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的卡牌?
这句话一出,全场皆惊。
“怎么会这样啊?”
“这也太耸人听闻了吧,这位大小姐说的真的假的,还是在故意抬高别人?”
可人家犯得着这样做吗?
如果换成别的人,那可能还会怀疑一下他的用心。
这位可是莫向南啊。
莫家的大小姐,性子还那么古怪,她怎么可能会用这种方式变着法的去吹捧别人?
【不愧是裴帝!就连抽牌占卜也这么不同凡响哈哈哈哈!】
【话虽这么说,但这样还是太夸张了。】
【裴帝在我心中本来就是神一样的存在,大小姐算得好准!】
【我老公好酷好酷啊!我就觉得他不是一般人!其他人不管怎么想,反正我信了!】
【我能理解大小姐的想法,这几张卡牌传递出来的东西,确实不是一般人能有的觉悟。】
而所有人中,最平静的还是裴歌。
他轻声笑道:“这个我可不敢当。”
莫向南却表示:“在这个世上,有一群人,虽然是人,可他们做的事情却可以比肩神明。”
“不错,每一个平凡的小人物,在特定的情况下,都有可能成为了不起的存在。尤其是那些勇于奉献、牺牲自我的人,说一句比肩神明也不为过。”
这算是变相的拒绝了莫向南方才那一评价。
莫向南明白他的意思,也没有多说。
拿起最后一张牌。
“这是白憧在圣殿驱魔的场景,三千魍魉,被他一杖击散。他成为了光明之王,执掌了圣殿,屹立于万神之巅。”
那是怎样的气魄与豪情。
“庄严的光明之王,高立于圣殿之上。他的光辉,足以驱散所有的阴霾与黑暗。一双长月明眸,好似在冷冷地睥睨万物。”
“乍一看,这是一个孤傲的神,内心冷漠如冰。然而仔细去看,他的眸子正面看着这些魑魅魍魉时是冷酷的。可他的眼角余光扫到一旁匍匐的被他救下来的人们时,又是温情脉脉的。”
这就跟莫向南之前解读的狼王那张卡牌呼应起来了。
“在我这占卜的大多人,抽到的四张卡牌是杂乱的,没有太多关联性的。你的却不同,四张卡牌描述的场景不同,可却说的都是一件事。”
“什么?”裴歌有点明知故问。
“正如你的四个关键词,你、我、他,还有众生。”
“!!”听到这话的现场还有直播间观众们,内心忽然一阵震荡。
可不是吗?
这也太巧妙了吧。
每一张卡牌,几乎都蕴含着这些内容。
而且每一张表达出来的意思,竟然都神奇的契合,没有互相干扰和矛盾之处。
玩过这种占卜游戏的都知道,想要弄出这样的结果,究竟有多困难。
也怪不得莫向南说这副牌有意思,也很费解了。
裴歌淡淡一笑,还是那么的平静。
那股凡事于他而言都只是洒洒水的程度、一副游刃有余、悠然自得的轻松姿态,让他的形象在众人心目中显得越发高深与神奇。
不说别的,就这副淡然的气度,几个人能做到?
放到大多人身上,听到莫向南这番解读,最常见的心理应该就是——
“妈呀!我原来这么牛掰?”
“哈哈我就知道我不是一般人!”
“也许我前世真的是个神呢?”
“臣服吧!颤抖吧!我是你们的爸爸!”
还有一部分人就算没这么得意,心里也是会有一番波澜的。
占卜这种东西,大多人说不信。
可如果是好的内容,至少还是会让人很开心的。
不好的内容,嘴上说不信,照样还是会有点介意。
这些也都是人之常情。
“你知道这个笼子里是什么东西吗?”莫向南尚未解读完。
她才说到最重要的部分。
这一次,裴歌摇了摇头。
那一团花花绿绿的东西,谁看得出来是什么。
“那你猜猜看?”
莫向南犹不放弃。
既然如此,裴歌就只能按照自己对这张卡牌的理解,好好猜上一猜了。
显然,裴大神在这上面的天赋与眼光,也是非同凡响的。
他发现这个笼子出现在这张图中,是比较突兀的。
首先,它不是光明之王驱敌所用的法宝或者武器什么的。
一手权杖一手金笼子,这个设定确实帅气。
大部分的人在看到这金笼子的第一眼,都会认为这笼子是用来关住那些魑魅魍魉的。
退敌、抓敌。
非常合乎逻辑。
可这副卡牌上,这笼子始终是紧紧关闭的。
它并非是打开的。
甚至,“这金笼子没有门?唯一的一道门,似乎被封印住了?”
那笼子背面好像有个图案,看不真切,非常隐蔽。
裴歌也只是有这样微妙的感觉,尝试着一说。
莫向南微微睁大了眼睛。
她了解自己的卡牌,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
可这位,应该是第一次接触这些,为什么总能这样一击即中、一语中的?
他远远比自己所以为的还要敏锐、厉害!
“是,这笼子是被封印住的,并不是用来装敌人的。”
“不是用来装敌人的,那就是装自己了。”
裴歌瞬间领悟,“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个笼子里面封印住的应该就是、白憧他要成为一个王就必须要舍弃的东西。譬如欲望、情感,以及人性中的种种弱点。”
“……”莫向南怔住了。
她忘了去回应,而是愣愣地看着裴歌继续往下说。
“一手权杖,击退四方来敌。一手金笼,锁住自己的欲望和情感。从此,他就是以苍生为己任、摒弃自身欲望和情感的光明之王——”
在说到这句话时,裴歌古井无波的内心,到底是被刺痛了一下。
他想到了自己。
他不敢自比光明之王,只是成神的路上,他也不是一开始就有这样的觉悟的。
如今的他,就像是光明之王一样。
在各个位面行走时,手中时刻提着一个并不存在的金笼子,封印住了自己种种欲念和不该有的情感,始终谨记着自己的使命与职责。
累吗?
裴歌摇摇头。
说真的,不累。
他已经习惯了。
就这么走过了数千年,要是突然有一天让他摒弃这些年的坚持,打开那个金笼子追求所谓的自由,那对于裴哥的影响才真正是毁灭性的。
因为那等同于否定了他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