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头好疼。疼死我了。”
易云神魂归窍之后,睁开眼后,便感到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楚。
他觉得,自己的脑袋像是被一千根钢针穿过,然后放在炭火上炙烤一样。
那种痛,不单单是肉体的痛,更多的是来自灵魂。
易云可以肯定,自己绝对是伤了魂。
他勉强撑起身来,双手捏着印,运转起长生诀。
微弱的法力,如涓涓溪流,一股脑地汇聚到泥丸宫之中。
那份剧烈的痛楚,才得到了些许缓解。
过了许久,易云散去长生诀,合衣睡在床上。
他感到无比的虚弱,甚至连打坐的力气都没有了。
不消片刻,沉重的睡意便如浪潮袭来。
接着他的意识便陷入一滩泥沼之中。
一觉醒来,易云发现自己正躺在木榻之上。
孟先生正襟危坐在一旁,为他诊治。
“我这是怎么了?”
易云费力地说道。
他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孟先生道:“根据症状来看,你这像是伤了魂。真是怪哉。你昨天回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过了一夜,就病成这个样子。”
易云怕自己修炼道术的事情泄露出去,连忙解释道:“昨天,我夜里起来喝水,不知哪里来的一阵风。那风一吹,我就昏睡了过去。”
孟先生沉吟了一阵,喃喃自语道:“莫不是被什么东西给冲撞了?难道说,那些家伙的阴魂到现在还不肯走。”说着起身,绕着屋子开始打量起来。
易云问道:“先生,你说的那些家伙是谁?”
孟先生故意岔开话题,道:“什么都没有。我看是这屋子的风水有问题。等你好了,还是赶紧换个房子吧。”
“这里有我给你调制的安神丸,你每日取一粒,用水化开吞服。记住,一定要注意保暖,千万不能再受风寒。”
“多谢先生的救命之恩。”
易云再三致谢,并表示一定会谨遵教诲。
等到孟先生离去,这才总算松了口气。
原来,清晨操练的时候,吴管家见少了一人,便派人四处寻觅。
这才发现易云昏死在床上,于是连忙让人叫来了医术精湛的孟先生。
门外
大总管洪岳低声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孟先生没好气道:“你们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自己心里难道还不清楚么?那些家伙死的那么惨,心中怨气自然大。这孩子多半是被阴煞之物给冲撞了。”
“别把自己说的那么高尚,你自己不也是帮凶么?这些年,要不是有你精心研制的药汤,老爷的计划也不会进行地那么顺利。”
身材宛如一座铁塔似的洪岳弯下身子,用森冷地语气说道:“还有你以后不要再说这些话。否则,别怪我对你的家人不客气。”
“你们这群疯子。”
孟先生又惊又怒,他用手指着对方,半天说不话来。
但苦于软肋被人拿住,只好愤然离去。
……
夜幕再次降临
易云勉强坐起身子,在服用了几粒安神丸后,他的精神状态得到了很大的改善。
他偷偷把记载长生诀的羊皮卷取出来,想要从上面寻找修复神魂的方法。
但是,让他感到苦恼的是,羊皮卷除了记载长生诀和一些基本的五行法术,根本没有记载,能够主动修复神魂的方法。
想要修复神魂。
除了高阶修士炼制的宝贵灵丹。
就只有几种特殊的天材地宝才能做到,如千年灵芝,万年地乳等。
若是,想要让神魂自动恢复,则需要休养三五年的时间方可。
而且,在此期间根本无法修炼任何法术。
这对于易云来说,简直无异于晴天霹雳。
“神魂是修炼法术的根基,没有神魂之力的支持,一切都是空谈。”
修仙之道讲究循序渐进,炼气期要求修士调养精神,凝聚神魂,为后续的修炼扎下坚实的根基。
等神魂强大到一定程度,才能沟通天地之力,乾坤借法,施展精妙法术。
再进一步,便是分神化念,驾驭飞剑之类的法器,来无影去无踪,千里之外取人首级。
“这真是出师不利,孟先生调制的安神丸,只能缓解我的症状。对神魂的修复实在收效甚微。”
“我真是愚蠢至极,怎么会鬼迷心窍,让自己的神魂四处游荡。”
易云转念一想,心底犯起了嘀咕。
“可是,按理说我有两大秘术护着魂,不该如此才对啊。”
“我第一次使用脱壳术,神魂出游并没有感到不适。这次我用斩魂术,化作夜叉鬼王,,杀了齐管事,还有一些厉鬼。难道说……”
易云取出黑色骨简仔细研读。
只见书上这样写道:“斩魂术者,乃集八方玄阴煞气,化身夜叉鬼王,专克阴魂厉鬼。只是玄阴煞气于神魂有碍,非神魂坚固者,或习有养魂秘术者,不可轻用。”
易云读到这里,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怪不得,我虽然得了极阴道的秘法传承,可是却没有关键的养魂秘术,看来这斩魂术,以后还是少用的好。”
易云心中懊恼至极。
同时他也认识到,自己对于修仙一道所知甚少。
光靠一张羊皮卷,摸打滚打至今,已经是万分不易。
要想在这条路上走得更远,就必须结识其他修仙者,或者拜入仙道门派
他需要与人沟通,交流经验。
窗外月光映入屋内,易云合上书怔怔的看向屋外,他实在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短短几天时间,他的心情起伏变化,先是从地面升到云端,接着又从云端跌落深谷。
易云心中烦闷,随手拿起吕老汉送给他的那面铜镜,随意地把玩着。
此物乃是吕家先祖留下来的法宝,名曰金光镜,此外还有一个响亮的名头,叫做千里映红霞。
据说催动起来,能把方圆千里变成一片焦土,故名千里映红霞。
只是易云无论用什么手段,都无法唤醒这件宝贝。
想必是吕家祖上的那位前辈高人,在镜子里设下了某种禁制,非他的后人催动不得此物。
再加上,这东西本就不属于易云。
日后有机会,还要还给吕家祖孙二人,所以易云也就懒得琢磨它。
砰砰!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