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晚上十点,秦淮茹挎着鼓鼓囊的包,脚步轻快地回到了家中。
一进门,贾张氏那锐利的目光便如鹰隼般锁定了她的挎包,急切地问道:
“怎么样啊?钱拿到了没有?”
秦淮茹的脸上绽放笑容,高兴的点了点头:“拿到了。”
这三个字如同一剂强心针,瞬间让贾张氏心花怒放,迫不及待地伸出那双布满皱纹的手,想要去抢秦淮茹手中的挎包:“行,算这个秦京茹还算有点儿良心,快让我瞧瞧。”
秦淮茹往后退了一步,躲开贾张氏伸来的手:“您干嘛啊?这可是给棒梗买房的钱。”
贾张氏的笑容丝毫未减:“我就看看,我不要。”
秦淮茹摇了摇头:“您可算了吧,我怕您看一眼就拔不出来了。”
贾张氏生气道:“胡说,那是我大孙子,为了他的事儿,我就是掏心掏肺也不眨一下眼,快把钱拿出来让我瞅瞅,我活这么大岁数儿了,还没见过这么多钱呢。”
秦淮茹经不住纠缠,只能一边从挎包里掏出钱,一边说:“这可难说,您啊,忒爱钱了。”
随着秦淮茹的动作,一沓沓大团结出现在贾张氏的视线里。
十块钱一张的大团结,100张一沓,那就是一千块。
三万块,那就是三十沓。
这三十沓现金堆在一起,让贾张氏看得眼睛都红了。
她伸着手,哆哆嗦嗦地摸着那些钱,仿佛在触摸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她拿起一沓钱,放在鼻子下闻了闻,脸上露出了陶醉的表情:“香,就是这个味儿,真香,淮茹,这是多少钱啊?”
秦淮茹笑着回答:“三万。”
“三万就这么多,可真是了不得啊。”
贾张氏感叹道,随即又露出了疑惑的神情:“你不是说借八万吗?怎么就拿回来三万啊?其他的钱呢?”
秦淮茹无奈的叹了口气:“我这把嘴皮子都磨破了,可这秦京茹就答应借三万,多了一分不借。”
贾张氏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骂骂咧咧道:“这个忘恩负义的小浪蹄子,发达了就翻脸不认人了。”
“她做的那么大买卖,八万块她能拿不出来?”
“她这是看不上咱们这穷亲戚了,没良心的玩意儿。”
“想当年要不是你把她带进城,她能有今天?”
秦淮茹道:“您可别说了,她现在今非昔比了,能把三万块借给咱们家已经不错了,您看看外边儿,有几个能一下儿拿出来三万块?”
贾张氏冷哼一声:“哼,借什么借?她是棒梗的小姨,这些钱就当是棒梗结婚,她随的份子了,再说了,她有钱,不差钱,报答一下咱家拿不是应该的吗?没有咱家,她今天能穿金戴银当老板。”
秦淮茹苦笑道:“这话您跟我说说就得了,钱说是借的那就是借的,是借的,那就得还,再说了,我是打了借条按了手印的,赖不掉,想白拿三万块,没有这个美事儿。”
贾张氏一听这话,顿时急了:“你也是个没出息的,她让你打借条你就打借条啊?你怎么当姐姐的,这么多钱什么时候还得清啊,你就不还,她秦京茹也不能把你怎么样。”
秦淮茹一边把钱往挎包里装,一边说道:“亲兄弟还得明算账呢,我和她只是亲戚,就她那么泼辣的人,咱们可惹不起,好了,还钱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在有钱了,赶紧去吧房子买了,也好让棒梗早点儿把婚结了,这才是咱家的头等大事。”
贾张氏一听这话,连忙点头:“是啊是啊,棒梗结婚才是最要紧的。”
秦淮茹伸手去拿贾张氏手里的钱,贾张氏却攥着舍不得撒手,眼巴巴地说道:“再让我拿会儿,我这手这辈子都没拿过这么多钱,让我过过瘾。”
秦淮茹笑道:“过什么瘾啊,这钱不能让您拿着,丢了怎么办啊?那棒梗还结不结婚了?拿来吧,改明儿棒梗挣了大钱,让您抱着钱睡觉。”
贾张氏依依不舍地松开手,嘴里还念叨着:“哎,那我就盼着那一天了,搂着钱睡觉,那就是睡死过去都值了。”
秦淮茹把钱收好,笑着说道:“不能够,什么死不死的,您的好日子还在后边儿呢。以后棒梗结了婚,他们两口子一块儿孝敬您。”
贾张氏撇了撇嘴,满脸的不屑:“棒梗孝敬我,这个我信,但那个毕晓晴啊,我看悬,你看看她,来过咱们家多少次了,次次空着手,哪儿有一点儿当儿媳妇的觉悟?”
秦淮茹笑着劝慰道:“嗨,年轻人不懂这个人情世故,您就别挑这个理了,以后结了婚,您慢慢教她不就行了。”
贾张氏冷哼一声,满脸的不悦:“哼,我是得好好教教她,不教不成器,对了,傻柱呢?怎么这个点儿还没回来?”
秦淮茹:“估计店里忙吧,我走得早,他收拾卫生也得收拾一阵子。”
贾张氏一听这话,瞪大了三角眼,阴阳怪气地说道:“对于这个傻柱,你可得留点儿心眼儿。”
“外面都说这男人有钱就变坏,我看傻柱也有这个苗头。”
“他对你可不像以前了,要是以前,你让他往东,他就往东,你让他往西,他就往西,你让他转让饭馆儿,他一定屁颠屁颠儿的,绝不会说一个不字。”
“可是现在你瞅瞅,推三阻四,不情不愿,这就是变了,他跟你不是一条心了。”
“要我说啊,这半路夫妻就是靠不住。”
秦淮茹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胸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
她强忍着心中的不适,自顾自的说道:“妈,您别说了,傻柱是舍不得饭馆儿,我理解他,那毕竟是他的心血。”
贾张氏色厉内荏地叫嚷:“什么心血啊?当初要没你出主意卖力气,他能开饭馆儿?能当上老板?这饭馆本来就有你一大半儿,这个你可得看住了,不能全让傻柱说了算,到时候,他把你一脚踹了,你哭都没地方哭。”
秦淮茹的心中更加烦乱:“我知道了,我也不是十六七岁的小姑娘,不会由着他的性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