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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难想象这是一场什么样的劫难,只需要参照圣山的天地异状,这是无数年来最为特殊的一次,也是最恐怖,给圣山带来伤害最大的一次。

无论是倾盆而下的灵雨,混杂着各种雨水的暴袭,还是雷公持续不停的嘶吼,那骂街最厉害的八婆见了也是自叹远远不如,抑或这无处不在粗如千年树干的蓝色闪电。

一切的一切,都是悲剧的,都在肆意地收割着各种生命,犹如草芥一样没有任何的价值。

由此,同样能够推断出这场九九渡劫最后一关的艰难,也是蛇后即将面临的天大困难,一尊天地幻化的魔鬼,正在前方虎视眈眈地等待着她自投罗网。

或许就连老天,同样是有感情的,他掌管天道,绝不容许这方世俗的世界里冒出一个足够的奇葩,竟然能渡过如此艰难的劫难考验。

它以雷霆之怒,它层层设阻,它变本加厉,只是为了阻碍一切奇迹的发生。

天若有情天亦老,只要有情,无论好坏的感情色彩,自然就有了破绽,也就有了漏洞,这恶心至极的老天,他因为有了感情,自然就会有误判的时候。

就在蛇后被这来自九天之外的狂暴之雷电给彻底地砸晕砸死的时候,一道极其特殊的黄色光芒,它从禁忌之林的中心之处腾空而起,却是并没有飞远,只是起了个身,就随即一头栽下,径直没入蛇后已经快要彻底死亡的身躯。

黄色,是快乐的颜色,黄色,是希望的颜色,黄色的力量,同样是希望的力量,也是勇敢者的力量。

这一缕黄色光芒的注入,犹如一剂强心针,将这已经近乎于彻底死亡的蛇后,临门一脚地从鬼门关口给硬生生拉了回来。

一切的发生都是电光火石之间,就连黑暗里黑白无常伸出去的双手也是劳而无功地返回。

它们徒呼奈何,只能是和一旁背着双手指挥干活的阎王爷一起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这里到底是闹得哪一出。

而蛇后此时封闭的意识,封锁的一切感知,也是在黄光注入身体的刹那之间彻底地打开,但随即,它又在一种更加神奇力量的催化之中,蜷缩成一团,陷入到彻底的沉睡之中。

这一次的沉睡,不再是五十年,也不再是百年,而是足足千年之久。

千年之后,距离此处圣山并不遥远的地方,直线的距离可能也就跛马一天一夜的脚程,那里有一处异常恐怖的蛇窟里,一条年老色衰的老蛇,它早已失去了交配和繁衍的能力,此时正在满头大汗地忙碌着什么。

虽然彼此的距离并不是异常的遥远,但严格意义来讲,这里并不属于圣山的范围,恰恰是距离圣山最为接近的世俗区域,同样是由无数荒凉而又凶险的大山河谷所组成,对于人类来讲,也是极度凶险之地,随便可见各种高阶凶兽的出没。

这条老蛇漫长而又悲催的一生,同样因为各种各样的缘故,从来没有机会亲自体验到繁衍后代的欢乐和辛苦。

但现在,无论是其面部的奇怪表情,还是其身体的奇葩姿势,以及内心里的真实思维,都和正在哺育后代的伟大母亲没有什么两样。

一日午后,它从昏迷之中醒来,发现疲惫而又刺痛身躯的不远处,莫名地冒出来一颗白色的蛋状怪物。

这颗白色的怪蛋之所以异常奇怪,首先是这颗巨蛋的体表非常的巨大,平常的凶兽之蛋根本不足以比其一二。

但其形状和色泽,莫名地又和她们蛇族的卵蛋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但擦擦眼睛仔细看看,又不完全相像,思来想去,实在不知道它到底是何等奇葩凶兽的怪蛋后代,竟然沦落到如此凡尘。

巨蛋的出现,曾经在附近这些个遍地皆是凶兽的山头引起了巨大的轰动,其最初是被其他凶兽家族所发现,但它们研究了许久许久,耗费了太多太多时间,能够想出来的各种方法都用过了,最终,只能遗憾地放弃,根本搞不懂这是一只什么样的卵蛋,又是个什么样的玩意。

怪蛋之怪,无论是用嘴咬,还是用脚踢,甚至从山顶直接摔下山崖,这只奇怪的巨蛋偏偏什么事都没有,没有破碎,也没有任何的液汁流出。

就连咬合力最为强大的鳄鱼家族也闻讯赶来了,它们硕大的嘴巴里遍布上下两排坚硬的利齿,堪称这里绝对的凶残霸主。

如若只论咬合之力,这些偌大的山头,大大小小的所有凶兽全部算上,这鳄鱼家族算是第二,没有其他凶兽敢说第一。

尤其是它们的死亡翻滚绝活,配合撕咬,绝对是双管齐下无往而不利,足以开山裂石,将一切不服气的凶兽给咬成一地的渣渣辉。

任何凶兽,只要被这鳄鱼大魔王给咬个正着,结局都是注定的,没有任何的悬念。

此时此刻,时值暖阳的正午,一脸轻蔑完全不信邪的霸王鳄,也是当今鳄鱼家族的族长,更是这片山头无可争议的黑老大。

此时的他,一口就将这足有几个西瓜大小的白色怪蛋吞没到硕大的嘴巴里。

这颗怪蛋是在自己的地盘被发现的,他必然要宣誓自己的主权,在所有凶兽面前表演它的拿手绝活。

咔嚓一声,在他的字典里,任何所谓坚硬之物,只要进了他的嘴巴,无非就是咔嚓一下碎裂的结局,再没有其他任何的可能。

其结果确实是咔嚓一下,声音足够的响亮,任何围观的凶兽都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只不过咔嚓碎裂的并不是这颗怪蛋,而是霸王鳄最为厉害的上下两颗巨大如刺刀的大门牙,竟然在和怪蛋上下接触开始猛然发力的时候,直接断成两截牙骨,而碎裂了一地。

牙疼不是病,痛了要老命,何况直接崩裂呢?

虽是几颗小小的牙齿,却是连接了无数的中枢敏感神经,直达鳄鱼的大脑,和里里外外一切的感知器官。

强如这条牛逼哄哄的霸王鳄鱼,最强大的几颗牙齿瞬息之间齐齐地碎裂,也是足以让它在瞬间犹如暴击般满地打滚,嗷嗷直叫地哭爹喊娘。

痛死我了,痛死我了,这是哪里来的怪蛋,把老子的牙都给嗑碎了。

没完,没完,老子和你没完!

犹不解气的他,碰了一鼻子灰,更是在无数吃瓜群众面前落了面子。

他恶从心头起怒从胆边生,横竖起自己硕大而又强劲的尾巴,犹如钢鞭一般的尾巴,山呼海啸地朝着这枚静静横躺的怪蛋恶狠狠地砸来。

小样,睁大你的眼睛,我要看看你到底有多结实?

我老鳄还就不信邪了,到底是你硬,还是我老鳄的尾巴硬,看我不抽死你,等你丫的到了阴曹地府也要好好记得老鳄我,记得感谢老鳄我,是我的尾巴亲自送你过来享福的。

不要说一颗蛋,就是一棵百年千年的大树,在这三阶霸王鳄的巨尾横扫之下,也会彻底断裂成无数的渣渣。

结果鸟了,这颗和鳄尾直接接触的怪蛋,却是在巨大力量的横扫之下,邪门的,不仅没有被砸成粉碎,还如皮球一般蹦跶起来。

它不仅坚硬无比,还韧性十足,巨大的横力作用在体表,炮弹般地飞向了数百米的高空。

无论飞的多高,无论走的多远,总有落下的时候,也是回家的时候。

而这颗坚硬却又不失韧性的怪蛋,实在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它从高空的顶部垂直地落下,自然是速度飞快,由于重力的作用越来越快。

突然的,横向里刮过来一阵猛烈的旋风,斜刺里改变了怪蛋的下落轨迹,由直线,变成了一条弧形的抛物线。

原本这怪蛋已经飞向了远方,而降落的方位自然就应该在远方的正下方。

而现在因为横风改变了轨迹,这颗怪蛋夹杂着雷霆万钧的能量,莫名地砸向了始作俑者霸王鳄的脑袋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