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阳光有些温暖,晒在人的身上就连皮肤都透着一股子温意。
武陵府的南北两岸有一条叫做“百狮”的大桥相连,这条大桥可是真够长的,长约百丈,宽约一丈,桥面由二十根桥柱相撑,两端低中间高,最高的地方距离水面差不多有二十丈的高度,全部由巨石铸造,每一块巨石之间的粘合剂则是用铁水浇筑,桥面两边的栏杆每隔两丈就有一个石狮子立在栏墩儿之上,一共有五十对儿,整整一百个,这些狮子或坐、或站、或躺、或仰天、或低头、或愤怒、或大笑等等形态各异,着实有趣儿。
此刻日色撒在百狮桥的桥面之上,远远看去犹如一条蛰伏在武陵江上的巨大金龙,真可谓气势恢宏。
来往于桥下的船只络绎不绝,有体型巨大的楼船、有体型窄小的渔船,真可谓热闹至极,无数的船只荡得整个江面波涛汹涌起来,让水中得游鱼时不时得跃水而出,场面颇为得壮观。
江余戴着斗笠来到了大桥得最高处,然后站在一只神态孤傲仰天而啸的石狮子之前,瞧着远处的江面和水面上的游船,然后收回目光瞧着面前的石狮子,抬手摸了摸,微微一笑。
昨天业障的反噬让他江余可是吃尽了苦头,来到一家客栈的时候已至深夜,然后租下了一间客房,一夜都睡不着,一直运转太玄经来对抗业障对自己肉体的侵蚀,虽然成功的度过了这一次,但是那种业障反噬造成的痛苦让吃惯了苦头的他想起来都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颤,这种痛苦简直不是人能够吃的,其不仅在肉体上反噬,而且还在精神上进行折磨,双重夹击的情况之下让他的意志力在直线下降,从而肉体上带来的痛苦更加可怕。
江余可不想再吃一次业障反噬之苦,永远不想。
善恶终有报,只是未来时!
想到这里,江余双眉微微一拧,然后离开了大桥的最高处,顺着桥面往武陵府的南岸走去。
武陵府吴家百余年前是武陵府第一世家,后来家道中落,如今已经在整个武陵府排不上号,更别说原先所谓的第一了,不过府宅却在南岸的中央地带,毕竟人家也曾经辉煌过,在那个时候可是炙手可热的存在,位于南岸的中央地带一点儿也不稀奇。
江余下了大桥,按照汤三水的记忆循着街道往里面走。
武陵府南岸要比北岸治安好很多,因为府衙就设立在这里,有身份有地位的达官显贵和商贾大族走在这里,如今整个地界的最有势力的江湖帮派虽然是顺天门、云义教、海平帮、长乐帮,即使他们在北岸和江上闹的惊天动地,在这里却是要老老实实的,虽然在南岸都设有了分堂,但是却没一个门派敢在这里无法无天,这里的分堂也只能作为与官府眉来眼去的存在。
算来江余这是第一次来到像武陵府这样的大城,来的这几天在这里可谓涨了不少的见识,灵归岛外的世界果真庞大,就一个武陵府就比整个凌云山脉要大,可想而知灵归岛是多么的小。
“吴府!”
此刻江余站在一棵树荫之下,江斗笠往上顶了一下,瞧着对面的那个庞然大物,轻声道。
对面就是吴府,是一个三进三出的府宅,院落的规模很大,只大门就有三个,中间是中门,两边是仪门,大门的前面是一个三阶汉白玉砌成的台阶,两边各立着一尊高有十尺的巨大石狮子,很是气派。
不过也许吴府已经好久没有进行修葺,虽然府宅规模不小,不过有些从院落中突出的厅堂屋脊却着实有些旧了点儿,有些墙面已经出现龟裂的情况,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衰败的迹象。
“家族都已经如此破败了,竟然舍得花三千两白银去买对凡人并无大用的灵石,这里面没有古怪还真说不过去!”
江余此刻双眸微眯,喃喃道。
街道上此刻行人络绎不绝,其中时不时的有几名官兵前来巡逻,南岸果然不同,像汤三水之流在这里横行霸道,估计早就进去吃牢饭了吧?
江余往后退了几步,站在那里一点儿都不明显,他为了不让人起疑,做出疲惫的样子,好似在这里歇息。
“实在不行,先夜探吴家,摸一下底细,然后再上门明探,这样比较保险一点儿,不然毫无把握!”
江余此刻重新戴上了斗笠,然后心中道。
虽然江余有念波,但是吴家着实太大,念波游离的最远距离怕是只能到吴家的外院儿,至于里面的核心内院,怕是远远不可能达到,所以他才有这样的心思。
找到修仙界的入口至关重要,一点儿也马虎不得,对于吴家这样的大族,虽然已经破败,但是里面肯定戒备森严,肯定很不好闯,即使他又谪仙步和念波在身,估计也简单不到哪里去。
所以经过一番谋划之后,江余转身去了一家叫做“迎宾楼”的酒馆儿,然后点了一些酒菜上了二楼。
吴家所在的这条街颇为的繁华,酒楼、客栈、商铺等应有尽有,每天来此的达官贵人和商贾巨富很多,和对面的吴家的静谧和破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花无敞开日,人无在少年,一个家族原先不管多么的不可一世,如今留给后辈的只有那凄凉的衰败场景,而原先围绕着它建立的那些商铺和酒楼却是愈发的红红火火,真是一种不小的讽刺。
江余坐在酒楼靠窗的二楼,一边吃着酒菜一边瞧着吴家,他心里面有些纳闷儿,从刚来到这里到现在也差不多过去了一个时辰了,可是吴家就如一个死物一般伫立在原地,大门紧闭,没人进出,犹如一座死宅一般。
这时,江余的念波已经游离了出去,一道探知周边,另一道则取探知吴府。
“这座宅子好奇怪!”
江余此刻双眉微皱,然后喃喃的道。
说完,江余一饮而尽手中的酒杯内的酒水,心中疑团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