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乔红拍拍手，走人。
何丹跟着母亲忙进忙出，过年期间，一堆的锅碗瓢盆。
何萍和她姐姐个性还不一样，因为是妹妹，不像何丹这样挂着母亲。
谁挂着，谁累。
何萍屋子里稳稳当当坐着呢，何丹没有忍住，在厨房唠叨了一句：“回娘家都是客人，就我是佣人！”
也就是唠叨一句，该干活还得干。
何母说何丹：“你也进屋跟他们玩去，我自己洗就行。”
老太太觉得洗碗不就是分分钟的事，她都能干了！
何丹没好气道：“我可没有那个能潇洒的钱。”
屋子里哥哥弟弟还有妹妹都在打扑克，何萍个性开朗更讨何建军喜欢。
玩什么东西，人手不够，何建军叫何萍凑个手，何萍马上就能上桌。
人家不考虑钱不钱的问题，反正输了还有何建军给！
可何丹受不了这个，要不就不玩，要玩就堂堂正正的玩，拿着老大的钱玩潇洒，她不愿意！
这不就是捧臭脚嘛！
“你小女儿比我幸福！”何丹扯长了声音。
可不就是幸福，懒的人就幸福，不像她！
考虑的多！
不考虑多也不行啊，过去家里一堆孩子，上头都是男孩子，你说母亲能指望上谁？
家务这块，就得她搭把手。
搭着搭着，搭出来条件反射了！
她丈夫也说她，何丹就是忍不住。
看着那些儿媳妇们都跟客人似的玩，自己亲妈跟奴才似的伺候这个伺候那个，她就难过！
手上快速干着活。
“你看你几个儿媳妇，吃完饭拍拍屁股走人了，也不说帮忙洗洗碗筷！”
大嫂都是这副模样，其他人可不就有样学样了。
何母没吭声。
实在不想挑起事端了，何建军也跟她说了，让她少跟何丹抱怨。
何母转移话题：“我听说伺候小李的那个保姆，过年期间光是红包就拿了一千块钱！”
何母觉得有点可惜。
何丹那时候，多磨炼一下就好了。
何丹：“给多少钱，那个活我也干不了！妈，你是不知道李妍那个对象多挑剔，这个不行那个不行，吃个饭恨不得一天吃八样！”
何丹接受不了一个男人磨磨唧唧。
就活人惯的！
过去都吃不饱，还要求这个那个，就是没挨过饿！
……
乔红回了娘家，娘家今天也是儿子儿媳都回来了，不过地方太小，有点挤。
吃过饭赶紧打发走，各回各家。
乔红爸爸生病以后，老太太就没心思弄这些东西。
这是家里有个保姆，不然年夜饭她都懒得做！
伺候女儿，那是没办法的办法。
她多干点，乔红就能省点事。
再说她也不是白伺候女儿，她跟老头儿现在不都归女儿管嘛，女儿出的力气比儿子们多！
老太太正在椅子上打盹呢，乔红一推门她就醒了。
“困了怎么不去床上睡？”乔红问她妈。
“啊，就打个盹，睡不着。”不睡吧，还困。
睡吧，翻来覆去睡不着。
“吃完饭了？”亲妈问。
“啊，做了一桌子的菜，我也没伸手。”乔红随意道。
抓了一把瓜子，坐下来开始嗑。
乔红她妈点点头：“不伸手也行，只要别干架别吵嘴，大过年的都客客气气的。”
乔红当没听到。
反正心里憋着的这口气，就是散不掉，看着何建军跟他家里人好的根什么似的，她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人家都拿他当冤大头，之前那钱……就他傻！
“这哪来的花？”乔红看见窗台上有盆花，问。
“李妍刚刚过来给拜年，说家里的花开得好看，我就跟邻居又串了两盆，准备一会给她送医院去。”乔红妈妈笑着说道。
一盆花，也不是贵重的东西。
乔红皱眉：“她喜欢花吗？”
“不知道，可能是喜欢呗，女孩子喜欢花也挺正常。”
乔红妈妈将花盆送了过去，一共三盆。
李妍把花摆在走廊，看来看去觉得不够。
想来想去，打了通电话出去。
“能不能帮我弄几盆花？”
“现在？”电话那头的人一愣。
过年期间不存在卖花的呀，想要弄花，就得去找花窖。
“嗯，现在。”
……
李元度折腾一圈，最后在李爷爷家吃了顿午饭。
李爷爷把自己珍藏的好酒，拿了出来给孩子还倒了两杯。
所谓珍藏就是……他花钱买的便宜酒。
贵的东西，老头儿不买。
老头儿可抠了，一分钱攥在手里都能攥出来水！
亲孙子作陪，李爷爷那眼睛都没往李贺身上放一下，看见李元度，就只顾着围着李元度转。
喜欢！
喜欢不够的那种喜欢！
人吧，长得好，然后还会讲话。
小嘴叭叭，就围着你说话，各种奉承你，你说换谁不喜欢他啊？
这就跟过年期间，你看见了天上的童子一样，眼睛哪里能舍得移开呢。
吃过饭，喝了酒，李贺骑车送李元度。
李元度也是头一次享受这种服务。
李贺瘦，比李元度不知道瘦了多少斤。那孩子就跟麻杆似的，细细一条，身上没有二两肉。
李元度瞧着不胖，但他的肉特别结实。
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身上的肉硬邦邦特别实诚，就瞧着李贺把浑身的劲儿都使出来了……骑行的速度就是上不去。
李元度：“……”
他觉得看李贺啊，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起了李奶奶刚刚剁的那只鸡。
那只鸡瞧着就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刀没挥下去就感觉鸡要挂了……
李元度叫李贺停车。
“弟啊，我来载你吧。”
等换了骑车的人，这速度立即就上去了。
李元度这脚下是虎虎生风。
他说：“在学校也得跑跑步，平时多吃点饭，男孩子嘛还是有点肉比较好。”
换成他要是李贺这副模样，他爸一天得骂他一百回！
保准骂他没有男人样儿。
李贺：“……”
他吃饭吃挺多，就好像是消化好？
或者是不吸收？
怎么吃就是不胖，怎么吃看着都像是得了重病的人似的。
他爸妈就没有胖的人，他爸裤腰现在还一尺八呢，他妈就更别提了，一尺七勉勉强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