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属下……”
“咔嚓……”
一个头咕噜噜的在地上打了几个几个转滚到一个黑色紧身衣的女子脚边。
“啪嗒……”一个紫袍男子把手上的沾满鲜血的剑扔在地上。眼底全是冷漠，好似他刚刚砍得是大白菜而不是刚刚还在讲话的下属。
“暗媚。”男子踱步到女子身边，一只手抬起暗媚低着的头。细细打量着眼前这张清冷的小脸，看到鸦黑的睫羽轻轻的颤动表示这张脸的主人内心并不是脸上表达出的平静。
“属下在。”暗媚仰着脸依旧垂着眸，心尖颤动，眼前的九皇子是她的主子，是她的神明。
“这些废物太无用了，你去吧？去杀了太子，你是我手里最厉害的王牌了。”九皇子靠近暗媚，唇角有意无意的擦过她的耳垂。
暗媚死死捏住手心，尽量保持音调没有起伏:“属下明白。”
“还是你最得我意的刀了，要是这次成了，你就留下来陪我吧。你是我身边最重要的人了。”九皇子捧着暗媚的脸，看着她的眼睛深情款款的说道。
“是。”暗媚按捺住心里喷涌而出的喜悦，她的神明终于要降临在她身边了。
等暗媚离开后，九皇子擦了擦嘴巴和手掌，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扔在火盆里烧着。九皇子透过黄色升腾着的火光，仿佛看到那年先皇后掐着母妃的下巴，把药灌了进去。母妃就那样痛苦的抽搐的倒在了地上，看向躲在衣柜里的自己，眼里满满的担忧和不舍。
“母妃，她自己身子不争气，早早的就死了，儿子没办法给您报仇。但您放心，儿子一定会让她的儿子不好过，用他的血以慰母妃在天之灵。”九皇子阴鹜的脸上恨意喷涌而出，猩红的眼珠似是地狱里的罗刹。
“煜儿，你过来！”刚进府的凌子煜被守在门口的凌老夫人叫住。
“母亲。”凌子煜乖乖的喊了一声。
“你跟我来。”说完老夫人转身往祠堂的方向走去。
凌子煜摸了摸鼻子垂头丧气的跟在身后。
“跪下！”凌老夫人把她的龙头拐杖在地上重重的敲了一下。
凌子煜撩起长袍直直的跪下。
凌老夫人看着一身酒气，眼神却还清明的人叹了一口气。
“你还要任性到什么时候？我知道你对你父亲有怨气。可你是我们的老来得子，从小到大我和你父亲可曾苛责过你半分！除了那次你伤了江家小姐和吵着要跟你父亲去战场，你父亲何曾打过你？”凌老夫人皱着眉苦口婆心的说道。
“你看看你，整天泡在花楼里，家里还养着四房妾室，还有两个妾室怀孕了，你说哪家小姐愿意嫁给你？”凌老夫人指着凌子煜有些气不过来。
凌子煜低着头没有说话。
见他不发一言凌老夫人更生气了，龙头拐杖敲得咚咚响。
“母亲，只要我凌子煜想娶，这天下有我娶不到的人吗？”凌子煜笑着接了句。
“你以为你是什么金钵钵吗？还想娶就能娶？你要是敢把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带回家，或者在外面搞出孩子来，你就……你就给我滚。”凌老夫人气不打一处来。
“你就不能收收心，我也好去给你说一家好姑娘。难不成你不知道那些世家小姐看不上你吗？”凌老夫人摇摇头。
“看不上？她们也配！”凌子煜突然浑身戾气。
凌老夫人被他吓了一跳:“你以为若是没有你的家世，她们能看的上你这个人？你什么都没有！你有什么不服气的，你说说你有什么。”气急败坏的凌老夫人实在不忍心自家小儿子这么下去了。也是因为她早年溺爱的原因，导致他成了一个混不吝。
“母亲，我难道不是只能成为这样的人吗？我不这样做，陛下能放心父亲和几位兄长吗？”凌子煜突然抬头说道，眼里全是了然。
凌老夫人一时语塞，心里知道他说的是对的，也知道是自己和夫君对不起他，红着眼扶着嬷嬷的手走了。
“嬷嬷，他都明白，都明白。可他也怪我。”凌老夫人伏在嬷嬷身上哭泣。
“夫人，小少爷这么聪明，从小就懂事，也是个有成算，今日也是您逼急了他。”嬷嬷温声劝道。
凌老夫人何尝不知道自己儿子的抱负，可若是全家男丁都上了战场，陛下怎能放心，更何况万一出了意外。所以她一直以来娇惯儿子，可她没想到儿子会流连那种地方。
可今日看来他是故意如此，一个废物在京城既可以制约凌家，又不会在京城掀起风浪。陛下才可以真正放心，可她的孩子再也实现不了自己的抱负，只能做个草包废物了。
想到凌子煜小时候说要做大将军的话，这对他又何尝公平，凌老夫人的眼泪又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