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秦浩,则暗自深吸一口气,开始暗暗调整气息。
说实话,他心中早已有了悔意,后悔当初将洛依留在北宁这个地方。
这可不是洛依第一次强行闯入王宫了。就在不久前的一段时间里,也不知道她通过何种途径获知了突厥迎来一场罕见暴风雪的消息。当时她就二话不说闯进了王宫,强烈要求秦浩立刻发兵前去救援。
面对这般执拗的她,秦浩可是费尽唇舌,好一番劝说之后,才好不容易将其劝回。
没想到今天她居然又故技重施,再度强闯王宫。不用想也能猜到,定是她又听说了秦狄在突厥那边的种种行为举动。
想到此处,秦浩不禁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这些年他一直觉得十分困惑和不解,实在搞不清楚当初先帝为何会选择将那至高无上的皇位,传承给秦狄这样一个做事随心所欲且完全不顾后果的人。
尤其是他那想起一出便是一出的人的风格,就连他身边的女人也是如此.......
要说秦狄另类,也的的确确有些能耐。不仅灭了越国,又平定南疆。单单这些他却还不知足,现在竟然将主意打到了塞北。就那冰天雪地的荒芜之地,就算打下来了又能如何,不仅要耗费更多的兵力去驻守,还会耗费更多的银钱。
尤其是那么多的银钱,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要是给自己多好!!!
想到这里,秦浩便想到了秦狄打下的那两张欠条。那可是一笔巨额财富,只是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兑现。
要说这秦狄啊,那可真是个异类人物。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确实有着非凡的能力和手段。且看他先是一举灭掉了越国,随后又成功地平定了南疆。
短短几年时间,能够有这番作为,纵观古今可称得上的第一人。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即便已经取得如此辉煌的战绩,他似乎仍不满足于此,如今他居然把目光投向了塞北。
塞北在秦浩眼中绝对不是什么好地方,在他的认知中,那里完全就是一片冰天雪地且人迹罕至的荒芜之地!春夏秋三季的时间,加在一起也不过只有短短的半年时间,而且越往北,天气越寒冷。
即使真的能够攻克下来,后续所要面临的问题也是数不胜数。
首先就需要派遣大量的兵力前去驻守,以防止敌军的反扑或是叛乱。
其次,维持这样一个偏远地区的统治必然需要耗费海量的银钱。而且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呀,如果都能归自己所有该有多好!
每每想到此处,秦浩心中就像是在滴血。
想到银钱,秦浩又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秦狄之前打下的那两张欠条。
那绝地是一笔数额巨大得惊人财富!只可惜,谁也说不准这笔欠款究竟何时才能够真正兑现到手。可能要等到猴年马月吧……一想到这里,秦浩就忍不住摇头叹息起来。
“敢问国君,是不是又传来了什么消息?”
那位陈大人看到侍从与秦浩一阵低语,又见秦浩脸色异样,心中好奇,便随口询问了出来。
对于他的询问,秦浩心生不悦。暗道:你不过是孤手下的官员,孤才是一国之君,竟敢当众质问孤,若不是看你还有些功劳,孤早将你罢官了!
尽管心中有些不悦,他却没有说出,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如何击溃突厥敌军。
“与国事无关,算是孤的家事吧,不打紧。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讨论如何应对突厥的敌军!方才说了那么多,众卿可还有不同见解吗?”
洛依之事,自然不能公之于众,她的存在和身份,只有少数人知道。
秦浩自然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说出洛依的身份,因为面前这十几人中,只有葛达一人知道秦狄曾来过北宁。
不管他与秦狄两人如何相处,但一笔写不出两个秦字来,身体里流淌着的都是汉皇室的血。所以他说这是家事,这话倒也没错。
言外之意其实很明显,意在告诉众人。刚刚侍从送来的消息与尔等无关,你们就别再追问了。
对那几位武将而言,其实无所谓。什么家事不家事的,他们并不关心。作为武将,所关心的就是能不能上阵杀敌,能不能建功立业。他们与文官不同,若想要高升一步,只有在战场上才能得到机会。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那几位文官。他们平日里处理政务,舞文弄墨,与血腥残酷的战争相比,自然少了几分杀伐之气。
当听闻这桩家事之时,他们的好奇心被瞬间点燃,尤其是那位陈大人。众所周知,王宫内并没有嫔妃......
只见陈大人在听完秦浩的回答之后,并没有就此罢休,反而挺身而出,立于众人之前。
恭恭敬敬的拱手施礼,说道:“君主乃是一国之君,其地位尊崇无比,关乎国家社稷之兴衰荣辱。而国君的家事,又岂能仅仅视为私事呢?在臣等看来,国君的家事同样也是国事啊!”
“怎么,陈大人连孤的家事都开始好奇了?”
秦浩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的陈大人,他的话语虽然听起来轻描淡写,但其中却蕴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威严。
就在秦浩的话音刚刚落下之时,只听得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