂埙，我带你去我的秘密基地里玩，那可是我最喜欢的地方，平常人我可不带他去。”
“你有带过第二个人去吗？”聂埙跟着他跑。
“没有。”
疯子窘迫，随即又嘿嘿笑了起来。
聂埙跟着疯子在这片灰色大陆上飞速前进，很快就来到了一处瀑布，瀑布如一条银色巨龙由上而二，四周水汽弥漫，轰隆隆之声震耳欲聋。
“瞧！”
疯子趴在水塘边从里面捞出了一柄石剑，随即对着瀑布一斩，剑光由下至上，将瀑布一分为二。
瀑布凝固了半秒钟，十分安静，但又迅速恢复原样，重新落了下来，轰隆之声不绝于耳。
疯子得意的看了一眼：“我厉害吧？”
聂埙愣了半晌，才僵硬的扭过了头，直接竖起了大拇指，吐出两个字：“厉害！”
疯子笑的更开心了，像是显摆似的不断出剑，一边出剑一边偷偷注意着聂埙的表情。
聂埙却是看着这一道道剑光，陷入了巨大的震撼当中。
这疯子这看似平常的一剑剑，他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力量，作为剑修，他甚至能感觉到剑光所蕴含的，更为强大恐怖的剑意，那是一种只能令他仰望的力量！
剑心大圆满？
不是，他见过三叔公的剑意，远远达不到这剑光中所蕴含的玄妙。
那么，就只有无瑕剑心这个境界了。
聂埙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忽然闭上眼睛，元鼎神秘空间中，那白色影子也开始出剑，剑光中的韵味与疯子所施展的别无二致，让他沉醉其中。
聂埙的剑意不自觉散发而开，在他身边笼罩。
“喂！聂埙！你怎么不看我表演？”
只是刚没沉心几秒钟，就被疯子不满的叫声打断了。
聂埙无奈睁开眼睛，道：“就是因为你的表演太美妙了，才让我忍不住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哦？真的吗？我还有更厉害的。”
疯子顿时眼睛大亮，忙不迭的又开始挥剑，而他接下来的每一次挥剑都仿佛给聂埙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聂埙看得如痴如醉，心无杂念，剑魂竟然也在不知不觉开始提升了起来。
疯子的真身是半帝强者，而一位半帝强者留下的剑道感悟，每一剑都像是书写着人生，每一道剑光都像是有了生命，似狂涛不羁，似雷霆霸道，似大山稳重，几道剑光中蕴含了太多让聂埙无法理解的力量。
这每一剑的威能，更是恐怖到了极致。
然而，这只是疯子随手施展，如果半帝强者出手，一剑足以劈星断月，斩开天河，无人可挡！
“这就是无瑕剑心，剑意的最高境界。”
聂埙从未比此时，更加深刻认识到无瑕剑心的恐怖之处。
九天前辈曾说，无瑕剑心之上，还有第四步，名为终极，只是迄今为止都没有人能够踏足那一步，而当初的青鹿剑王是最有机会触摸到那一步的存在。
仅仅领悟了第四步的韵味，就让他一剑斩杀了一名无上本我，成为了武道大陆的传说，最强的王者。
可这无瑕剑心，却让聂埙感觉到，这已经是尽头了。
“枂帝为什么让我杀了疯子，难道是想我在他身上学习剑法，提升剑意，从而杀了他证明自己吗？可这剑法怎么可能是我用的出来的？”聂埙心中喃喃。
“聂埙！你也来试一试吧，这可好玩了！”
疯子累的气喘吁吁，把石剑丢在地上。
聂埙回头，轻轻点头：“好。”
聂埙拿出银河剑，深吸一口气，随即一剑斩出，剑光幽深，将四周的光线全部吞噬，斩在了瀑布上，同样将瀑布一分为二！
“厉害厉害！不愧是我的朋友！”疯子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连连鼓掌，惊奇不已。
聂埙却沉默了。
自己的剑比疯子的剑，差得何止是十万八千里。
造成的破坏力虽然一样，但差距唯有他自己清楚。
“不过呢，比我还是差远了，我的剑光多好看，你就不行，你剑光乌黑乌黑的丑死了。而且，剑力量太散了，简直就像是三岁孩童一样。”疯子又得意的说道。
聂埙心中一动，道：“那我要怎么样才能用出和你一样好看的剑法？”
疯子随口道：“那很简单啊，看看我的，你那剑法我看一遍就会了。”
聂埙一呆。
疯子又爬起身，嘴里道：“累死我了，不过为了我的好朋友，累就累一点吧。”
疯子捡起石剑，随手一挥，就像不是在用剑，而是在挥手打招呼，可剑光却是浮现而出，同样蕴含了黑洞之力。
可与聂埙不同的是，剑光却瞬间在各处虚空涌现，将瀑布直接斩成了无数水雾，看不到一滴水珠。
聂埙僵硬住了，瞳孔骤然放大。
这的确是自己融合了三大黑洞奥义而领悟出来的黑洞剑！
可疯子施展的黑洞剑比自己强了不知多少，宛如重新脱胎换骨，其威能更是不可同日而语。
“哈哈！厉害不？”
疯子一屁股坐在地上，仿佛抽空了所有力气一般，但脸上依然忍不住的洋溢着笑容。对聂埙挑了挑眉。
聂埙刹那间心头灵光一闪。
他明白了…
自己一直拘泥于黑洞剑三大法则之中，从未想过要将其它法则融入其中，疯子的这一剑中就融合时空法则，所以剑光仿佛刺破一切，在各个时间，各个空间同时出现，攻击在一处。
“原来是这样。”
聂埙露出苦笑。
剑的威能，不仅来自于对剑意的领悟，也来源自己如何去使用，如何将法则溶于其中，令其如虎添翼，而不是锦上添花。
疯子一剑就将这一点阐述的淋漓尽致，一切浑然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