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龟田和山口,虽说都是接近金丹期的大高手,但在他们哥俩的密切配合之下,这口奇怪的箱子,任凭他们百般武艺,使劲浑身解数,仍然没有被打开。

山口已经竭尽全力了,他单手的力量,足以开山裂石,却奈何不了脚底下这口丑兮兮的箱子,而且还是严重变形的那种。

他双目瞪得浑圆,脸色胀的通红,手臂之上的肌肉和青筋根根暴起,奈何连续三次发力,吃奶的力气用完了,奶也喝完三瓶了,始终都没能将这古怪的箱子打开。

哥俩累的气喘吁吁,特别是龟田,更是一屁股坐在箱子边的甲板上。

他连续想了几分钟都没能想明白,这箱子到底是个啥子玩意啊。

捞上来的时候,感觉也不是很重啊,甚至比一般的钢铁材质还要轻点,咋就那么结实呢?

山口在众倭寇面前落了面子,早就恼羞成怒了,再则心情烦躁,哗的一声,从腰弯处拔出自己的佩刀。

大喝一声,哇哇地说着模糊的扶桑鸟语,还夹杂着严重方言的那种。

也不见任何招式,大刀一挥,就狠狠地朝着箱子的正面劈砍过来。

对于扶桑帝国的倭刀,他是无比的自信,内心更是有股莫名的崇拜,在他的眼里,这天下没有倭刀劈砍不了的东西,也没有倭刀征服不了的疆土。

倭刀,是扶桑武士的信仰,是他们力量的源泉。

人在刀在,刀不在,人也就没必要存在了。

咔的一声,无坚不摧锋利无比的倭刀,和笨拙的箱子正面交锋,所有倭寇都擦亮双眼,共同见证这改变他们价值观世界观的一幕。

让所有倭寇大跌眼镜,箱子并没有如他们所愿的一分为二,只是滴溜溜地晃了几晃,在箱子的正面阳角处,倒是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砍痕,像一个歪着嘴巴咧着洁白牙齿傻笑的小屁孩,嘲笑着一脸懵逼的山口。

再看山口手里半垂着的倭刀,其他地方倒还完整,也没崩断,唯独和箱子正面交接之处,变成了一个月牙儿般的豁口,正应和着箱子砍痕的傻笑。

这无形的羞辱,气的山口一脚把箱子狠狠踢翻,在甲板上哐当哐当翻滚了好几下。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倭刀的锋利,是他们心中的信仰,也是所有扶桑武士内心的骄傲,更是他们敢于肆无忌惮远征大秦的底气。

特别是山口的倭刀,更是极品中的极品。

贵为先锋部队的统帅,所配倭刀自然不能太寒碜,那可是天皇亲自授予他们的荣誉之刀。

现在倒好,宝刀凶神恶煞地进攻,人家躺那不动任凭你砍。

随便你怎么砍,结果躺平的屁事没有,嗷嗷直叫进攻的,倒是弱不禁风地掉牙豁口了。

不带这么侮辱人的,太特么伤自尊了!

甲板上很快就议论纷纷,七嘴八舌地议论起这箱子的古怪。

但在山口阴寒的目光之下,很快就偃旗息鼓,纷纷闭起了自己的大嘴巴。

所有人只能在心里议论,这特么到底是什么神仙材质啊,里面装的又是什么神秘玩意啊?

难怪无数的海怪纷纷追逐,把箱子当球踢恁是打不开啊。

短暂的沉寂,实在是所有人都拿这个奇怪的箱子没办法。

就在所有人都要放弃的时候,就在山口准备下令先把箱子收起来,专心对付桃花岛小乔的时候,箱子莫名地动了一动。

“快看快看,这古怪的箱子动了!”

已经快要放弃的倭寇,纷纷再次擦亮眼睛,紧紧地盯着这只古怪的箱子,看看它到底要干什么。

甚至有些胆小的倭寇,已经开始手心冒汗,腿脚颤抖了,他们纷纷地往后小退了几步,好似预料到里面装了啥不好的东西。

箱子果然动了,让箱子动的自然是躲在里面的二蛋,之前的他,一直都是昏昏沉沉的,实在是大劫过后数小时漂浮在海面上,更是被一群海怪当皮球踢,自是折腾的够呛,也累的筋疲力竭。

一开始他还是在箱子里努力地挣扎,拼命控制好自己的躺姿,随着海怪不断地无序拍打,慢慢地他也就习惯了。

除了脑袋七上八下,其他好像也没啥特别难受的,就随便你们去玩吧,老子先打个盹再说。

这一打盹不要紧,慢慢也就昏睡过去了。

直到山口用倭刀大力地劈砍箱子,才把他从睡梦中稍微惊醒,随即箱子被山口一脚踢翻,这甲板上直来直去的力量,远不同于海面之上,抵消了海怪拍打大部分力量的海水浮力。

他不明就以地跟着箱子在里面连续翻了好几个滚,倒也彻底地赶跑了昏昏欲睡的瞌睡虫。

彻底醒过来的他,听到外面传来人的声音,而且还不少,嚷嚷吵吵的像是菜市场,自然要想办法出去。

但山口的那一脚,无巧不巧地把箱子踢翻了,出路朝着甲班,要想出去,自然得先把箱子正过来再说。

他老人家只能勉为其难地,在箱子里就势再打了两个滚,转过来180度,这样就很容易打开内部的一体暗锁,再从里面爬出来了。

看着箱子动了,所有海盗都齐刷刷地拔出腰间的佩刀,如临大敌,他们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又会看到什么。

而此时,数百米开外,正有一艘归航的船只,迎着风,向着已经快要彻底消失的夕阳,快速地接近山口的船只。

揉着惺忪的睡眼,二蛋满心欢喜地叩开了内锁,慢慢地从箱子里爬出来。

先伸出来的,自然是他满是污垢的双手双臂,比那沿街乞讨的叫花子,实在干净不到哪去。

再然后就是他满是泥泞岩灰的脑袋,看不清面庞,夹裹在鸟窝般蓬松卷曲的灰发里,慢慢地从箱子里伸出来。

可惜这似人非人的脑袋瓜子,还没能自由地呼吸新鲜空气呢,就有两柄寒光闪闪的宝刀,一左一右地,架在他黑乎乎几乎看不见丝毫肉色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