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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底凌乱的不只戈红衣一个人,还有远在千里之外的云博子。

原因一惊一喜:

一惊,他们族中最耀眼的姜叶,竟然是仙界古神世家夜家的孩子。

再具体到是哪一房哪一支,不是现在的他可以多问的。

一喜,因为姜叶是夜家的孩子,同样有夜家人撑腰。

他以前得罪的那位夜家的后辈,也就不叫事儿了。

这也就意味着,他可以重操旧业,哦不,应该是继续修自己的道了。

那位叫秦伯的刚刚离开,其他人姜家人全都走了进来。

“老祖,你没事儿吧?”

“老祖,那人是来找你麻烦的吗?”

“老祖,晚辈听说仙界有不少附属小界,虽然情况比较糟糕,但终有我们可容身之地。”

善恶好坏,都是相对而言的。

这些人于夜离歌来说,是恶的,甚至还想不择手段的绑架她。

但他们彼此之间,还是有几分真心的。

哪怕云博子沦落到了举步维艰,四处举债的地步,他们依旧不离不弃。

想到以后要做的事情,云博子说道:“仙生如一场赌博,如云中飘。

而我所做的又是一场又一场真正意义上的赌博。”

高光的时候,花团锦簇。

可一旦跌落,有可能万劫不复。

仙界赫赫有名的夜家,不是他这类小人物能招惹的。

他纵使再桀骜不驯,也懂得取舍。

可谁会想到,那人竟与夜家有着如此深的联系呢?

他招惹到的那个人名字叫做唐杰,据说是个小家族的少主,这样的人物,高光时的云博子根本没看在眼里。

可唐杰却背靠夜家,唐杰有个妹妹是夜家大长老血脉后人的侍妾。

势大一级压死人,何况,对上的是他们都不敢招惹的夜家呢!

可现在,那位叫秦伯的代表他背后的主子找上了他。

虽然没有明确指令,云博子也明白事情没那么简单。

但是,他有选择的余地吗?

他没有,相反,搭上了这条线,他将道途长久。

不止能突破金仙,甚至大罗金仙都不再遥不可及。

他可以赌上自己,但却不再想连累大家。

于是他说道:“你们以后……”

话还没说完,就连其他几个打断了,“老祖,你什么话也不要说了,我们大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云博子眼底微闪,“好!”

不管是机缘,还是深渊,大家就一起跳吧!

而另一方面,零见星君既然已经让人接手了姜家的事情,不管是看在曾经的姜芽的面上,还是姜家毕竟养大了夜离歌,都是要出手管上一管的。

姜芽,夜离歌的娘亲,永夜上神的道侣。

虽然姜芽还有另一重身份,但当时的人设就是姜家人。

不管是前一个姜家,还是后一个姜家。

前前后后的姜家,都只有一个老祖宗。

而且,他也不得不承认,若没有姜家悉心照顾,自家的小孙女儿不会有如此成就,不会成长的这么好。

不过,这种琐事他老人家没必要亲自出面,直接交给了炜宁仙君。

受人所托,炼器之余,炜宁仙君见缝插针的见到了夜离歌。

他说道:“叶子,那兰草还活着吗?”

夜离歌眼珠一转:“也算也不算!”

关于兰草,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兰草在丹疯子和小人参精,以及园子里的一众大大小小的植妖鉴定下,一致认为,细细弱弱的兰草已经活了十几万年,甚至几十万年了。

小克说道:“这种年份的兰草几经轮回,委实难得。”

树妖也酸溜溜地说道:“比我的树龄都要长久呢!”

如此的兰草,能生出灵智,成为兰妖,也就不足为奇了。

丹疯子难得理智了一些,“可惜了!”

能修炼到这种年份的兰草,真正不容易。

如果就这么炼丹制药,当真十分可惜。

“小仙子,你已经杀死了真正的兰妖。”

兰妖死了,兰草虽是她本体,但兰草还是兰草。

草木有情,但不多,没那么多情绪,

哪怕兰草再生出灵智,再化出人形,也已经不再是昔日的兰妖了。

夜离歌:“你们的意思是……?”

丹疯子:“兰妖有罪,草木何其无辜!”

存在这么些年,当真不容易。

而且,兰草还是变异品种,这种情况当真不多见。

夜离歌:一群植物说来话去的,无非就是让她手下留情,留住这棵颇是无辜的兰草的吗?

兰妖是怎么长歪的,大家不得而知,但兰草确实无辜。

既然如此,留下就留下吧,也没必要对稀有品种赶尽杀绝。

所以当炜宁仙君问起时,夜离歌没想和他实话实说。

意味不明地说道:“物尽其用,该分株的分株,该炼药的炼药。”

她又不傻,并不因为讨厌兰妖,就不喜这株变异的兰草。

不只喜欢,她还想多多益善。

一株多孤单呢,多培育几株,热热闹闹的一大家子,哪里还能分出心思搞恋爱啊!

炜宁仙君提及,肯定是为鸿源星君而来,她偏不让他们如意。

夜离歌肯定不会说,她就是看不得鸿源星君好。

凭什么干那么多坏事儿,他却能一路高光,修炼有成啊?

想想都生气,所有的事情都与鸿源星君有牵扯,却又没有直接的因果关系。

即便天道,也无可奈何,你就说气人不气人吧?

夜离歌神叨叨地说道:“人在做,天在看。

以为自己是个大聪明,结果呢?

天道假我之手,灭杀了兰妖。

这意味着什么啊?自作孽不可活啊!”

炜宁仙君好笑地看她摇头晃脑,直觉可爱,遂说道:“你怎知是天道假你之手?”

难道不是你自己太自傲了吗?

夜离歌:“前辈你想想啊,兰妖身上那么多保命的手段。

偏巧在仓皇无措时被晚辈追杀,手忙脚乱间,一个也用不上,竟然让晚辈得逞。”

顺利得简直不可思议,这难道全都是巧合吗?

她尚且未说的是,之后还捡了一波大漏,发了一波横财,抢了黑狐一族数万年来积攒下的宝物。

这是细节,就没必要一一述说了。

炜宁仙君若有所思的以手托腮,“你说的这些也颇有道理,但却没必要因为别人的因果,而令自己身陷困顿吧!”

夜离歌无可无不可的蹙着秀气的眉头,“不过是屈屈一棵上了年份的兰草,鸿源星君又何必执着于此呢?”

若说他痴恋于兰妖,尚有情可原。

那到底是一枚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儿,自带兰香,清幽典雅。

若没有在下界那些误打误撞的糟心事儿,兰妖当真是一位我见犹怜的大美人儿。

只不过,兰妖运气实在算不上好。

耍幺蛾子踩了雷,造成了那么个大因果。

可若说鸿源星君执着于这棵不知道何时才能再化出人形的兰草,就太扯了。

再者,再化成人形的兰草,还是昔日那一位吗?

肯定不可能。

并且,植妖原本就没有性别之分,下一任的兰妖,一个高兴,说不准还能化成一个翩翩佳公子呢!

炜宁仙君眸色深沉,嘴角带着一抹不易觉察的笑意,“叶子,你说的甚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