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预算无上限说出，欧文的脸色不由一变。
他是在这行业里摸爬滚打许久的销售，算是见过世面，也见过各种各样的人。
一般能来买私人飞机的，都是有头有脸的。
大家做事都会有一把心中的尺子。
问客户预算是多少。
对方直接说出预算，这样可以更精准的提供参考。
不管对销售，还是客户都是可以节约时间成本。
有钱人，最贵的就是时间。
买飞机不同于买手机。
买手机可以模糊预算。
最后咬一咬牙，加个一千块，从中端机升级为旗舰机。
可买飞机就不一样。
这咬一咬牙加的钱不是几千，而是几千万！！！
欧文隐隐感觉，打电话过来的客户有点不靠谱。
他试探性问道。
“是这样的先生，如果您有初步预算，我可以推荐更精准的选择...”
“没有预算，只要好就行...”
秦川说完，觉得自己这样回答，会让对方为难，于是想了想，补充道。
“对了...假如说是配置方面的需求的话，我倒是有...”
欧文一听，微微松了口气。
这人可真是的...
你有需求就直接说嘛，比如要大的，要飞的快的，要省油的。
就算预算无上限，说个需求出来，我也能找一架飞机给你报个大约的价格，然后你再谈谈能不能行嘛...这样对大家都可以节约时间了不是。
欧文心中一阵腹诽，然后开口道。
“嗯，好的先生，您请讲，我会帮您把需求记录在案，然后根据您的需求去匹配相对应的机型。”
秦川想了想自己的需求，然后开口道。
“飞机的机身最好覆盖特殊装甲，抵御核爆冲击波和辐射。飞机上的机载电子设备，要确保在核战环境下能正常运行。所有的飞机舷窗需是防爆隔离玻璃，能抵抗高强度爆炸和电磁脉冲。最好能配备最新式的导弹预警系统、定向红外对抗系统以及不少于十二台的干扰机。”
电话另一头的欧文听罢，嘴角抽了抽。
我特么的...
接到的是什么电话啊！！！
抵御核爆冲击波和辐射？？？我特么的卖飞机十多年，从来没有听说一个客户有这需求。
还要配备最新式的导弹预警系统、定向红外对抗系统及十二台干扰机...
这么高的主动被动安全系统，你丫的当自己是米国总统啊！！！
欧文捂着话筒，深呼吸几口，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他隐隐感觉这家伙，就是过来的捣乱的。
片刻后，欧文平复完心情，重新拿起电话。
“先生，您要的这些主被动安全系统，我司暂时还没有开通相关业务。当然，我会记下您的需求，届时跟上级反映，希望在不久的将来，能将您所需要的主被动安全系统，列为我司特殊定制化服务当中去...”
秦川略感失望。
“这样啊...那我只要一个能预警拦截导弹的系统...你们公司能给装吗？”
“呃...先生，这个我们暂时真没有...”
“那好吧...其他的要求，我就没有了。至于机型的话，我想下午去你们公司具体观看一下...”
“好的先生，请问您贵姓？”
“姓秦...”
“好的先生，请问您的公司名字是？”
“嗯？什么意思？”
“就是您想把这架飞机，上到哪家公司的户头下。”
“没有公司，我上到自己个人的名下...”
“啊？上到个人名下？？？”
欧文闻言，一脸懵逼。
他卖了这么久的飞机，从来没有一个人会买一架私人飞机上到个人户上。
这个道理，就和买超级豪车是一个意思。
一架飞机上到个人户头上，至少能抵扣约13%的增值税。
不仅如此，每年还能约2.5%-25%成本抵减，进行折旧抵税。
价值上亿的私人飞机，这两项抵税下来，可是真金白银的一大笔钱啊！！！
对方居然说上到个人户头上？？？？
这...这不是直接把钱丢水里了嘛...
而且，能买得起私人飞机的人，有几个没有公司！
就在欧文一脸懵逼之际。
电话另一头。
秦川面前的男生宿舍五楼窗户，探出一个脑袋。
唐友明朝着楼下的秦川喊话道。
“喂，老四，今天的选修课上的是什么啊？”
秦川一脸无语。
这家伙连上什么课都忘了...
他朝着唐友明喊话道。
“这节是行为金融理论课，你别拿错书了！”
“行为金融理论？那是什么...算了...明白啦...我这就马上下来了。”
唐友明哦了一声之后，将脑袋缩了回去，开始翻箱倒柜找行为金融理论课的课本。
电话另一头的欧文，此时是满脸震惊。
刚才秦川和唐友明的对话，他听得真真切切。
欧文现在是盖伦出轻语，沉默又破防...
我尼玛...这家伙还是个学生？？？？
还特么的在上行为金融理论课？？？？
这好像是大二的选修课吧...
我特么的就是个傻逼...
跟这人聊个什么劲啊！！！！
刚才对话时，我应该察觉到不对劲。
什么预算无上限，什么特么的导弹预警系统、定向红外对抗系统及十二台干扰机...
这不就是来捣乱的嘛！！！
欧文恨不得抽了自己两大嘴巴子。
“喂......”
秦川回过头重新讲起电话，他开口问道。
“是不能上个人户吗？”
听着电话另一头秦川的问题。
欧文恨不得直接挂断电话。
特么的，你丫的都穿帮了，还有脸来问东问西？！
欧文很想对电话爆粗口，但没办法。
公司的电话是有录音的。
他不能做太过分的事情。
“不是不能...你想上什么户都行。”
欧文一改之前的热情，变的冷酷无情。
他现在只想赶紧结束通话，然后去泡一杯咖啡，压压惊。
今天真是太艹蛋了。
“哦，这样啊...那我还是下午过去再挑选机型吧，我大约14点左右到你们公司，你帮我留一个预约。”