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撼天动地的巨响,锁龙山之战彻底打响,这也将是蜀黎国有史以来所经历的最惨烈的一战。
前沿阵地上,数千个陨星符阵同时催动,无数陨石流星从头顶呼啸而过,然后轰然撞在山体之上。
驻扎在锁龙山内部的魔道修士只觉得一阵地动山摇,灰尘和碎石不断从头顶上方落下。
那些经过阵纹加固过的石墙,今日不知为何突然变得脆弱不堪,数轮攻击过后,竟然出现一条条裂缝。
又是一声巨响过后,面前的石墙被撕开一道口子,巨大的能量携带着无数碎石穿墙而过,那些躲闪不及的修士,当场被砸的粉身碎骨,成了一滩肉泥。
数轮攻击过后,锁龙山早已是千疮百孔,大军阵前苏沐挥舞手中令旗,负责主持符阵的修士,迅速变化阵型,变陨星阵为斩灵阵。
数以千万计的飞剑破空袭来,锁龙山上幸存的修士刚刚从废墟中爬出来,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利剑穿胸而过,连带着神魂一同陨灭。
对于死亡的恐惧像是瘟疫一样,在人群之中快速蔓延。
锁龙山深处,一座白骨堆砌而成的殿堂内,几名黑袍修士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昨天一切还好好的,短短一天怎么就变成了这副局面。”
“负责保持锁龙山的防御法阵核心被人给破坏掉了,现在那些堡垒在转轮宗大军的符阵面前,跟纸糊的没什么分别。”
“那为什么不反攻,几位大人临走前,不是在山上布下了极为厉害的禁制么?为何迟迟不见启动。”
“法阵不是由须冥子负责么?现在锁龙山覆灭在即,他人又到哪里去了?”
事出紧急,几名黑袍修士直到现在方才发现,此次议事竟然少了一个人。
“大家不必惊慌。”就在这时,一个少年看似十分悠闲地踱步走进殿内。
“须冥子你到底在搞什么鬼。你是想让大家陪着你一起送命不成。”
那少年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上下皆着白衣,胸前绣着一黑一白两只神鸟,一副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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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家伙为什么穿着转轮宗弟子的衣服。大难临头你难道想投诚不成?”
“还有锁龙山的法阵,禁制是不是你搞的鬼?”
“不要以为你是玄尸道的嫡传弟子,就可以为所欲为。现在已经不是魔宗的天下了。”
面对几名黑袍人的的指责,须冥子走到位于殿堂上方的铁王座前,自顾自地坐了下去,然后翘起腿,用极为轻蔑的目光注视着几人。
“你们这群家伙还真是聒噪。我来是为了告诉你们,从今天起锁龙山将烟消云散。而你们这群酒囊饭袋,若是想走我须冥子诀不拦着。可若是想破坏我的计划,那么只有死路一条。”
“你的计划是什么?你又到底想做什么?”黑袍人们大声质问道。“还有当今之天下,哪里还有我们的容身之处?”
须冥子百无聊赖道:“我要做的事情,你们没有资格过问。至于容身之处,我倒是有一个好地方,不知道各位愿意不愿意去。”
“你说的好地方,指的是什么?”
须冥子没有作答,而是拍了拍手,只听咚咚几声巨响,殿堂之内出现数口黑铁棺椁。
“棺椁?”
黑袍修士勃然大怒,各自祭出法宝,随时准备暴起发难。
须冥子摇了摇手,笑嘻嘻地解释道:“我想各位可能是误会了。以你们的资质还远远不足以成为在下的炼尸。”语气突然变得阴冷起来,“像你们这种废物,最多只配成为炼尸的养料。”
话音落下,黑铁棺椁倏地自动打开,一股散发着浓烈腥气的黑雾自棺椁中喷涌而出,然后化作一条条栩栩如生的黑鳞大蛇。
“这是玄尸斩神术,你练成了元婴?”
“不对他应该利用某种秘术,吸收了天地元气,让体内的金丹暂时变成元婴,也就是传说中的假婴境界。”
“我们愿意自动离去就是,还请须冥子大人不要伤我等性命。”
“现在你们已经没有机会了。”
不等几人反应过来,黑鳞大蛇快速出动,便将几名黑袍人撕咬成碎片。
“说到底废物就是废物。我须冥子就不信自己会比那来俊臣差。等我鸠占鹊巢夺了转轮宗,看那些老家伙又该怎么说。”
须冥子缓缓起身,往前踏出一步,黑铁棺椁也随之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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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满目疮痍的山体,苏沐内心十分不解,往日固若金汤的锁龙山为什么会变得如此不堪一击。
在这里面是否隐藏着更大的阴谋。
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如今没有时间让她继续犹豫下去,整个大军都在等待最后的总攻。
锁龙山战役注定要成为转轮宗的定鼎之战,此战将影响今后数百年,甚至千年的气运。
“但愿师父那边能够将事情顺利解决,否则此战是吉是凶,尚且难以评说。”
随着鼓声与号角声响起,由十万名修士组成的转轮宗大军,或是驾驭飞剑,或是踏着飞梭,好似天外流星洒落飞向锁龙山。
战斗足足持续了十天十夜,驻扎在锁龙山上的魔道修士,脑袋全部被砍了下来,筑成高达十丈的京观。
这是一场歼灭战,目的在于彻底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让整个蜀黎国彻底在转轮宗的掌握之下。
因此流血牺牲在所难免。
为了鼓舞士气,苏沐许下诺言,除了几座重要府库之外,大军所缴获的法宝,灵丹,符箓,皆归个人,或是个人所属势力所有。
此举也赢得了全军将士的欢呼和称颂。
不过几家欢喜几家愁,同样作为易云的弟子,蒲杰与魏琸完全成了局外人。
整个转轮宗大军都在称颂苏沐之名。
那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将名为嫉恨的种子,深深地种在两个人的心中。
就在二人怅然若失之时,一名转轮宗弟子来到蒲杰身旁,神色恭敬地说道:“启禀师父,苏师叔让我前来告诉您,那几座府库已经尽数清点完,现在请您和魏师叔前去查验。”
魏琸冷声道:“她苏沐以为得了这不世之功,就能对我们兄弟颐指气使,回去告诉她,现在转轮宗都是她姓苏的,要我们两个人又有何用。”
蒲杰心中天人交战,只恨悔不当初,当初他若是多一些魄力,又岂会造成今日这种尴尬局面,顿时百念俱灰。
“罢了,罢了,就让他们争去吧。今后一切都再也和我无关。”说罢耷拉着头,转身黯然离去。
魏琸却是愤愤不满,“当初她苏沐,若是没有我,如何走到今天这一步。你蒲杰甘愿做个缩头乌龟,我姓魏的偏偏要跟争上一争。”
那名年轻弟子看着师兄弟二人截然不同的表现,在心里暗自发笑:“百里长堤溃于蚁穴,你魏琸便是我须冥子用来毁掉转轮宗这座大堤的第一只白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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