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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

汤付霜转头道:“长公主,我听说吴州的官员都下了台?”

宋明珂纠正他:“是死了。”

汤付霜:“……”

“长公主,恕我直言,”汤付霜嘴角垂了垂,才道,“现在的吴州空寂一片,您下了命令将所有官员肃清,这是否……”

他斟酌着道出了四个字。

“有伤天和?”

“天和?”

宋明珂嗤笑了一下。

“本宫能取得今日的地位,从来都不相信什么天不天。”

“至于吴州的那些人,他们既然坐不了这个位置,本宫就帮他们滚下来。想做官的人有许多,也不是非他们不可,不是吗?”

汤付霜还真没法反驳。

大渊最不缺的就是人才了。

而后,宋明珂说的话虽然平静,却足以让汤付霜永生铭记。

宋明珂淡淡道:“做官嘛,干得好就干,干不好就不干,若是因为他们闹到了饿殍遍野、百姓动荡的地步,大渊也必然深受其害,久而久之,不免动摇国本。杀两个官怎么了?只要大渊的根是稳的,死几个官都不是问题。”

“在这种事上,大渊绝不妥协。若谁有微词,就试试骠骑营的兵锋吧。”

汤付霜心神震动,久久说不出话来。

从前他尊重宋明珂,只是因为她的手腕刚绝,而现在看来,他要仰视的恐怕不只是宋明珂的才智。

还有她面对家国大事时这种宁折不弯的气魄。

见汤付霜发呆,宋明珂含着笑意问:“怎么了,被吓傻了?”

汤付霜摇摇头。

宋明珂干脆话头一转道:“你和敏娅如何?”

“嗯?”

汤付霜有点不自在地摸了摸脖子。

“您说的是哪方面啊?”

宋明珂眨眼:“本宫的贺礼何时才能送出去啊?”

汤付霜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难得红了耳朵。

“就快了,您怎么比我还着急啊。”

宋明珂没答,只道:“她是个很好的姑娘,你可不能辜负她。”

汤付霜道了一句放心。

他嘴上信誓旦旦,然而他自己怎么也想不到,就在不久之后会打肿自己的脸。

自然,这些都是后话。

宋明珂问了几句官场上的话,又问了问潘好等人,得到了都还不错的消息,这才放了汤付霜回去了。

汤付霜回去后,宋明珂把自己关在书房中,待了许久。

她在盘算着,距离前世的变故越来越近了。

时间流逝,宋明珂心中也泛起了淡淡的焦躁。她靠着前世的那些记忆去对付迟允,又能坚持多久呢?迟允会站在原地等着自己抽打他吗?

不会的。

所以必须得加快脚步——

能尽快地让迟允孤立无援最好,如若不行,也要给他造成重创。

所幸这一次她算是得手了。迟允失去了吴州这么大的倚仗,恐怕会十分懊恼。

过了几日,吴州的案子彻底了结,但吴州的案子结束,不代表京城就相安无事了。京兆尹郁重衍被飞花卫查出与吴州官府勾结,为他们提供京城的便利,双方暗通款曲有过不少勾当,故而被牵连到的京城官员都被撤职查办,郁重衍一家子更是被判了斩首,一个都没逃过去。

听说这京兆尹大人直到人头落地,那眼睛都死死地盯着宋明珂所在的方向。

死不瞑目。

他是不是被冤枉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该有的交代已经明确。

宋明珂从头到尾,也没有想扯迟允下台。她干干净净不声不响,动了他身边的人,迟允却无可奈何,甚至不敢沾边。

这一次交锋,宋明珂再次告了胜。

这一年又安稳地度过,再次迎来了春暖花开的时节。

沈承炘的通房已经顺利生产,是个男孩,沈家上下都很开心——毕竟作为家主的沈承聿对孩子的事情不见上心,倒是让沈承炘这个小辈先有了孩子,无论如何,沈家人都很重视这孩子。

杜鹃也被抬举了身份。虽然不太符合规矩,但老太太实在高兴,也就默许了。

眼见着沈承炘都正儿八经当爹了,沈老太太急得成天在屋里乱转。

沈承聿这只闷葫芦她是吹不响了,她只能替还没嫁出去的沈清嘉着急。

虽说沈家家大业大,就算把自家小姐给养一辈子都可以,但一直不让她嫁人,说出去也丢人。

再守下去就彻底成了老姑娘了。

正在沈老夫人闹心的时候,让她高兴的事就突然来了。

袁毅晨的手下水清崖,派人上门说媒了。

==

水清崖的媒人上门时,沈清嘉并不知道。

她此刻就在充王府上做客,和她一道来的还有宋明珂。

她与宋明珂、李江妙,再加上青梅几个人正在打牌。

沈清嘉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左右乱晃,偶尔挠挠脸颊,偶尔还皱眉沉思。

“嗯……”

她考虑良久,然后狠狠甩出了一张牌。

“三筒!”

青梅微微一笑,把牌面推倒。

“胡了。”

沈清嘉扒着牌面道:“别呀!别呀!你怎么可能胡这个呀,你诈我!”

她仔细一看,青梅确实是胡这个,而且只吊这一张三筒。沈清嘉崩溃大哭道:“呜呜呜,我不和你们玩儿啦,你们都好会玩儿,我的零花钱都要输光啦!”

李江妙微微一笑道:“你不是还有嫂嫂?叫你嫂嫂给你添就是了。”

沈清嘉泪眼汪汪地看着宋明珂,像是小狗。

宋明珂无奈一笑,捏捏她的下巴。

“找你哥要。”

沈清嘉差点咬了舌头。

“嫂嫂!叫我哥知道我偷偷打牌,他会打死我的!”

李江妙轻声道:“怎么,侯爷不许你打牌?”

沈清嘉摇头,头上步摇的流苏像是长了翅膀一样乱飞。

“他不许我赌,斗鸡啊,斗蛐蛐儿啊,打牌什么的都不行,有一次和别人斗诗输了五十两,我哥罚我蹲了两个时辰的马步呜呜呜……”

宋明珂无语地想——沈承聿只是单纯地觉得沈清嘉作诗的水准太烂了才罚她吧。

宋明珂伸手,把被她弄乱的流苏默默地弄好。

李江妙点点她的鼻子道:“你总是这样顽皮,小心将来要嫁不出去了。”

沈清嘉一抬头骄傲道:“我不怕,我有我哥!”

李江妙三人对视一眼,都摇头笑了。

“说起你的亲事。”

宋明珂随手洗牌道:“前几日你哥与我说了,水家的公子似乎对你有意呢。”

沈清嘉回忆了一下。

“水清崖?”

“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