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的经脉微微鼓起,在皮肤之下显得有些狰狞。
越念裕全身发红像是一只熟透了的虾子,头顶上也冒出带着湿气的白雾。
“呵哈......”越念裕轻哼出声,皮肤之下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疼痛充斥着全身,这个平时看起来云淡风轻的人此时也狼狈不堪,幸好没有人见到。
“父皇,儿臣有罪!”太子看着密折上的字以及手里账本,只觉得闷头就是一棒,后背也爬上了密密麻麻的细汗。
实在是夏家简直是在皇家的雷点上反复横跳呀。
又是贪污又是家里的子弟打算舞弊,还杀人焚尸灭迹。
他知道父皇不放心自己,但是没有想到父皇的手眼通天,不过幸好自己也确实没有参与这件事。
自己也确实对这件事不知情,不然父皇就不会私底下,而是会在朝会上斥责自己了。
看来父皇目前对自己这个太子还是比较满意的。
他也是真的没有想到自己的太子妃还有这样的本事,他也没有想到他平时不放在眼里的夏家居然这般狗胆包天。
夏家居然跟江南贪污扯上了关系,甚至说江南贪污之后有大笔数额都是进了夏家的口袋。
而他的太子妃居然在知道这件事之后让人放火烧了书房把人也提前灭口,来了一个死无对证。
他认同他这个太子妃的处理手段,不过就是底下的人太没用了,居然出了这样纰漏。
他虽然厌恶夏家这一窝子蠢人,但是再怎么说他们也是自己的姻亲,对外来说也是自己的面子。
现在做出这样事,何尝不是付父皇对自己的一种威慑呢?
父皇要是当场就发作了,无非就是自己受一阵子冷落,无非就是低调一段时间,自己的名声受挫。
但是父皇要是迟迟不发作这件事,就是让夏家死死烂在自己手里。
随时都可能成为自己被斥责的理由,真的是进退维谷。
而夏家也会成为自己身上撕不下去的污点。
任谁都会怀疑是不是自己这个太子徇私,父皇,还是真的会为难人。
太子沈初惟在地上跪的笔直,虽然烧了地龙,地上也铺了一层厚厚的毯子,但是太子就是感觉浑身冷得很。
他在父皇面前不敢辩解,也只能认罪。
不管是什么罪,到底是有意包庇还是办事不利,都是他的错,所以直接认罪是他最好的做法。
晟睿帝不急不慢的批着折子,不管太子心里是如何的惶恐,空气中只有晟睿帝翻动奏折的声音。
半个时辰过去,太子沈初惟的心也有不上不下逐渐祈祷晟睿帝早点开口。
是死是活总比吊着人不上不下的好。
晟睿帝不疾不徐的喝上一口茶,那双锐利的眼睛落在太子沈初惟身上带着一些赞叹。
不错,跪了那么久也还算沉得住气。
一开始就知道认错,也算是有担当,知道不为自己辩解。
“起来吧,说起来,夏家也是你的姻亲,朕也不能太打你的脸,这件事就交给你处理,朕相信你会处理好的,对吗?”晟睿帝缓声说道,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却不容人反驳。
“是,儿臣明白。”晟睿帝点点头:“既然如此那就去吧。”
晟睿帝坐在龙椅上,身子不曾动过分毫,挥了挥手不在意的让太子沈初惟出去了。
等太子退了出去,晟睿帝这才低笑一声。
虽然先帝皇子不多,但是他登上帝位也是格外艰辛。
更不要说当年他都相当于是地狱开局,偏心眼的父皇,不受宠的自己,能力出众的大哥,虎视眈眈阴狠至极的太子。
他自然知道登上帝位要付出多少代价。对于自己手下长成的皇子他们之间的斗争自己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是自己所爱之人的孩子过的怎么样他都不关心。
他只需要给晟朝培养出最合适的继承人。
这个位子自然是能者居之。
他给太子找了夏家这个看似风光其实内里乱成一团的姻亲,也是为了削弱太子手里的势力。
不然正统嫡出的太子加上有力的外家再有一个强有力的姻亲,其他皇子还怎么出头?
他还怎么磨砺太子?
其实如果那个人还在的话。
他知道那个人的野心,也曾想过和那个人共享天下。
可是那个人不在了,那这个天下终归是只属于自己一个人的,那他既然在这个位子上就好好做一天皇帝。
此刻他突然理解了先帝为什么会那么偏心。
原来真的会想把世上最好的东西留给自己爱人的孩子,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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