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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杨潜嘿嘿一笑道,“秦术被放出来了,最近又在到处招摇。我看他是消停不了了,秦家上上下下都没什么污点,唯独这儿子是个最大的败笔,这不是明摆着把小尾巴送到人家手里去么。”

宋明珂点了点头。

准确地说,是送到他们飞花卫的手里来。

“第三呢?”

“倒不是什么大事,”杨潜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军营送来的,说是给你的。”

宋明珂上前接过信封,拆开来看了看,抽了抽嘴角。

这嚣张的字迹不是沈承聿还有谁来?

沈承聿的字一如他的人一样简单明了,他只是平淡地叙述了一些军营中的事情,然后在信件的结尾直白地表达了一下,宋明珂已经五天没给他回信了,他很担心。

宋明珂:“……”

这人看佛经有瘾的是吗?

杨潜还特好奇,他抻着脖子问:“写啥了,写啥了?”

“不关你的事情,”宋明珂拎着杨潜的领子,“出去,本宫要更衣。”

“咚!”

杨潜站在屋子门口,摸了摸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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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营。

沈承聿坐在案前,静静地读着兵书。军帐外头是吵闹的,但沈承聿却置若罔闻,看得非常十分认真。

这一卷兵书是十分特别的。

它看起来十分陈旧,甚至书角已经泛了黄,还起了卷边。这书比普通的书要厚一些,兴许是书的主人经常拿出来翻阅,导致这每一页都被掀得发皱了。

这是沈承聿的父亲留给他的书。

“哎哟。”

林冬面色痛苦地走了进来,还扶着腰。沈承聿面无表情地抬头,又低头道:“挨揍了?”

林冬顿了一下,道:“怎么可能呢,就是走路的时候不小心扭到了,哈哈。”

他的笑容比那暴晒了三天的咸鱼还要干。

沈承聿看着书上的文字道:“你是该好好锻炼,太瘦。”

林冬正色道:“大人,我这叫君子动口不动手,以理服人。”

沈承聿轻嗤。

林冬:“……”

虽然大人没有说话,但是他居然诡异地感觉自己好像被嘲笑了。

沈承聿又翻了一页道:“京城有什么消息?”

林冬又顿了一下。

他知道沈承聿口中的“京城”,特指的就是长公主。他倒是知道这位的消息,可他敢说吗?

于是林冬道:“没有。”

沈承聿挑眉。

“真的没有?”

林冬挠了挠头道:“好吧,有。不过大人,先说好了,您可不许生气。”

沈承聿淡淡地“嗯”了一声,拿起了一根笔,然后道:“说。”

“就是啊,”一向在沈承聿面前干干脆脆的林冬也难得磨叽了起来,“迟大人最近对长公主,比较上心,这个事您知道。”

沈承聿当然知道。

“属下听说,那位对长公主殷勤得很啊,他知道长公主喜欢马,昨天又往公主府送去了一匹纯种的汗血宝马。”

“哦,”林冬正色道,“不过咱们长公主那样正直,肯定是没有收了。”

然后林冬做了总结:“他娘的,真不愧是御史大夫,是真有钱啊。”

沈承聿冷笑。

他手中微微用力,那根笔就“啪”的一声被折断了。

林冬无语:“大人,您说好不生气的。”

沈承聿面无表情道:“我生气了吗?”

林冬:“……”

还没生气呢?

那头发都快燎着了,生没生气自己心里是没个数吗?

当然了,这些话林冬只敢在心中腹诽。

沈承聿想了一会,终究还是轻轻叹了口气。

罢了,知道她没事就好。

至于迟允……

沈承聿冷冷地把兵书合上,站起身,背着手向外走去。

林冬道:“大人您去哪啊?”

“练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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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山楼。

秦术摇着扇子进了包厢,却见吕子英已经在等他了。他看了看,吕子英旁边还坐着一个女子,长相倒是挺秀美,于是秦术便又多看了两眼。

吕子英起身道:“这不是秦兄吗,快来快来,兄弟等你很久了。”

秦术轻轻哼了一声。

之前吕子英坑他那件事他还没算账呢。

吕子英自己也知道心中有愧,他嘿嘿一笑,道:“好兄弟,之前的事情我不是也没想到吗,那纯粹是个意外啊。”

秦术拍了拍他的脑袋道:“都是因为你!我被爹罚了那么久,我现在最不想看见的就是你!”

“别呀,”吕子英把他拉到了位子上坐下,“看,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特意准备了这一桌子的酒席,你就看在咱们往日情分的面子上,别生气了。”

秦术“啧”了一声,瞥了瞥吕子英一眼。

吕子英又叫身边的女子站起来,道:“为了让秦兄消气,我这还带我妹妹一块来向你赔不是了,莹儿来,见过秦公子。”

吕莹看了看秦术,心中还是有些害怕,毕竟之前在居山楼偶遇的情形还历历在目。她有些躲闪道:“秦公子。”

秦术倒是彻底不记得吕莹了,他眯了眯眼,半晌对吕子英道:“你倒是有个好妹妹啊。”

吕子英笑了笑。他给秦术倒了杯酒道:“来,咱们兄弟饮下此杯,今日也要不醉不归,也算是久别后的第一次开怀相聚了。”

秦术端起杯子,道:“行罢,过去的就过去了,小爷我也不是个小肚鸡肠的人,哈哈!”

吕子英微笑着与他碰了杯子。

一杯饮尽了之后,吕子英又与秦术闲聊了几句。

“秦兄憋了这么久,许是得难受死了。”

秦术看了一眼吕莹,摸了摸下巴道:“还行,不过最近京中可有什么好玩的?”

“有哇,”吕子英拿着一粒花生米,道,“赠香阁来了个花魁,叫寒兔仙子,可漂亮了,不过这来了小半年也没下河,还真是不好弄啊。”

秦术当然知道所谓的“下河”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也兴致勃勃道:“哦,既然是这样,那是得去瞧瞧。”

吕子英还低声道:“兴许秦兄就做了那花魁的入幕之宾……”

两个人相对看了一眼,然后哈哈大笑了起来。

酒酣耳热之后,吕子英又道:“男人嘛,不就该追求财色二字?不过说到这,兄弟我最近可是听说了一个赚钱的路子。”

秦术来了兴趣道:“什么路子?”

吕子英凑近秦术,低声道:“走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